【第三部家族辛秘】
一二一、测试游戏,结交新友
墨雅温柔地笑着,将一百名孩子领进了内礼堂。
“嘿嘿,那么我们的测试游戏开始了哦~”注视着礼堂内表情各不一的孩子,
夜子殇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墨雅点点头,对众孩子说道:“今天我们准备了很多有趣的活动,希望各位
小姐与少爷能够玩得尽兴。”
看着小到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夜子殇感觉满脸黑线。按照儿童发展心理学的
测量水平,夜子殇将孩子们分成了一岁前、两岁至三岁、四岁到六岁、六岁至八
岁、八岁至十岁共五组。测试方案是他设计的,但具体的操作就不需要他了,他
只要在操作中看孩子的反应就好。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吩咐?!”活动才刚刚开始就有一个孩子嚷道。
那个孩子是个看上去七岁左右的女孩,一身白色的小礼裙很漂亮,卷卷的长
头发梳成了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随着头的摆动而忽闪着。
“那这样好了,我们一起做同一道题,如果我赢了,你便听我的安排可好?”
墨雅走上前,温柔地笑笑。
见来人,那女孩不自禁地小脸一红,点点头称“好。”
“很简单,这里有一块彩泥,我们一起捏那个桌子上的小猪,谁捏着像就算
谁赢?”墨雅说着将一块彩泥递给那个女孩,“限时是两分钟哦~”
在裁判员喊过“开始”之后,墨雅只用了一分钟左右便放下了手中的彩泥,
那个彩泥由最开始的一团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猪。反观那个小女孩在两分钟
后,手里的彩泥虽然也成型了,可是和墨雅的一比,高下立现。
“今天不过是想让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玩,小姐何不和大家一起玩,交一
两个贴心的朋友。”墨雅依然笑着说。
夜子殇看着忽然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还没等墨雅说完就走去拉走了墨雅,
“我不要你对我以外的人笑。”
看着夜子殇气嘟嘟的小脸,墨雅心中一甜,抱起了夜子殇,“好好好~”
“哼,你看看你惹得风流债,人家小女孩眼睛都没离开过你。”夜子殇瞥见
墨雅背对的那个女孩。
墨雅但笑不语,将夜子殇放在小小的王座上,站在一旁。
百个孩子虽然个个背景不同,但都脱不了孩子的天性,整个内礼堂充满着孩
子的笑声。
“幽不去玩玩吗?”墨雅将一块布丁递到夜子殇嘴边,喂其吃下。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夜子殇含糊
不清地说道。
墨雅依旧笑着,拿过一旁的手帕替夜子殇擦净嘴边沾染的布丁。
“看来你玩得很开心嘛?不知道欢不欢迎我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王座后
面传来。
夜子殇没有回头,依旧就着墨雅的手吃着布丁,“你还真是闲得很啊~天泉。”
“嘻嘻~未来的夜氏继承人的生辰,我当然要来打探一番啊~”轩辕天泉说
得理所当然。
“嘁~”夜子殇对轩辕天泉的说辞嗤之以鼻。
“怎么?小殇殇不相信我说的话?”轩辕天泉一副泫然泪下的样子。
“好了,别再装了,这样子骗骗其他人也就算了,对于我完全没有用。”夜
子殇吃完了整个布丁,还意犹未尽地望了望墨雅。
“现在是晚上了,不能吃太多的。”墨雅将布丁推远了些,将果盘拉过来。
“你还真是享福的很啊~”轩辕天泉撇撇嘴。
夜子殇不置可否,望了望玩闹的孩子,打趣道:“你还不与民同乐?”
轩辕天泉一番认真考虑的样子,手摸了摸下巴,“嗯,似乎是个不错的意见。”
轩辕天泉的反应倒是让夜子殇很意外,看着跑进孩子堆的轩辕天泉,夜子殇
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到底来做什么?”
墨雅摇摇头,“我也看不懂他。”
轩辕天泉玩得不亦乐乎,还不时瞥一眼夜子殇,那样子就是一副“你不来玩
好亏!”
无视轩辕天泉飞来的眼神,夜子殇看着已经完成的测试结果,心下有了计划。
“喂,小呆瓜,快来!”刚刚看完的夜子殇就听见轩辕天泉叫他,站起身来,
走过去就是一脚,“你才是呆瓜!”
委屈地揉揉可怜的小腿,轩辕天泉指着身边的一个男孩说:“他好聪明!比
你聪明多了!”
“聪明?”夜子殇诡异的一笑,完全不符合三岁孩童的表情,“比你聪明吧?”
“哼~”轩辕天泉不理夜子殇挑衅的话,转头跟那个男孩说,“小英英的智
商高达180!”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张结果报告,夜子殇说道:“是荆英吧?果然够精英。”
“哼。”荆英明显对眼前这个只有三岁的奶娃娃鄙夷。
“荆英,男,6岁,大荆集团的长子,从小聪慧过人,三岁便能背诵大量文
章,五岁便开始学习武术、钢琴、绘画,现就读世界上四大名校之一的麒子圣小
学部四年级。对否?”夜子殇回想着关于荆英的信息。
荆英有些意外地将视线转回到夜子殇身上,冷冷的开口:“是又如何?”
“不累吗?”夜子殇忽然说了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不意外地看到对方脸上闪
过的一丝惊愕,夜子殇继续说道,“在你的记忆力可有开心玩耍的记忆?可又与
朋友一起玩乐的回忆?”
“我才不会玩那些幼稚的东西,我也没有必要有那种幼稚无聊的记忆。”荆
英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夜子殇却注意到他紧握拳头的手。
“没有必要吗?”夜子殇眯细了眼睛,甜甜的声音却吐露出无情的话,“那
就请回吧,这里都是些无聊的游戏,不适合大天才在这里,让你屈尊来这里,实
在是子殇的过错。”
听了夜子殇的话,墨雅便向荆英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荆英哼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墨雅攻来,动作利落、有力。
夜子殇的瞳孔略微放大,嘴角微微上扬,又是踢了轩辕天泉一脚,说道:
“抱我起来,看不到了。”
轩辕天泉看得正带劲儿,被夜子殇一踢,虽满嘴的埋怨,却也把他抱了起来。
“下盘不错,动作也很标准,力度也很好。”夜子殇不吝赞美着,可是在看
到一脸淡然的墨雅,夜子殇话锋一转,“可是实战经验不足,不出五招就会被墨
雅制住的。”
“一……二……三……四……”轩辕天泉数着,果然如夜子殇所说,在第四
招的时候,荆英的手臂被墨雅反扭在身后,动弹不得。
“墨雅放水了……”夜子殇似乎有些不满。
“你还真是狠啊~要是你自己呢?”轩辕天泉问道。
“我?”夜子殇从轩辕天泉身上下来,拉了拉衣服,“现在的情况下,应该
和墨雅一样,需要十一招。”
“那如何你和他一般年纪呢?”轩辕天泉继续问道。
“三招。”夜子殇肯定地说。
轩辕天泉难得地没有反驳夜子殇的话,只是看着被墨雅放开的荆英,说道:
“是块上好璞玉,只是需要好好的磨练和雕琢。”
夜子殇点点头,走上前,看着满脸不甘的荆英,对他说:“如果想打赢墨雅,
就来找我们吧。”说着递给墨雅一个眼神,便径自离开了内礼堂。
一二二、狐狸狡猾,精打算盘
“殇儿怎么跑出来了?里面不好玩吗?”见夜子殇从内礼堂出来,纪凌烟起
身将其抱在怀里。
“没有啊~很好玩的。”夜子殇没想到一偷溜出来就被纪凌烟抓了个正着。
“那为什么出来了呢?”纪凌烟笑着问。
“那个……因为我想妈咪了!”夜子殇灵机一动,看着夜涵走了朝这里过来,
还不忘在纪凌烟的脸上落了一个大大啵。
“你这孩子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粘我啊?”纪凌烟有些奇怪。
夜涵伸手从纪凌烟怀里抱过夜子殇,对纪凌烟说:“他是人小鬼大,八成是
想出来吃好吃的吧?”
夜涵难道给他一个台阶下,夜子殇当然就坡下驴,“嘻嘻……还是爸爸知道
我呢!”
“你刚才才吃过一个布丁,还不够吗?”天泉也从内礼堂走了出来,一脸笑
意地看着夜子殇。
“你……”夜子殇话还没说完,就见楚茈像阵风似的朝天泉过去。
“小泉泉怎么来了?是不是看上我家小殇殇了?”楚茈拉着天泉的手就往夜
子殇处走,一脸的兴奋。
“你是……”纪凌烟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有些眼熟。
知道纪凌烟不擅长记住人名,夜涵体贴地小声说:“国主轩辕天泉。”
“国主?”纪凌烟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嘻嘻,我来可不就是因为看上了我家小殇殇了!”天泉把“我家”两个字
咬的很重。
“那既然来了,那有没有礼物呢?”楚茈摊摊手,一副奸商的样子。
天泉笑笑,“礼物自然是带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
“这……这是……”夜涵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盒子里的物什。
“没错。”笑着点点头,从盒子中去成了戒指,串了一条银链子,挂在了夜
子殇的脖子上。
“小泉泉真是大方啊!只可惜,不知道我们孙少爷答不答应呢。”楚茈的眼
神转移到了夜子殇的身上。天泉的戒指不是普通的戒指,是象征国母地位和权力
的戒指。
抓起胸前的戒指,夜子殇一肚子火,天泉要娶他?!开什么玩笑?!
见夜子殇想要摘下戒指,天泉一把按住了对方的手,笑着说道:“小殇殇不
想要,就先暂时帮我保管着吧。”
“你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我来保管?!”夜子殇移不开天泉的手,只能干瞪
着对方。
“我的礼物你就这么不喜欢吗?”天泉的眼中含着泪,声音委屈极了。
纪凌烟见一国之主如此模样,心下不忍。摸摸夜子殇的头,说道:“殇儿就
收下吧,这怎么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那好吧!”夜子殇不情不愿地答应道。
天泉脸上的笑容一下又回来了,看着夜子殇嘟嘴的样子,心情大好。对纪凌
烟说:“多谢伯母,我很喜欢小殇殇的,能不能把他接到我空玄宫小住几日?”
“这……”纪凌烟有些犯难,毕竟眼前这小小国主的心思他还拿不准。
“去吧,让他长长见识也好。”夜涵先一步说着,并将怀里的夜子殇放下,
将其的小手放在天泉的手里。
“爸爸!”夜子殇微微皱眉,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卖了呢?
“去好好玩几天吧。”夜涵笑得像只狐狸。
“那我就谢谢伯父了。”天泉笑得灿烂,“那我今天能不能在贵府上住一晚,
明日再和小殇殇一起回伊始市。”
“荣幸之至。”夜涵有礼地回答。
晚宴结束后,天泉便跟着夜子殇一起回到了纪凌烟和夜涵的别墅中。
“哇!这里不比我的空玄宫差呢!”看着装潢典雅又不失温馨的别墅,天泉
感慨颇多。
“陛下喜欢就好。”夜涵淡淡一笑,“陛下随意,我们少陪了。”见天泉点
点头,夜涵拉着纪凌烟上了楼。
“嘻嘻,小殇殇,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天泉笑着对夜子殇说。
“我不要!”夜子殇一路上被天泉纠缠着,好不烦人。
“好嘛好嘛~”天泉也不勉强,松开了夜子殇的手,去洗漱。
时间还长,夜子殇你会是我的人的!到了空玄宫就由不得你了。想到此处,
天泉的笑容更加灿烂。
“幽,你真的要去吗?”墨雅一边帮夜子殇沐浴一边问。
“不去又有什么办法,那只老狐狸,明摆着要我自己解决天泉。我听楚茈说
过,对于天泉的事情,老狐狸早就知道的,明知来者不善,却还把我推过去。大
概是打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算盘吧。哼!”夜子殇虽然没猜个全部,但也
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这么说,少爷是打算让幽尽量取得国主的信任?然后方便办事?”墨雅
脑子也不慢。
“嗯,老狐狸算盘打得精,想名利双收。既然如此,我便做个顺水人情。”
夜子殇笑得诡异,这其中的深意,墨雅竟是看不懂。
“涵,你为什么要让殇儿去?”纪凌烟靠在夜涵的怀里,舒服地蹭了蹭。
夜涵宠溺地搂紧纪凌烟,说:“天泉喜欢殇儿。”
“你怎么知道?”纪凌烟不解。
夜涵指指眼睛,“看眼神,他的眼中的爱恋,我想只要你留意就能注意到。”
“可是他们才认识啊!”纪凌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夜涵笑着摇摇头,“不,早在上次世家宴会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见纪凌烟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夜涵继续说道:“我曾让楚茈去打探过,他
天泉想利用殇儿控制我们。”
“他想控制夜氏和纪氏?!是为了得到支持吗?”纪凌烟猜测道。
夜涵点点头,“不仅如此,他更想参与政事!”
“他想加入议会?!”纪凌烟睁大了眼睛。
“恐怕他是想当实际的掌权人。”夜涵的眼神中透着算计,“既然是利用,
为何不是我们相互利用呢?”
“可是殇儿还小,怎么可能……”纪凌烟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涵右用手指压
着了双唇。
“不要小看我们的孩子,他很聪明的,而且我相信他对于这种事,一定能做
好的。”夜涵肯定地说。
“可是……”纪凌烟还想说什么,却被夜涵吻住,久久才放开。
“不要可是了……现在你心里、眼里只要有我就好……”说着夜涵将纪凌烟
压进了柔软的被褥中,一亲芳泽。
除了为了名利,夜涵更希望夜子殇能尽可能地少分散纪凌烟的注意力。对于
夜子殇前世的历史,他仔细研读过,对于夜子殇的能力,夜涵坚信不已。如果夜
子殇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话,他便可以告诉夜子殇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
情关系到纪夜两家的命运……
一二三、奇妙爱情,苦辣酸甜
“涵……”纪凌烟轻喘着,大大的眼睛染上了泪雾。
夜涵的手指轻轻划过纪凌烟娇嫩的脸庞,“烟儿……”
纪凌烟慢慢睁开双眸,眼前的夜涵脸上全是宠溺。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对方英
俊刚毅的脸庞,这个人永远都会是属于他的。
“涵……爱我……”甜蜜的邀请让人沦陷。
笑意更浓,夜涵在对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是,我的女王……”
有力的双手意外的轻柔,这让纪凌烟觉得心中都是甜甜的。温暖的大手游走
在全身,似乎在每一处都种下了火种,让人觉得一团火热。
“嗯……涵……”脆弱的地方被紧紧的包裹着,纪凌烟长舒了一口气,晕眩
的感觉近乎让他迷恋。
“烟儿喜欢?”夜涵低语。
“嗯……”纪凌烟诚实地点点头,“只要是你……都好喜欢……”
“我最喜欢烟儿的诚实……”夜涵满意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啊……嗯……嗯嗯……”随着夜涵的动作,纪凌烟微微扬起了的头,浩颈
勾勒出漂亮的弧线。
俯下身子,轻咬着对方颈间不甚凸显的地方,随着声音的震动而微微用力。
听着对方的声音变得略显低沉,夜涵的另一只手也开始动作。
“这里软软的……”手指玩弄着纪凌烟胸前的一点红。
“讨厌……嗯……”纪凌烟轻喘着,整个身体因为夜涵的动作变得紧绷。
“涵……?”不解地睁开双眼,注视着停下一切动作的夜涵。
“烟儿不是讨厌嘛~”夜涵好整以暇地说道。
“唔……涵……你……你知道我……你……”纪凌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羞
赧地拉过一旁的丝被掩住脸庞。
夜涵笑着拉开丝被,大手托起纪凌烟的头,两唇相对,细细回味。
“看来我把我的女王宠坏了,变得这么任性……”放开了对方的双唇,夜涵
转而照顾耳畔。
“嗯……我没有任性……”纪凌烟双臂回搂着夜涵,整个身体靠向对方。
“真的没有吗?”夜涵明知故问,“那就老实的告诉我,你讨厌这些吗?”
“我……我……嗯……”感觉到夜涵如惩罚般地捏了一下下面最脆弱的地方,
纪凌烟用软软的声音说,“我,我不讨厌,最喜欢涵这样弄我了……”
夜涵莞尔一笑,“这才是乖顺的女王,我的烟儿。”说着,夜涵将纪凌烟的
身体放平,打开了对方的双腿。
大手再次包裹住了对方脆弱的地方,到位地照顾起来,另一只手也开始照顾
起后面的私密处。
“烟儿的身体,是最唯美的……”夜涵宣布着所有权,“既是男人,也是女
人……两性完美的体现……而这样完美的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随着夜涵如誓言般的话语,纪凌烟只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便软下来身体。
“涵……”
“我在……”
“我好开心……”
“为何?”
“因为爱我的是你……”
“……”夜涵温柔地笑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愈发温柔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爱情,是很奇妙的东西。
当两个人完全在一起的时候,甜蜜与幸福、温暖与安全……
“涵……你的笑似乎全部都给了我。”
“烟儿不喜欢?”
纪凌烟摇头,“只要给我一个人就好!”
相视而笑……
“这样才是我的烟儿!”
……
“喂,不是有客房吗?干嘛一定要睡我房间!?”夜子殇抗议道。
“可是我只想睡在有你的房间里,问着你身上的奶香!”天泉嘟嘟嘴。
“胡搅蛮缠!”夜子殇气呼呼的挥着手。
“呵呵,管他是什么,目的达到了就好。”说罢,天泉径自拉了被子躺下,
还蹭了蹭软软的枕头。
夜子殇向来不惯与人同榻而眠,见天泉躺下,爬下了床,往外走。
“你去哪里?”天泉凉凉的问。
“去睡觉。”
“哪里睡?!”
“我的家不需要我向你报备我去哪里吧?!”夜子殇没好气的说。
“去找你的暖床人?”天泉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好。
“那又如何?”夜子殇反问道。
半晌都听不到天泉的回答,夜子殇本以为他不打算再理会自己,正欲离开,
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了。
“床已经暖了,可以睡了!”天泉闷闷地说。
夜子殇一怔,见天泉在二人之间放了一个抱枕,了然一笑,拉了拉被子安然
闭上双眼。
感觉到身旁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而绵长,天泉才慢慢转过身,静静注视着夜子
殇,一丝苦笑让人看了心酸不已。
“你还是像以前一般无情……”
“小殇殇起床啦!”
揉揉眼睛,夜子殇伸手挡住眼睛。
“来来,我们穿衣服了。今天要回伊始市了。”天泉拿起夜子殇叠好的衣服,
开始动手给其穿戴。
迷迷糊糊的夜子殇直到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叫他起来的人不是墨雅,他
这才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墨雅呢?”
天泉的动作有一瞬的僵硬,“你还真是依赖他。”
夜子殇不置可否,只是固执地又问:“墨雅呢?”
“去准备你要带的东西了。”
夜子殇不再吱声,他不知道墨雅去了哪里,天泉的话他是绝不相信的,因为
墨雅从来都是提前做好这些事情的。
“孙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要不要端进来?”门外墨雅恭敬地问。
“到餐厅去吃吧。”夜子殇蹙眉,对于墨雅对他的称呼他实在不喜。
“好的。”门外没了声音。
夜子殇不情不愿地被天泉抱着去餐厅,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夜子殇有些不
解。
“雅,这是……”
“这是墨雅的一点心意,此去伊始市,墨雅不能陪同孙少爷一起。”墨雅低
着头,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为什么?!”
“少爷分配了墨雅些很重要的任务。”虽然他很不放心夜子殇一个人去,可
墨雅确实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夜涵不会昨天那么晚了,还把他找去。
“是这样。”夜子殇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
“东西都准备好了?”吃过早餐,夜涵才搂着纪凌烟下楼。
“是,已经准备妥当。”墨雅回答。
“那就准备去机场吧。”这次天泉带夜子殇回伊始市没有坐国主的专机,而
是到夜家的专用机场坐夜家的专机。
临上机前,天泉笑着对纪凌烟说:“那么,伯母我就带走小殇殇了。”
纪凌烟点点头,“有劳了。”
“伯母的用心,我记在心里了,来日会好好答谢。”天泉的话让纪凌烟一头
雾水。
天泉轻笑,“伯母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呢~”说罢踏上了飞机。
注视着飞机起飞,纪凌烟才问夜涵:“国主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夜涵无奈地轻笑,却带着无限的宠溺:“烟儿知道国主送给殇儿的是什么礼
物吗?”
“一个戒指啊~价格不菲的戒指。”
“你可有仔细看了,那个戒指上最大一颗蓝宝石了吗?”夜涵提示道。
纪凌烟努力地回忆着,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夜涵。
夜涵点点头,“是啊,那是象征着国母的戒指,同比国主的权杖。”
一二四、铺设大网,运筹帷幄
目送着夜子殇的离开,夜涵搂紧了怀中人,说:“殇儿在国主那里算得上安
全了。”
纪凌烟不解地仰起头,问道:“涵什么意思?”
“因为有事情要做了!”夜涵的表情很严肃,这让纪凌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性。
“需要我做什么?”纪凌烟坚定的眼神,让夜涵着迷。
“我的烟儿总是这么体贴。”夜涵笑道。
“你不喜欢?”纪凌烟明知故问。
“怎么会不喜欢!”夜涵带着宠溺的口吻说,在纪凌烟的额头处落下一个吻,
二人离开了机场。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要分开行动。”夜涵的表情变得认真而严肃。
纪凌烟点点头,“我这就联系郭宥清。……涵?”感觉到身体被夜涵的长臂
搂住,纪凌烟疑惑地看着夜涵。
“真的好舍不得你离开。”夜涵独有的气息让纪凌烟有种不舍的感觉。
将头埋进夜涵的胸膛,纪凌烟闷闷地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二人相拥在一起,须臾,夜涵推开了纪凌烟,郑重地说道:“现在的分离只
是暂时的,为的是我们以后能永远地在一起。现在的局势对我不利,这件事情如
果办不好,不仅会影响到你我两家,甚至会影响到全球的经济。”
纪凌烟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厉害关系的,为了我们的将来,也
为了我们两家,我一定会办好这事情的。”
夜涵没有像纪凌烟预想地笑笑,反而摇了摇头,“我在乎的不是事情能否办
成,而是你的安全。只要你平安,一切都好。”
“涵……”搂住夜涵的劲腰,纪凌烟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而这种
东西叫做幸福。
“没想到你会约我出来呢~”郭宥清说道。
“难道不可以吗?”纪凌烟不,或许现在应该叫纪降砚。
“不,我求之不得!”郭宥清眼中的兴奋之色,让纪降砚笑了起来。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吧。”纪降砚站起身来,“宥清要做好准备哦~”
“包在我身上!”郭宥清信誓旦旦地说。
“那晚上见喽!”
“好,晚上见!”郭宥清很意外,纪降砚会邀请他,一起去南琼州各国观光
旅游。
“这样把小烟支开好吗?”楚茈见夜涵一个站在窗前闷闷地吸着烟,担心地
问。
吐出一口烟,夜涵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冷金灵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不明白,少爷为何将小烟支到南琼州呢?中瀛州在我们的掌控下,很安
全啊!”
夜涵摇摇头,“不,这里一点也不安全。西轩州有冷金灵,北环州太远,东
华州刚刚收复黑道组织,恐有不服者,虽然有黄轩在,但毕竟他还顾不到黑道上。
至于中瀛州,到处都是冷金灵的眼线,在没有拔除这些眼线之前,我是绝不会让
烟儿单独去的。而南琼州……是在姓金的控制下,他与冷金灵是一丘之貉,如果
不是姓金的,冷金灵绝不会如此之嚣张。我让烟儿去那里,是因为那里相对安全
些,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会让烟儿到他们地盘上,更不会想到我是要烟儿搜集关于
他二人的资料。”
“那为何要和宥清一起去?”楚茈不解,这次夜涵的行为她完全看不透。
“郭家的势力在南琼州亦不可小觑,即便是姓金的,也要忌讳几分,在郭家
的庇护下,烟儿会安全的多。”夜涵掐掉了烟头,转过身,带着几分调侃地对楚
茈说,“怎么,想了?”
“哪,哪有!”楚茈的脸似乎浮上了一丝红晕。
夜涵也不再逗她,将一份文件交给楚茈说:“这次你要秘密地去一趟西轩州,
如果可以,最好拉上一个人一起去。”
“谁?”
“郭苍譞!”
“为什么是他?!”楚茈不解,难道夜涵要彻底的利用郭家吗?郭家岂会让
他们白白利用?!
夜涵竟是神秘地一笑,“想办法叫上他就对了,他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的!”
楚茈撇撇嘴,“好,我尽量吧。”看看墙上的钟表,楚茈问,“少爷不去送
送小烟吗?”
夜涵无奈地笑笑,摇摇头,“不了。”
“是怕去了,不舍得吧?”楚茈坏心眼地挑了挑眉。
夜涵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还不快去看资料,这张大网我要把它张得开开
的,然后全部捕获!”
“是,少爷。”夜涵的坚定感染了楚茈,不再调笑,楚茈恭敬地回答道。
事情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透过窗户望着天上不甚清晰的月亮,夜涵的
眼神变得犀利。
墨雅没有跟着夜子殇去伊始市,而是……
“墨雅,没想到你竟真的能跟我来玩。”荆英高兴地说道。
“玩?英少爷似乎想错了,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玩。”墨雅淡然地说,脸上
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少年。
“偶尔放松一下不好吗?”看着墨雅不苟言笑的脸,荆英只觉得浑身不舒坦。
“放松就意味着被人杀死!”墨雅瞥了一眼荆英,道出了这个对于他来说的
事实。
“哪有那么严重~”荆英撇嘴。
“那么英少爷认为小人的功夫如何?”墨雅问。
“是我见过最好的。”荆英的双眼里冒着小星星。
“凭着英少爷的聪明,应该知道小人这背后的艰辛吧。”见荆英点点头,墨
雅继续说道,“可英少爷不知道的是这艰辛中,也包括杀人!”
看着荆英吃惊的样子,墨雅自嘲地一笑,继续说道:“英少爷似乎忘记了我
本是黑道中人!”
荆英在吃惊之余竟是拉住墨雅的手,激动的说道:“墨雅教我功夫吧!”
“你想学?!”墨雅很意外。
荆英点点头。
“英少爷不该学这些的。”墨雅甩开了荆英的手。
“为什么?!”荆英质问道。
“您注定无法成为杀手,因为您是大荆集团的继承人。”墨雅陈述道。
“你跟着我,不就是要教我的吗?”荆英的小脸涨得红红的。
“我教的不过是防身之术,至于这杀人之术,英少爷不学也罢。”墨雅忽然
觉得小孩真的很难缠。想起远在伊始市的人儿,墨雅只觉得心猛地一紧。
见墨雅出神儿,荆英更觉的不舒坦,故意放大声音说:“那就教防身之术吧!”
“是,英少爷!”墨雅顺从地回答。
一二五、嬉笑之间,将心比心
“轩辕天泉你离我远点!!”早上空玄宫国主的房间内就听得夜子殇不甚清
晰的话。
“小殇殇一早就这么热情,我还真是受宠若惊!”轩辕天泉拉住夜子殇伸过
来的小脚,将小人儿拉进了怀里。
“谁热情了?!”夜子殇十分抑郁,原因无他,此时的他竟然赤裸着身体被
轩辕天泉抱在怀里。
“呵呵,不要急着否认嘛~昨天你在我怀里可是睡得很香呢。”轩辕天泉一
副委屈的样子。
“谁在你怀里了!?”夜子殇有些心虚地说,因为前天轩辕天泉纠缠他并没
有睡好,昨天来到了伊始市又紧接着被轩辕天泉拉着到处玩,到了晚上就变得一
点精神都没有了,喝过一杯牛奶后就睡着了。难道是那杯牛奶?!想到此处,夜
子殇更是来火,“是不是你在牛奶里放东西了?!”
“小殇殇怎么能如此不信任我?”轩辕天泉一副受伤的样子。
夜子殇将头瞥向一旁,不去看轩辕天泉,“你为什么要脱光我的衣服?”
“裸睡对睡眠好。”轩辕天泉的声音似乎没有之前的生气了。
“哦。”夜子殇应了一声,顿时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轩辕天泉摇了摇铃,便有执事敲门进来,一边为轩辕天泉穿衣,一边说道:
“国主早餐已经准备好,是蓝莓布丁、丁香红茶、烤面包、香肠沙拉、通心粉、
新鲜的水果汁,也为殇少爷准备了牛奶、面包、黄油、果酱、果汁。”
“嗯,很好。准备一下,九点我要去国议厅。”轩辕天泉吩咐道。
“可是,今天的日程安排已经满了,十点要学习宪法法律的,国主。”执事
有些为难。
“日程也是人安排的,改变一下就好了,宪法这种东西不用学了,看看就会
了。”轩辕天泉说得理所当然。
“可是……”执事还想说什么却被轩辕天泉的一个眼神止住了话。夜子殇从
没见过轩辕天泉如此冰冷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以前那个无情的自己,身体情不自
禁一抖。
“小殇殇冷吗?”轩辕天泉将视线转移到夜子殇身上时又变成了无限的温柔,
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夜子殇摇摇头,问道:“为什么要去国议厅?”
轩辕天泉神秘地一笑,贴着夜子殇的耳畔小声地说:“暂时保密,到时候小
殇殇就知道了。”
“哼。”对于轩辕天泉的行为,夜子殇总是看不透,他不知道轩辕天泉在想
什么,这种感觉让夜子殇很讨厌。而往往这个时候夜子殇便会想起墨雅,墨雅心
思简单,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见夜子殇出神,轩辕天泉心中了然,挑起夜子殇的下颚,霸道地说:“又在
想你的暖床人了?现在你在我空玄宫,只能想着我。”
打开轩辕天泉的手,夜子殇反驳道:“雅不是你想的那种!”
“那种是哪种?”朝执事挥挥手,示意其退下,轩辕天泉才俯下身来,四目
相对。
被轩辕天泉这样看着,夜子殇竟觉得有些心虚,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夜子殇
似是自语般地说:“不是就是不是!”
见夜子殇如此孩子的表现,轩辕天泉竟觉得很可爱,方才的怒火竟一下散了。
拿起执事放下的小衣服,对夜子殇说道:“来站起来吧,我帮你穿衣服。”
夜子殇脸一红,说:“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能穿!”说罢便要伸手拿过轩
辕天泉手中的衣服,却被轩辕天泉躲了开来。
“你不是小孩子?!”轩辕天泉笑着指指夜子殇的心脏,说,“对,或许你
的这里不是小孩子,可是你的身体却是不折不扣的小孩子。”
“即便我是小孩子,可是我自己会穿衣服了,就不用别人的帮忙了。”夜子
殇倔强地说。
轩辕天泉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道:“难道我的心意就这样一钱不值吗?”
见轩辕天泉一脸悲戚,夜子殇只觉得心口一抽。虽不情愿,却也慢慢站了起
来,举平了两个小手臂。
轩辕天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便开始给夜子殇穿戴起来,动作娴熟,不亚于
墨雅。
“你经常给别人穿衣服吗?”夜子殇问道。
轩辕天泉手微微一顿,摇摇头,“不,你是第一个。”
轩辕天泉的话让夜子殇觉得心里暖暖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你喜欢,以后我每天给你穿衣服。”夜子殇的笑容让轩辕天泉雀跃。
“谁,谁说我喜欢了?”夜子殇低着头。
“小孩子的神经系统还没有发育完全,你心里想着开心,脸上就情不自禁地
表现出来了,你不要否认。”见夜子殇欲反驳,轩辕天泉继续说道,“好了好了,
我们去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饭了。”
丰盛地早餐过后,轩辕天泉握着夜子殇的小手往国议厅的方向去。看着路上
的女仆向他们行礼,夜子殇有种又回到前世的错觉。
“想到了以前?”轩辕天泉小声地问夜子殇。
夜子殇诚实地点点头。
“怀念了?”
夜子殇摇摇头,“不,那段记忆并不美好。”
轩辕天泉认同地点点头,“确实。”见夜子殇放缓了脚步,轩辕天泉停了下
来,“怎么了?小殇殇。”
“你可恨我?”夜子殇没头没脑地说。
轩辕天泉莞尔,“我不恨你。”见夜子殇舒展了表情,轩辕天泉继续说,
“因为我不是霖。”
“你!”
“我,我怎么了?你说你刚三岁,怎么就跟老头似的,大好的人生不懂得去
享受,在这里庸人自扰。”轩辕天泉突然拉着夜子殇跑了起来。
“喂!”虽然轩辕天泉的速度并不快,但这突如其来的奔跑让夜子殇将脑子
里的东西一下子甩到脑后了。
二人到国议厅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散会,议员们在如火如荼地商讨着国家大
事。
“这里需要更新换代了。”看着里面坐满了老头,夜子殇说道。
轩辕天泉一笑,“难得小殇殇的想法和我一样。”
“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看这些老头吗?”
“当然不是。快到十点了,一到点,这些老头就会准时的离开。”轩辕天泉
说道。
“那又如何?”
“呵呵。”轩辕天泉并不语,夜子殇也没再问。
果然如轩辕天泉所说,刚才还如火如荼的讨论在钟声敲响后,就如一窝蜂似
的走出了国议厅。轩辕天泉拉着夜子殇走进无人的国议厅,看着最高位的主议员
位置,轩辕天泉一屁股坐了上去,“早就想坐坐了。”
“你带我来就为了坐坐?”夜子殇眼睛睁得大大的。
“难道你不想重新坐在这里吗?桓幽。”轩辕天泉问道。
夜子殇一怔,摇了摇头,“那里高处不胜寒。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既然喜欢,自然就要保护。现在夜家、纪家的形式可不乐观。……”轩辕
天泉将两家遇到的困难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夜子殇。
“你是在威胁我?”夜子殇稚嫩的嗓音说起来有些滑稽。
轩辕天泉摆摆手指,“小殇殇是聪明人,自会明白这是双赢的结果。”
“好,我答应你。”考虑了很久,夜子殇肯定地答应道。
轩辕天泉站起身来,搂住夜子殇,说:“桓幽,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嗯。”夜子殇应道。
一二六、西行之旅,不同体验
“你怎么进来的?”看着坐在自己卧室大床上的女人,郭苍譞感到意外。
“我堂堂红狱蝶要是连个门都进不来,也太说不过去了。”楚茈笑嘻嘻地说
着。
郭苍譞无力地一笑,感慨道:“可怕的女人!”
“我可以把这话当作赞扬吗?”楚茈站起身来,将双臂搭在郭苍譞的双肩上。
搂过佳人的细腰,郭苍譞笑道:“如果你希望它是赞扬……”
“你个郭狐狸!”楚茈笑着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十分随意地坐在卧室的
长沙发上,“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你会有一个像木头一样的弟弟。”
郭苍譞无奈地摇摇头,“这大概是我的错!不过我倒希望宥清一直这样,最
起码他不用面对那些不好的。”
“不好的?”楚茈轻哼了一声,“恐怕是你这个哥哥保护过度,这小树苗不
经历风雨,怎么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郭苍譞释然地一笑,坐在楚茈的身边,说:“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像个傻
子一样,不明白宥清为何会疏离我。”
“清儿是幸福的。”楚茈笑着靠进郭苍譞的怀里。
“是,遇到你,是幸福,也是悲哀。”不善言的郭苍譞竟也调侃起楚茈来。
楚茈呵呵笑了两声,对于郭苍譞的话不置可否。
“这么晚来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些吧?”过了很久,郭苍譞才开口问道。
“嗯……这次来我是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西轩州。”楚茈挑开天窗说亮话。
“我可不是你夜家的傀儡,任你们利用的。”郭苍譞一扫之前的温柔,语气
变得生硬起来。
“你是为了清儿的事?”楚茈反问,见对方不语,楚茈放缓了语气,一副小
女儿姿态地说,“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我们也是措手不及。
我向你保证清儿和小烟去南琼州是安全的!”
“你拿什么保证?”郭苍譞问道。
“这……”楚茈忽然觉得自己落入了郭狐狸的大网中,想抽身却已经来不及
了。咬咬牙,楚茈豁出去了,轻声地说:“第一次还不行!”
难得见楚茈低着头害羞的模样,郭苍譞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地回归了
平静,说道:“口说无凭,签个合同吧。”
“你!”楚茈抬起头,怒视着郭苍譞,却最后只能一叹,点点头。只希望那
二人千万不要出事情,不然她保留了二十几年的第一次就要给了这只狐狸了。
“当然在签合同之前,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事情的来龙气脉。”见
楚茈要跳脚,郭苍譞急忙笑着说道。
“好吧!”楚茈拿出了合作的诚意,将事情的来龙气脉倒出,当然这其中是
有所保留的。
“照你这么说,冷金灵想插手中瀛的生意?”见楚茈点点头,郭苍譞继续说,
“甚至志不在此,还想干涉粼伊诺斯的经济和政治!?”
“嗯,从种种迹象表明,是这样的。我们查到他早在二十年前便伙同金焕秘
密地在中瀛安插暗钉,触角已经很广泛了,你们的企业中说不定也有。”
郭苍譞冷笑,“恐怕是一定会有!他的脚未免伸的太长了!”
“冷金灵这个人我们查不到他太过详细的背景,也不是太清楚他到底想做什
么,这次去西轩就是要把这些疑问搞清楚!”楚茈把夜涵交给她的资料递给郭苍
譞. 在看过资料后,郭苍譞没有像楚茈预想中的问其相关的问题,反倒是说了一
句:“没想到夜家竟能做到如此,难怪能跃居世界经济排行第二的位置。”
“你想说什么?”楚茈忽然觉得有种危机感。
“虽然此事也关系到我郭家,但我郭家也不是任人利用的无名之辈,夜涵未
免算计的太好了。”郭苍譞悠闲地说。
楚茈轻叹一声,说:“郭大少有何要求?”
郭苍譞凝视着楚茈一把将其拉人怀中,吻住了楚茈,霸道却又充满柔情。
“我的要求不难达到……我要你……”放开怀里难得一见乖顺的楚茈,郭苍
譞坚定地说道。
“我?”
“对!是你,楚茈。”郭苍譞重复道。
“……”楚茈难得一见地红了脸,推开了郭苍譞,转移了话题,“说实话,
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少爷为何要我约你一起去西轩州。”
郭苍譞随即站起身来,脸上挂上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不说算了。”楚茈哼了一声,“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五日后。我要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走,我这家大业大的。”郭苍譞明显
调笑的话,又招致了楚茈的一记白眼。
“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看着郭苍譞拉着她往火车站奔,楚茈大为不解。
“难得享受一回平民生活不好吗?而其我们是秘密入西轩,哪能大张旗鼓的
坐飞机啊?!什么签证的手续,无疑直接告诉冷金灵我们去西轩了。”郭苍譞难
得耐心地解释。
楚茈点点头,不过对于这种老古董,楚茈还真是第一次坐。
坐在高级包间里,看看飞速向后移动的景物,楚茈问道:“喂,我们要坐多
久?”
“四十个小时!?”郭苍譞蹭地站了起来,“这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感觉到来自郭苍譞的压迫感,楚茈竟有些怯怯,慢慢坐了下来。一时间,二
人竟是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譞……”楚茈实在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可郭苍譞却只看了她一眼,便继续
看着手中的书。
“譞……”楚茈蹭了过去,抢走了郭苍譞手中的书,见对方一双似乎能看透
一切的双眼直视着她,楚茈心里竟有些不寒而栗。
“我,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楚茈的一双大眼睛里泛着晶莹。
郭苍譞轻声一叹,搂过楚茈,望着窗外的景色,久久之后才低语:“我知你
没做过火车……”
惊讶于郭苍譞的近似解释的话,楚茈只觉得心中一暖。
“谢谢!”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楚茈忽然有种归属感。
“没想到火车上的食物竟比飞机的还要好?!”看着满桌丰盛的菜,楚茈开
始大快朵颐起来。
郭苍譞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楚茈吃得开心,郭苍譞却
没有要吃的意思。
“你怎么不吃?”虽然楚茈吃的很快,但动作依旧优雅而不失礼。
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郭苍譞淡淡地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夜家的家教很严吧?”
“你怎么知道?”
郭苍譞只是一笑,依旧什么都没说。
楚茈有些不满地撇撇嘴,说:“你们兄弟啊,一个是冰山不语,一个是书呆
子。无趣无趣。”
“无趣?”郭苍譞注视着楚茈,“当真?”
“呃……”楚茈避开了郭苍譞的眼神,低着头,继续和盘中的菜奋斗。
四十个小时,在郭苍譞的陪伴下,其实也不难熬,二人下了火车到达的是西
轩州最东边的国家,之后驱车往冷金灵的所在国——成鲁国去了。
一二七、追溯求源,万事有因
“你知道为何夜涵要你找上我,陪你走这一趟吗?”坐在副驾驶上,郭苍譞
看着不同于中瀛州的别样风景,突然问道。
“啊?你说什么?”楚茈打着哈哈,知道是知道,但这种事情决不能承认的,
一脚狠踩了一下油门。
“到了这会儿你也不用跟我打什么哈哈了,对于夜涵,我也算是了解几分。”
郭苍譞扯着安全带,带着几分调侃地说,“没想到,你开车这么猛!”
楚茈嗔怒,“什么叫我开车猛?!这速度哪里快了,为了照顾你,我可是连
敞篷都没打开呢?!”
“已经二百八的车速了,你还嫌慢?”郭苍譞看看表盘上的指针,有些无奈。
“弱不禁风!”楚茈撇撇嘴。
“我弱不禁风?”郭苍譞反问道,“那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的照顾喽~”
听对方的口气不对,楚茈连忙说道:“呵呵,哪有,我就这么一说,您老就
这么一听,别往心里去。对了,前面是休息站,要不要休息一下呢?”
也不拆穿楚茈的把戏,郭苍譞只是点点头,同意了楚茈的提议,“好啊~反
正以你的车速,晚上应该就能到了。”
车子在休息站的广场上以一个漂亮的回旋转弯刹住了车,地上拖了一段不算
短的痕迹。
“楚茈,问你个事情。”关上车门,郭苍譞忽然有些晕眩。
“什么事?”
“你自己的车子要多久保养一次?”
“你问这干吗?”摘下行车镜,楚茈甩了甩长发。
“只是想知道。”
“哼,你了解我,难道我就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以为我是纯情少女吗?”楚
茈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聪明!”郭苍譞搂过楚茈往休息处里面走。
楚茈但笑不语,任郭苍譞搂着她进去。两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看着外面骄
阳似火,实在觉得有些倦。
“下午我来开车吧。”在满足地喝完一口冰咖啡后,郭苍譞说。
“随你,心疼车了?”楚茈笑嘻嘻地问。
郭苍譞不置可否,再次问起了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多久保养
一次车?”
“嗯……不一定。其实在城市里,我并不会像刚才那么开车,就算是我想这
么开,也不行啊~”楚茈耸耸肩,“说实话这么开车真的很爽快!”
“是啊,坐车的人也挺爽快的。”郭苍譞完全没有意识到,最近和楚茈在一
起,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多了。
楚茈笑得开心,晃了晃手中的酒:“下午换我坐车爽快了。”
郭苍譞摇摇头,“其实这次夜涵要你找我的原因,我实是再清楚不过。”
听到郭苍譞又把话转了回来,楚茈差一点呛着。
见楚茈没有要接话的意识,郭苍譞兀自继续说:“其实细算起来,我和冷金
灵算是表亲。他的母亲是我的亲小姑姑。”
看楚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郭苍譞有些哭笑不得,低沉的嗓音娓娓道出鲜
为人知的往事:“我的小姑姑和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尽管如此,可两人的
关系极为要好。小姑姑是一个神经很敏感的人,而且心思也挺重,什么事情总是
往心里去,时间久了也就有了抑郁症。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家里,摆弄自己喜欢
的。小姑姑是一个玩偶师,她做的玩偶十分逼真,也十分漂亮。我依稀记得当时
她的房间了总是有很多玩偶的假肢和很多花花绿绿的布料。当时宥清胆子小,总
是不敢进小姑姑的房间。”
“没想到你小姑姑竟是著名的玩偶师!对了,你郭氏集团每年限量发售的玩
偶是不是你小姑姑做的?”楚茈的眼睛似乎冒着小星星,见郭苍譞点点头,楚茈
更是激动不已,“我最喜欢的玩偶就是你小姑姑做的,可惜全球不过五十个。记
得我五岁的时候,为了能争到那个中瀛古典服饰的男玩偶,我求了夫人一晚上,
才让夫人答应下来。”
“中瀛古典的?”郭苍譞似乎回忆着什么,黑色的瞳孔变得深邃,“那是她
最后一个作品了!说是存世五十个,实际不过三十个而已。我家有四个,冷金灵
那里恐怕有十个之多。其他的……”
“其他的都在我家!”楚茈接道。
郭苍譞睁大眼睛看了一眼笑得格外灿烂的楚茈,如果不是为了要看清前方的
路,郭苍譞恐怕还要多看上一会儿。
“你家?”
“嗯,我小时候很喜欢玩偶的,当然现在也很喜欢。这次去找冷金灵,看看
能不能再剽他几个玩偶。”楚茈笑得像只狐狸。
“没想到你家竟比本家还多!”郭苍譞慨叹道。
“嘿嘿,那然后呢?”楚茈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父亲见小姑姑如此,心焦不已,于是一场聚会中,硬是
把小姑姑带上一起去了。在那次宴会上,小姑姑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让她魂牵
梦绕的男人。”
“冷金灵的父亲?”
“是,那人对小姑姑虽有几分真心,却也是看上了我郭家的背景。我父亲虽
不十分满意这个妹夫,却也不好说什么。小姑姑嫁过去,头三年算得上幸福,还
生了一个男孩,冷家因为顾忌郭家的势力背景,对小姑姑极为客气,可是到了第
五年,因为两家的关系已经巩固,冷家利用郭家的关系,在中瀛展开了很多生意,
当然在西轩也有不少我郭家的生意。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可是那个男人
却对小姑姑越来越冷淡,后来竟然开始打骂,甚至将第二个孩子打得流产。……”
说到此处,郭苍譞的声音忽然停了很久,才又慢慢地说,“听父亲说,小姑姑是
在结婚后的第六年跑回了郭家,当时小姑姑似乎精神状态极不好,身上有明显的
打痕,而且还怀着孩子。见小姑姑这样,父亲毅然决然地同冷家决裂,断了生意
上的往来。虽然这样损失不小,可是父亲却不后悔。……冷金灵是在我家出生的,
因为小姑姑在怀他时,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所以导致了他和其他孩子很不一
样。”
“不一样?!”
“嗯,他是个双性儿。怕小姑姑受刺激,父亲当时并没有告诉她,只是说是
个男孩,因为身体弱,要暂时住院。小姑姑当时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孩子,甚至有
些厌恶他,听后来陪嫁过去的女仆说这个孩子是那姓冷的男人醉酒后用强……小
姑姑才怀上的。”郭苍譞如古井般沉寂的嗓音此时有了波澜,“小姑姑……她待
我和宥清是极好的。”
楚茈轻轻握住郭苍譞放在换档的手。
“一年后,姓冷的那个男人找上门来,在门外死求活求了三天,说他知道错
了,要小姑姑跟他回去。小姑姑心软,没能禁得住男人的甜言蜜语,带着冷金灵
回了冷家。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回到冷家,小姑姑的生活并
没有完全的改变,虽然没有了拳脚和谩骂,可却是冷漠和孤寂,小姑姑一年到头
都看不到那个姓冷的,空旷的大屋便只有小姑姑和冷金灵,至于大儿子则被那个
男人带走了。小姑姑日日想着儿子,对冷金灵视而不见,直到冷金灵四岁,小姑
姑才发现冷金灵身体的异样。……”
“之后呢?”楚茈听得入神,追问道。
郭苍譞摇摇头,“剩下的我便也只知道你资料上的那些,冷金灵十七岁时杀
了父兄,成了冷家的实际掌权人,直到今日。”
楚茈知道,事情的后续一定很复杂也很关键,可是偏偏故事到这里就没有了!
不,有,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对于这次的西行,楚茈开始认真起来。
一二八、南琼之行,意外多多①
“降砚,降砚,快看!”郭宥清拉着纪降砚往人群中挤,完全是一副小孩子
的模样,还兴致勃勃地给纪降砚介绍着,“这可是南琼州尼泊川国最有名的艺术,
我记得叫高索飞人。这个需要很高的技巧,要在这细细的绳子上保持平衡,还有
表演精致好看的舞蹈,真的是难上加难。”
“是是是~”纪降砚笑着应道,看着绳子上表演的艺人游刃有余地表演着,
那宛若蝴蝶般轻盈的舞步确实很吸引人。
“这个好像是尼泊川国最富盛名的艺团——蝶盛团,听说他们最有名的表演
节目就是这个蝶飘零了。”郭宥清按动着手中的相机快门,记录下一个个精彩的
瞬间。
看着那如蝴蝶一样五彩美丽的衣服随着艺者的动作而纷飞,纪降砚不得不感
叹名副其实。
“听说他们在各地巡演,场场都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还经常在国家重要的
节日里做表演。”郭宥清越说越高兴,根本就没有注意身后之人已经没了踪影。
因为人太多的缘故,二人被挤散了。寻不到郭宥清的身影,纪降砚只能退出
了人群,坐在路旁的椅子上小憩。
“美丽的小姐,买一支花吧!很便宜的。”一个稚嫩的嗓音引起了纪降砚的
注意。
一个只有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挎着一个很大的花篮,手里还拿着一支白色的玫
瑰,递到一位小姐的面前。
女子摆摆手,小男孩本来充满希望的小脸一下垮了下来,可很快又恢复了笑
容,寻找下一个购买者。
“美丽的先生,买一支花吧!很便宜的。”小男孩拿着一朵白色蔷薇递到了
纪降砚面前,一双如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充满了希冀。
纪降砚笑着看看眼前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拿出了帕子,把小男孩脸颊上的一
抹灰擦去。
“先生是不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哦~”纪降砚笑着对小男孩说道。
“可,可是……”小男孩的小脸有些红,微微低着头,“可是先生你就是很
美丽,比刚才的那位小姐还要美丽啊!”
纪降砚莞尔,童言无忌啊~“呵呵,这花怎么卖?”纪降砚接过小男孩手中
的白色蔷薇问。
“五顾币。”伸出五个短短的小手指,小男孩此时脸上的笑容让纪降砚心中
一暖,很爽快地掏出了钱递到小男孩的手中。
“谢谢美丽的先生。”小男孩高兴地给纪降砚鞠了一个躬。
笑着看着小男孩没入人群中,纪降砚将蔷薇别在了衬衫的上衣兜上。
“咦?好漂亮的蔷薇啊!”郭宥清看得入迷,直到表演结束了才想起来和纪
降砚联系,看到别在纪降砚身上的蔷薇,不禁感叹道。
“呵呵,我也这么认为。如何?表演看完了?我们下面去哪里?”纪降砚笑
道。
“嗯嗯,那艺人表演得真是可圈可点,来这里真是来对了。嗯,反正现在已
经中午了,不如去祭五脏庙吧!”郭宥清揉揉扁平的小腹。
“好啊,去……那里如何?”纪降砚指指街对面一家小馆子问。
“好啊~难得小馆。名字很别致。走走走。”郭宥清拉着纪降砚就往小馆子
的方向去。
“欢迎光临,请问二位需要些什么?”服务生有礼地询问道。
“嗯……你们这里的特色饭菜即可。”纪降砚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将菜单拿走,为纪郭二人准备膳食。
“咦?”
“怎么了?”见纪降砚往窗外看,郭宥清顺着纪降砚看的方向瞧去,只见一
个小男孩被一个壮男推倒在地,花篮中的花散了一地。壮男无情地把花朵踩在脚
下。
见壮男将小男孩拎起,纪降砚冲出了小餐馆。
“跟一个小孩子,也要计较吗?”纪降砚说着标准的尼泊川话,修长的手指
握住壮男拎着小男孩衣领的手腕。
壮男吃疼地松开手,退了一步,见来人是一个瘦弱的男子,气呼呼地质问:
“你是什么东西?要来管本大爷!”
“只是见不惯而已。一个小孩子怎么惹到你了?”纪降砚用身体挡住小男孩,
面对着比自己高一头的壮男,纪降砚毫无畏惧地质问道。
“多管闲事。那臭小子挡了本大爷的路!”壮男往前跨了一大步,口气甚是
霸道。
“你想如何?”纪降砚食指抵住壮男的胸口,轻松地阻止了对方的前进。
“他脏了本大爷的鞋,弄坏了本大爷的心情。……”壮男理直气壮地说。
“钱是吧!”纪降砚打断了壮男的话。
“是个明白人。”壮男的笑容让纪降砚更加厌恶眼前之人。
“可够?”抽出两张一万顾币的纸币,纪降砚反问道。
“够够够!”壮男伸手去接钱,却不想被纪降砚一下握住了手,只听“咔”
的一声,随之是壮男的一声惨叫。
“拿着钱快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如果你敢找他的麻烦,就不要怪我手狠!”
纪降砚指指身后的小男孩,警告着壮男,眼中透出的寒意让壮男情不自禁地一抖。
壮男握住钱狼狈地离开,临走之前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男孩。
感觉到身后小男孩害怕的一抖,纪降砚搂过对方,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不用怕!”
“小楠!”
壮男刚刚走,就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看着迎面跑过来的人,小男孩跑了过
去,“哥哥!”
“小楠怎么回事?没怎么样吧?”来人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一身白色的衬衣,
脸上还画着彩妆,从妆容看是刚刚表演蝶飘零的那名艺人。
叫小楠的小男孩抽泣着将经过对男子说了一遍,当男子起身欲寻找救下小楠
之人时,却发现那人早已没了踪影,而地上却有一朵白色的蔷薇,蔷薇下压着一
张纸币。
“这……”男子看着纸币的面值,吃惊不已。
“哥哥怎么了?”小楠不解地问。
“我们遇到贵人了!”男子弯腰抱起小楠,伸手点点小楠的鼻尖,“以后出
来卖花一定要小心些。”
“嗯,小楠以后一定会小心的,不让哥哥担心。”小楠懂事地说。
目送着兄弟俩离开,纪降砚才回到小餐馆。
“没想到降砚还有这等手段?”郭宥清一脸敬佩地注视着纪降砚,连饭菜都
不吃了。
纪降砚淡然一笑,调侃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是文弱士者?”
“我一直都认为你我是同道中人啊!”完全没有意识到纪降砚的调侃之意,
郭宥清一般正经地回答道。
听到郭宥清的回答,纪降砚笑得如花枝乱颤,笑得郭宥清都有些发毛。
“你,你到底怎么了?降砚。”郭宥清问。
“你,你太……可爱了!”纪降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郭宥清噘了一下嘴,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也这么说?”
“还有谁说过?”
“楚茈……”郭宥清如实地说。
可结果却是招致了纪降砚更猖狂的笑声。
一二九、南琼之行,意外多多②
纪郭二人本来就是游历,所以亦不急着行路,找了一家不错的宾馆住下。晚
饭过后,二人听说有夜市,便又结伴同往。
“绛砚,绛砚,快来看。这的金鱼很不一样。”郭宥清拉着纪绛砚挤进人群,
同一帮花季少女蹲在一起,观赏着浴缸中的金鱼。
纪绛砚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郭宥清,可在兴头上的郭宥清哪里顾得了纪绛
砚,完全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兀自欣赏着金鱼。
“宥清,这是女孩子们看的东西,你一个男人,还看这些?”纪绛砚用粼伊
诺斯语对郭宥清说。
“谁看不一样?这东西摆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好看、喜欢看就看,何必
在乎旁人的眼光?”郭宥清的话让纪绛砚一怔。
看着郭宥清一脸灿烂的笑容,纪凌烟随即了然地点点头,“宥清说得是。”
说罢,也跟着郭宥清蹲下来,观赏起五颜六色的金鱼来。
买了四五条好看的小金鱼,二人才出了看金鱼的人群,继续往前走。
整个夜市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有卖面具的、有卖小首饰的、有卖
惟妙惟肖小泥人的……看到小河畔有很多人卖竹灯、买竹灯,并将一盏盏竹灯放
入河中,郭宥清又有了兴趣。
“请问这位老伯,这是在做什么?”纪绛砚指着河边放灯的人,问着一位卖
竹灯的老者。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老者见对方点点头,笑着介绍道,“这是我们尼泊
川国的一项习俗。这每到热月的初六,这大家伙就会聚集到这河边来放竹灯,向
河神祈福,保佑平安和团圆。”
看看河岸边有很多一对对男子,纪绛砚不禁又问,“我看这祈福的多为男子,
有何典故吗?”
“这个啊~”老人望了望河畔,回忆道,“相传,这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妻生
活在这河边,靠着河水生存。可是河的对岸有一位英俊的男子看上了这位夫君,
便日日坐在这河边望着那位夫君。这对夫妻虽然日子过得还算甜美,但其实二人
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很淡。男子日日看这位夫君,他自然是知道的。
郎有意情,君有意,二人渐渐有了好感,便日日以竹灯为介,互诉衷肠,日复一
日,年复一年,终一日这位夫君的妻子发现了二人之间的事情,便妒火中烧,于
是哭着回了娘家。这妻子的娘家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家,见女儿受了委屈哪敢罢休。
于是当夜便派了人,将那男子毒死后推入了这河中。夫君不知男子出了事情,依
旧日日在河边等,却不再不见传情的竹灯。这样等了一个月,夫君再也忍不住,
到了河对岸,却发现男子住的小屋内空无一人,浮土也落了一层。夫君以为男子
骗了他后又跑了,便生气地回了家。妻子见夫君待她又如从前,心里高兴不已。
过了两个月,某一日夜里,这位夫君半夜突然被梦惊醒,似乎梦魇了,喃喃地念
着‘他找我来了,他找我来了。’就下了床,来到了河边。妻子不明所以,跟着
夫君也出了房间,看着红色的河水,妻子被吓住了。……”
“后来呢?”见老人停了停,郭宥清追问道。
“后来啊~这位夫君突然抓住妻子的双肩就问她‘是不是你干的好事?是不
是你干的好事?是你把他毒死的!?’妻子从没见过夫君这样,毕竟是妇道人家,
当场就吓哭了。抽泣地说是家里人干的。不想这位夫君听了妻子的一席话,没有
打她,反而仰天大笑。对着这河一声声念着男子的名字,一步步往河中走。妻子
拉着夫君问他要做什么,这位夫君答‘我误解他,害死他,当然是要去赎罪,去
陪他!’说罢甩开了妻子,跳入了这河中。后来苍天念这对男子都是痴情人,让
他们做了这河中的河神,保佑一方百姓。自此,我尼泊川国便开始流行起男男之
恋。”老人说到此处打量起纪郭二人,笑着说,“你二位何不买盏竹灯?”
郭宥清没有听出老人的弦外之意,很痛快地买了盏竹灯。纪绛砚无奈地笑笑,
却问道:“那再多问一句老伯,这夫君的妻子后来如何了?”
老人将两盏竹灯递给郭宥清,说:“这位妻子后来化身为厉鬼,每到新月之
时便会在这河边徘徊,所以每到新月之时,男男情侣都不会到这河边来的。”
纪绛砚点点头,“谢谢了,老伯。”说着便被郭宥清拉着,往河边走。
郭宥清兴致勃勃地拿着许愿的笺纸,不知写了些什么。
纪绛砚只写了一个字边将笺纸放入竹灯,投入河中。刚刚起身便见对面岸边
一抹熟悉的身影,可纪绛砚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在看什么?”见纪绛砚往对岸张望,郭宥清也看了看,“我看这对岸更热
闹,走,我们过去看看。”说着便拉着纪绛砚穿过小桥,往对岸去了。
“美丽的先生,要买一枝花吗?”刚刚过了小桥,一个熟悉的童声又响了起
来。
低头看看身边的小楠,纪绛砚笑了起来,“怎么又碰到你了?”
“我是专门在这里等先生的?”小楠认真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哥哥说先生不是本地人,一定会是游客,我们国家有名的夜市先生一定会
来看的!”小楠的大眼睛里透着坚定的目光。
“那,你等我做什么?”纪绛砚蹲下身问道。
“送花啊~”小楠将花篮里一株漂亮的蓝色蔷薇递到纪绛砚的手中,“这是
哥哥培育出来的品种,只有一朵哦~”
“很漂亮~”纪绛砚接过来,闻了闻,“也很香~”
“嗯~那先生,我走了~”小楠朝纪绛砚摆摆手,小小的身体又融入了人群
之中。
“好可爱的孩子。”郭宥清慨叹道。
“这是……”纪绛砚不解地看了看花梗底部,没想到这花梗是中空的,里面
塞了一张顾币,看着手里的纸币,纪绛砚会心一笑。
“臭艺子,大爷看上你是你荣幸!”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纪绛砚的好心
情,纪绛砚本不是好事之人,却又被郭宥清拉着凑了过去。
人群中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推搡着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男子一身如蝴蝶般
的戏服,脸上还没有上彩妆。被人推搡着却始终不语,可一双如夜般的眼睛却隐
忍着不易察觉的愤怒。
“不许你们欺负我哥哥!”一个小小的身体冲进了人群。
小楠?纪绛砚认出了小身影,再看看一身戏服的男子,他终于想起了在哪里
见过,是白日里表演蝶飘零的那名艺人,小楠的哥哥。
见小楠被人推倒在地,纪绛砚不得不再次出手。
一三〇、南琼之行,意外多多③
“不过一个戏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带着几分笑意,纪绛砚看着眼前
虽然衣服光鲜却不知何为搭配的男人。
“你又是什么人?”男人上下打量起纪绛砚来。
男人露骨的眼神让纪绛砚厌恶,可表情依旧是淡然的笑容,“路人罢了。”
说着走近男人,动作敏捷地将一张顾币塞到了男人的口袋里,“有些事情还是你
情我愿的好,不是吗?”
男人显然很知趣,冷哼了一声将小楠的哥哥甩在了地上,转身往灯红的地方
去了。
“这就搞定了?”见众人散了开了,男人也不再纠缠,郭宥清有些不敢置信。
纪绛砚莞尔,扶起了跌倒在地的男子,对郭宥清捻了捻手指,说:“对付这
些地头蛇,还是这个管用些。”
“你果然是商家出身,可是这样不是做了亏本的买卖?”郭宥清不解。
纪绛砚但笑不语,可表情却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感谢您,先生,您不仅救了舍弟,这次还救了小生,小生实在是无以为报。
……”小楠的哥哥的声音轻而缓,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你们是否还未吃过饭?”纪绛砚打断了对方的话。
见对方不置可否,而身旁的小楠却乖巧地点点头,纪绛砚笑着带二人来到路
旁的小吃摊子,点了几样可口的饭菜。看着小楠吃得开心,可哥哥却一口未动,
纪绛砚问道:“为何不吃?可是不合口味?”
小楠的哥哥轻轻的摇摇头,“不是,只是不允许。”
“不允许?!”郭宥清重复道,复又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
记得尼泊川国的男艺人好像为了保持身形,每日只允许吃一餐,而且有严格的定
量。”
见男子点点头,纪绛砚也不再劝说,只是看着小楠狼吞虎咽地吃着。忽然一
辆浏览式电车驶过,纪绛砚无意中看到了车上的人,竟是马上低下了头。
“怎么了?”郭宥清因为背对着街道坐,并没有注意到电车上的人。
纪绛砚摇摇头,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小楠的哥哥望了望车上的人,低声地说道:“车上的人是我南琼州最大的黑
道头目金焕,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的。”
“金焕?他来这里做什么?”郭宥清继续充当好奇宝宝的角色。
小楠的哥哥轻轻摇摇头,“只是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阻挠和爱人分开
了,而他的爱人不知什么原因投了这河。”
“哦,他是来祭奠爱人的吧!他倒也是个痴情的人。”郭宥清猜测道。
“爱人?”纪绛砚意有所指地重复道。
“听说是个美丽的男艺人。”小楠的哥哥低语道。
纪绛砚眯细了眼睛,心思百转,露出了一抹算计的笑容。
与小楠兄弟两个分了手,纪郭二人便回了宾馆。拿出私人的电子笔记本,纪
绛砚迅速登陆了纪氏的信息库,查阅着关于金焕爱人的资料,可是供查阅的资料
寥寥无几:唐爻,尼泊川国人,孤儿,卒于历元1967年6月11日,时年1
8岁,从小被蝶盛团收养,并成为红极一时的男艺人,曾与南琼黑道大世家之子
金焕暧昧不清。
有些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难怪当初他听到小楠哥哥说蝶盛团时觉得有几
分耳熟,想来蝶盛团内会有更详细的资料吧。想到此处,纪绛砚露出了一个自信
的笑容。
此日,纪绛砚和郭宥清又去看蝶盛团的表演,这次是在尼泊川歌剧院上演的,
门票千金难买,而纪郭二人的票,则是小楠哥哥——唐鹍送给二人作为答谢的回
礼。
二人坐在二楼的包间里,郭宥清津津有味地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纪绛砚何
时离开了包间。
躲过来来往往的人,纪绛砚小心翼翼地溜进了蝶盛团的暂住地——尼泊川歌
剧院宾馆。
熟练地躲过监控设备,进了蝶盛团团长的房间,纪绛砚熟练地拿出他的微型
电脑,并与团长的私人电脑相连,搜索着他需要的信息。在拷贝了所需要的内容
后,纪绛砚迅速消除了使用痕迹,离开了房间。而当他回到包间的时候,郭宥清
竟然还在看着表演,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离开。
有些无奈地笑笑,难怪涵和楚茈会让郭宥清与他同行,此人的神经真的不是
一般的粗。见郭宥清没有留意他,纪绛砚开始整理刚刚拷贝回来的资料。
“绛砚,快看!快看!是唐鹍的表演了。”郭宥清这时才想起身边的纪绛砚
来。
纪绛砚收起电脑,认真地看着唐鹍的表演,笑意更浓,“看来我要请唐鹍为
我唱一出戏了。”
“你说什么?”因为剧场里的音乐声较大,郭宥清并没有听清纪绛砚的自言
自语。
纪绛砚莞尔,摇头不语。想到金冷联盟的突破口,很快就会被打开了,不过
再此之前,他要试一试金焕对唐爻的爱,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今天的表演很精彩!”表演结束后纪绛砚约了唐鹍和小楠,“这是送你的
礼物。”
“这……”看着递到眼前打开盒子中的一个铂金的耳钉,唐鹍显得有些意外,
“纪先生,这……太贵重了。”
“收下吧,权当你赠票的回礼。”见唐鹍微微上翘的嘴角,纪绛砚笑着对小
楠说,“小楠还不快给你哥哥戴上,让我们瞧瞧。”
小楠看看唐鹍,又看看纪绛砚,显得有些犹豫不定。
“唐鹍不收下,难道是看不上我送的礼物吗?”纪绛砚反问道。
“不,不是!……”唐鹍急急辩解着,可是话说到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
去,见纪绛砚一脸真诚,唐鹍有礼地说道,“谢谢,纪先生。”
见哥哥答应,小楠才高高兴兴地为唐鹍戴上了耳钉。
“好漂亮哇!”小楠拍着小手,显得很兴奋。
看着有些害羞的唐鹍,纪绛砚笑着请其入座。卸妆后的唐鹍长得格外清秀,
单薄的身体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让人不禁想将他保护起来。
“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当然,酬金自然不会少的。”纪绛砚单
刀直入地说。
还没等唐鹍回答,蝶盛团的一个小演员便跑了过来,低声对唐鹍说了几句什
么。
“纪先生、郭先生,实在对不起,团长唤小生过去,似乎是金焕先生要求的。”
唐鹍带着几分歉疚说道。
纪绛砚笑着摇摇头,看看仍旧气喘吁吁的小演员,对唐鹍说:“无妨,我的
事情不急,你还是快去看看吧,想来是金先生找你是有急事。”
“失陪了!”唐鹍行了礼后,方跟着小演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