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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 【秘书情人】

挺刺激的文章,好是好,可惜太短了点.不是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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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是台湾言情小说!

这明明是台湾言情小说好吗?我把全书都贴出来。未删节的,国内很多网站删掉了肉戏部分。

书名:完美秘书情人
作者:乐芙
简介:
就是她!他找到了失去的那根肋骨
用不著上天下地,也不需要在人海中寻寻觅觅
原来她近在眼前,早已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帮手
不仅拥有秘书的专业,还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无奈朝夕相处让她变得麻木,对他无动于衷
若非一时的擦枪走火,迅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恐怕很难自圆其说,其实并不排斥办公室恋情……
厚,对他有意思的名媛淑女简直多如过江之鲫
偏偏她宁愿缩进壳里自艾自怜,也不要他负起责任
甚至玩起装傻游戏,一味逃避那无法扑灭的熊熊火花
完全忽略了他的耐性有限,对她的爱更是无庸置疑
为了让她放手一搏,明了他正是她唯一的抉择
他决定率先跟她说爱,同时让“爱”变得很简单…



    时间是天气忽阴忽晴的十一月,乐芙忘了带手机就跑去东部玩了大半个月(其实是跑去朋友家白吃白喝白住),终于回到家里开了手机后,锵锵锵传来语音讯息。

    信箱里甜美的声音传来稿件录取的消息,让乐芙惊喜得马上跳了起来,抓着猫咪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得猛尖叫。(原本还以为是电话公司打来催款的,差点就错过好消息……呵呵)

    乐芙一直很喜欢看浪漫而美丽的爱情小说,从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一直到出了社会好几年的现在,还是会为了很棒的故事而心跳、快乐,或是忍不住跟着故事情节哭得乱七八糟。

    能够写出什么样的故事来跟大家分享,真的是非常快乐的事情。

    很高兴可以在几乎算是陪我整个国中、高中求学阶段的禾马出版社过稿,和那么多我爱到不行的作家成为同事(哈哈……很厚脸皮吧),也希望大家会喜欢这个甜甜的小故事喔!

    总之,请大家多多指教啰!

第一章
 下午一点三十分,樊日企业准时敲响了上班钟,结束历时一个半小时的午间休息。

  总经理秘书徐典儿在钟响前一刻准时踏进总经理办公室,手上还端着一杯热腾腾、香味四溢的咖啡。

  她纤细的身影横越了半个办公室,走向另一端的休息室,仪态从容优雅的轻轻敲了敲门。

  「总经理,午安。」对着紧闭的门板,徐典儿丝毫不吝啬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半晌,休息室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木门猛然被拉开,一个有着电死人不偿命的双眸的帅哥出现在门后。

  「典儿……午安。」

  他身上的衬衫凌乱,右边额头还压出了一片红红的印子,天生自然鬈的发质柔软而容易变形。

  一个午睡就毁掉樊日企业总经理樊云之辛苦上胶梳好的发型,看起来更加孩子气。

  「来,你的咖啡。」将咖啡杯塞进顶头上司的手里,徐典儿毫不浪费时间的踏进休息室,点亮了灯。

  毫不意外的,在刚睡醒且搜寻不到眼镜的总经理挣扎着摸向门口时,也撞倒了椅子与衣帽架,而他的眼镜……

  徐典儿凑近床头一看,一点也不意外的在床头与书桌间的缝隙找到了樊云之的眼镜。

  她弯下身子捞起眼镜后,顺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与这个星期已经被连续撞倒三次的衣帽架,然后才把眼镜递给正故作镇定的喝着热咖啡的上司。

  虽然她很清楚的知道,有着重度近视与散光的樊云之不过是因为没戴眼镜眼前就会模糊一片,才会造就这双电死人不偿命的电眼,加上她看他这张孩子气的俊脸三年多了,早就被电得半麻痹,但是每次看到他这副甫睡醒的迷蒙样,还是会忍不住心头一阵小鹿乱撞。

  「典儿,谢谢你。」

  戴上了眼镜,樊云之的眼神看起来明亮多了,倚在门边,一脸享受的啜着香浓咖啡。

  看着徐典儿纤细的身影忙来忙去,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她担任他的秘书三年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除了克尽秘书本分之外,也不知不觉的担负起每天午后端着一杯咖啡来唤醒他的重责大任。

  她总是比闹钟还准时,而香味四溢的咖啡让忍不住想要赖床的樊云之就算摸不到眼镜也会跌跌撞撞地跑来开门,只为了品尝这杯足以提振他一整个下午的工作士气的热咖啡。

  时间过得好快,他还记得三年多前的今天她接下总经理秘书的工作,这段日子以来,她总是谨守本分的做好一切该做的事,体贴入微的默默帮他做了许多琐碎的杂事。

  她不仅仅有秘书的专业,更有女性独有的贴心。于公于私,都是他最好的秘书兼工作夥伴。

  而每日看着徐典儿在自己跟前忙来忙去,总是意外的让樊云之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嗯,不客气。对了,总经理,今天下午两点半主管会报,资料跟报表已经放在你的桌上;晚上的寿宴,早上已经再确定过菜单,下午两点外烩的人会到大宅准备,晚上七点正式开始。」徐典儿嘴巴不停的说,手也没有闲着,抖了抖床单,将床铺整理好,又转身来到衣柜前挑选西装。

  每当总经理晚上需要出席正式场合,徐典儿都会在午休结束时先帮他准备好衣服和鞋子。

  像今天晚上樊日企业老总裁的寿宴,她甚至还会贴心的准备好礼物,让总经理可以不用操心。

  这个习惯不知道是从何时养成的,但在她成为樊云之的秘书以来,就一直维持了下来。

  在某种程度上,只要听到客户称赞总经理衣着搭配得宜,或是称赞礼物送得好,徐典儿总是会一脸骄傲。

  「典儿,谢谢你。」一口气喝完香浓的咖啡,樊云之毫不吝啬的露出俊朗的笑容。她真是他最好、最贴心的秘书。

  「不客气。总经理,今天不需要加班吧?」将搭配好的衣服放在床上,徐典儿笑咪咪的回头看着上司。

  她和其他同事已经连续加班将近半个月,今天可是老总裁的寿宴,不晓得总经理会不会大发慈悲的放过大家?

  「呵,当然不用,今天大家准时五点下班,不过晚上七点可不能迟到喔!」樊云之笑说。

  天知道大幅成长的业绩,才是送给老总裁的最好礼物呢!

  「这么好?」

  想起去年老总裁寿宴当天,徐典儿跟总经理,还有办公室的大多数同仁,都是加班到晚上六点半,才匆匆忙忙往位于阳明山区的樊家大宅赶去。

  哪有准时下班这回事?!

  「怎么?准时下班不好吗?」

  「好、好,怎么会不好呢?等一下我就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徐典儿毫不掩饰高兴的表情。「另外,上半年度的考绩表也放在桌上了……关于那个……」

 下午五点整。

  踩着轻快的步伐,徐典儿拎着包包,开心的打卡下班。

  托樊日企业老总裁樊雷八十岁生日的福,大伙今天难得能够准时下班。

  身为总经理秘书的徐典儿,虽然能跟着大伙一起下班,但仍得盛装打扮,提前赶到寿宴会场。

  虽然老总裁的寿宴低调地在樊家大宅举办,却仍算是正式场合,一堆厂商、客户、名流,甚至是记者都会来,一点都轻忽不得。

  距离公司三个捷运站,就可以抵达徐典儿的男朋友李见亨所租赁的公寓。

  虽然今天的寿宴,工作人员并不需要携伴参加,李见亨平时也对这类场合兴趣缺缺,樊日企业每年几场比较大型的聚会向来都是徐典儿独自参加。

  所以,按照往例,李见亨今天并没有打算要陪徐典儿出席寿宴。

  但是稍早徐典儿打电话给李见亨时,意外得知他因为感冒,请假在家休息。

  她老早就打点好今天晚上要穿的衣服,距离晚上七点的寿宴还剩下一点时间,体贴的她想去探病,顺便给男友一个小小的惊喜。

  嗯……不知道他有没有去看过医生?不晓得他会不会很不舒服?徐典儿心想。

  她与李见亨从大学就开始交往,细水长流的感情,一谈也谈了六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许他们过几年就会结婚。

  甜美的徐典儿对于爱情、对于婚姻仍是充满憧憬与期待的。

  在街口买了碗皮蛋瘦肉粥,顺路在药房买了感冒药,为了怕吵到男友,徐典儿小心翼翼的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李见亨一向生活得很岁兴,交往这么多年,徐典儿常常看到他歪歪倒倒地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啤酒,偶尔还会睡着。

  因为他很浅眠,所以进门时她格外的小心。

  凌乱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脱鞋时,徐典儿眼尖的发现玄关横倒了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

  咦?是李见亨的姊姊来台北了吗?

  走进客厅,她顺手把皮蛋瘦肉粥和药袋放在桌上,想先收拾一下凌乱的桌面。

  才拿起烟蒂满溢的烟灰缸,她突然听到李见亨的房里传出奇异的声响。

  那声音听起来,模糊得像是呻吟。

  止不住好奇心,徐典儿走向李见亨的卧房,房门只是稍微掩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房里的情形。

  「啊……啊……你弄得我好舒服喔……」

  大床上,一对男女全身赤裸的交缠着。

  男人正埋首女人的胸前,灵活的舌头不住吸吮舔舐着雪白胸脯顶上的红莓,一手则不住的揉捏女人的另一边椒乳。

  女人放声吟哦,玉腿紧紧缠缚着男人的窄臀,期待着他的充实与占有。

  两个人正打得火热。

  「嘿嘿……」

  「你不是跟典儿交往很久了吗?我跟她,谁比较好啊?嗯?」

  「哼!那个假清高的女人哪里比得上你浪啊……」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男人更加卖力的取悦女人。「尤其是你这白嫩的奶子……啧啧……」

  「哦?怎么说呢?」女人爱娇的说。

  「哼,她根本连碰都不让我碰!自以为多纯洁呢……」

  男人邪佞一笑,猛地挺身填满她,惹得女人娇呼一声,跟随他的律动,忘情地娇喘。

  「那……你什么时候才要跟她分……分手呢?」女人不死心地想要得到答案。

  「呵……」男人用更深入的挺进回应她。

  如果可以,徐典儿宁愿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幕。

  从门缝中,她看见交往多年,甚至梦想过要嫁给他的男人,居然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甚至还批评她假清高?

  天啊?

  天啊!

  徐典儿颤抖的手抓不住烟灰缸,砰的一声,烟灰缸摔落地上。

  正在床上打得火热的两个人吓得弹了起来。

  徐典儿想走,双脚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见亨和女人惊慌的分开,坐起身,急忙用被单包裹住赤裸的身体。

  泪流满面的徐典儿这才发现,躺在李见亨身下,跟他翻云覆雨,甚至大肆批评她的,赫然是他们认识多年的共同好朋友——吴晓月!

  天啊……

  止不住惊慌的眼泪,徐典儿像是终于找回了力气,倏地转身。

  她慌乱的抓起包包,不理会李见亨在后面的叫喊。

  她只想逃,远远的逃开这个令人错愕且难堪的现场……

晚间七点,徐典儿准时出现在寿宴会场。

  她穿着一件白色露肩小礼服,长发在脑后绾成髻,脸上完美的彩妆掩饰了她心里的转折。

  因为今天她只负责联络外烩以及拟菜单,所以比起在后头忙得头昏眼花的同事,显得优闲许多。

  但在热闹的宴会会场待得越久,她越显烦躁。

  藏身在大厅一隅,徐典儿将额头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试图用冰凉的触感冷却心情。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原本以为她和李见亨感情稳定,难道都是她的误会?

  徐典儿烦躁的啜饮着调酒,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烦闷的情绪让她才喝了几杯就觉得微醺。

  好烦……但是又不想回家。

  一回到家,她就会想起这六年来跟李见亨的点点滴滴。

  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徐典儿厘不清心绪,又不想回家面对,藉着玻璃的反光,默默的注视着寿宴会场忙于交际、活力充沛的人们,又看了看大厅中往二楼的回旋楼梯。

  担任总经理秘书三年多,她经历了主办或协办好几场晚宴和寿宴,对于樊家大宅的格局极其熟悉。

  趁着寿宴进行到一半还热闹着的时候,徐典儿漫不经心的越过大厅,摸走摆放在长桌上的几瓶红酒,悄悄的离开了会场,

好不容易摆脱那群大老的强迫推销追击,樊云之乘隙溜上二楼。

  这种集合长辈的寿宴最麻烦了!那些长辈老是死拉着他,一下子推销女儿,一下子用长辈的威权明争暗斗,在他身上施加莫名其妙的压力。

  樊云之不耐烦的松开领带。

  他平常并不住在大宅里,只有类似今天这样的大日子才会回来一趟,通常这种嘈杂又凌乱的聚会,他避之唯恐不及。

  刚才推说有公事需要处理,他才好不容易离开那可怕的大厅。

  要不是爷爷生日不得不回来,樊云之还宁愿跟徐典儿窝在公司加班。

  泄气的推开门定进书房,他随手开了灯。

  突然,细微的抽泣声引起他的注意。

  书房里应该没有其他人,那声音是……

  樊云之梭巡一下书房,居然在窗台上看见一团……东西?

  那是个哭得凄凄切切的长发女子,穿着白色露肩小礼服,抱着一瓶酒。

  那身形……感觉好像是他的秘书徐典儿?

  「典儿?是典儿吗?」樊云之试探的开口。

  长发女子微微抬起头,一看是他,哭得更大声。

  「总经理……呜……」徐典儿脸上的妆全都哭花了,头发披散肩膀,看起来好不凄惨。

  「典儿……别哭,你怎么了?」果然是他的秘书徐典儿,樊云之不解的走近她。

  今天下班时,她明明还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现在会躲在这里哭成这样?

  樊云之来到徐典儿身边,突然,他看见旁边散落着几只空酒瓶,这才意识到她可能喝醉了。

  「总经理……我是不是很没有女人味?我是不是很差劲?为什么……呜……为什么他会背叛我?为什么?」徐典儿梨花带雨,揪住樊云之的领口。

  樊云之扶着徐典儿的手肘,「你先下来,有话慢慢说……」

  徐典儿却因为缩在窗台上太久而脚软,一时失去平衡,跌进樊云之的怀里。

  「呜……我脚麻了……」醉得迷迷糊糊的徐典儿攀住樊云之,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

  「好、好,我抱你去椅子上坐下,好吗?」樊云之轻声哄着徐典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怀中的小人儿充满温柔。

  弯身抱起徐典儿,樊云之这才发现,平时精明干练的徐典儿居然这么娇小轻盈,轻得像风一吹就会被吹走。

  而她哭得这么凄惨,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经理,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胸部太小,所以李见亨才会偷腥?可是我明明就很爱他啊……我从来不曾背叛他,也不曾……也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他为什么……呜……你说啊!为什么?而且他居然还是跟晓月在一起!吴晓月是我最好的朋友耶!他们居然……居然一起背叛我!」她哽咽的说,「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樊云之才刚把徐典儿放在贵妃椅上,她又拉着的手不肯放。

  「呃……」

  「总经理,你也觉得我的胸部很小吗?你摸摸看,你真的觉得很小吗?」喝了太多的酒,徐典儿已经神智不清,忘了平时的淡漠冷静,忘了平时谨守的秘书本分,更忽略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并不是姊妹淘,而是直属上司,居然拉着樊云之的手贴在她的胸部上「实际测量」。

  「呃……」樊云之的俊脸浮起红晕,大掌接触到的是徐典儿软绵绵的丰盈……而且还颇有分量……

  他小心翼翼,想要缩回手。

  「你看,你也跟他一样嫌我的胸部小,是吗?」

  眼看徐典儿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奔流,樊云之有些不忍,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她的情绪。

  「典儿,不会的!你的胸部一点都不小,不要难过,知道吗?」

  打从徐典儿担任他的秘书以来,一直表现得体,进退得宜,于公于私,都是他无懈可击的好帮手。

  也因为她向来低调,从不在办公室提及私事,所以就某方面而言,樊云之并不了解她。

  见她又落下泪水,他不自觉地低头吻去了她的泪珠。

  「你骗人!」她慌乱不已,紧揪着他的衬衫,一迳的呜咽。

  「典儿……别哭……嘘……」

  樊云之看着徐典儿慌乱得好像在荒野中迷了路,无辜得像个孩子,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不舍感觉。

  轻轻浅浅的吻落下,像开启了一个封印,止住了徐典儿落个不停的泪,却又像是开启了某一扇门。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没有人知道。

  他轻轻啄吻徐典儿的脸颊,吻去她奔流的泪水,吻去她伤痛的泪水,然后锁住她的樱唇。

  徐典儿的芳唇柔软,甜丝丝的。

  她一开始有些惊慌,但伤心过了头,脑袋塞不下其他的事情,只剩下樊云之火热的吻。

  他吻着她,有别于平时的温文尔雅,他的吻极具侵略性,仿佛要把人的灵魂掏空。

  他撼人的热度透过衣服熨烫着徐典儿裸露的手臂,他藏在衬衫下的肌肉超乎想像的结实热烫,充满力量,让徐典儿手脚发软,口干舌燥。

  他灵巧的舌头窜进她柔软的口腔,既强悍又温柔的汲取她的甜蜜。他辗转吸吮她形状优美而红润的唇瓣,反覆玩味她每一个被触动的感知。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迷昏了,没有办法判断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了太多的酒,那美好的滋味让她一点也无法拒绝。

  他那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温柔,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温暖了她因为恐惧、因为难过而惶惑不安的心。

  她没有办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白嫩的藕臂自动自发地绕上了他的颈项,没有拒绝他强悍却同时温柔的亲近。

  两个人靠得好近,近得气息交融,近得几乎没有任何距离。

  他牢牢地箍住她柔软的身子,她则不断地往他的怀里依偎,多希望融化在这个吻中,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可以让她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物,统统都忘记……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榨出了她肺叶里的最后一丝空气,他才停下动作。

  樊云之用尽了所有自制力,又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阻止自己继续下去。

  他轻轻推开她柔软而娇小的身躯。

  徐典儿脸蛋嫣红,泪珠还挂在长睫上,一双大眼被泪水洗涤得晶亮,她还沉溺在刚才的震撼中,只能怔怔的看着樊云之。

  「典儿……我很抱歉。」樊云之看着她怔然的表情,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自在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歉。

  他这是在做什么?

  典儿是他的秘书,她被情人和朋友背叛,感情受创,他怎么能趁人之危?!

  樊云之忍不住懊恼。

  「不!不要离开我!」

  看着樊云之像是要走开,徐典儿什么都没办法想,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一眨,泪珠仿佛又要落下。

  「典儿……」樊云之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白嫩的脸颊。

  「不要放我一个人,我会怕……」徐典儿害怕不已,拼命眨眼想忍住泪水。

  樊云之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求求你……」徐典儿再接再厉。

  她好怕,希望有谁可以带她走出黑暗,她不要再想起那件让她的心好痛、好难过的事情……

第二章
徐典儿睁开眼,醒了过来。

  冬日的早晨空气冰凉,暖暖的被窝让人舍不得离开。

  今天的被窝又松又软,躺起来好舒服……她佣懒地闭上眼睛,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蹭了蹭暖和得不可思议的棉被,露出甜美的微笑。

  难得没有被闹钟吵醒,徐典儿很自然的以为今天是假日,也就不急着起床。

  除了温暖之外,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淡淡气味,让人觉得好安心、很自在。

  这接近檀香的淡淡香气,倒是很像总经理身上的味道,也像是总经理平常给人的感觉……

  徐典儿才刚这样想,突如其来的不安笼罩心头。

  她家怎么可能会有总经理身上的味道?!

  她的心一惊,不敢做更深入的联想。

  猛地睁开眼,她想下床了。

  才想动而已,腰部就莫名的有收紧的感觉,徐典儿低头一看,惊愕地在自己光裸的腰上发现一只光裸而陌生的手臂。

  她小心翼翼的顺着手臂往上看去,赫然发现身旁躺了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吓得双腿发软。

  男人的一只手被她当作枕头压在头下,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拥在怀中。

  保护的姿态让徐典儿脸儿一红,简直就要烧起来。

  她才想仔细看看身旁的人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男人已经睁开眼睛。

  他醒了过来。

  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

  徐典儿呆滞的看着男人半撑起身体,深邃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

  「早安,小东西。」樊云之懒洋洋的说,微笑的倾身亲了下她的脸颊。

  「总……总经理?」后知后觉的徐典儿吓得跳了起来,仿佛现在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和顶头上司躺在一起。

  她才离开温暖的被窝,却因为宿醉造成的强烈头疼而软倒在床上。

  「典儿!」樊云之快手快脚的捞住差点摔下床的徐典儿。

  惊甫未定的徐典儿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嫩脸一下子像着了火红成一片。

  她手足无措的瞪着樊云之的胸膛,不知道该拉棉被遮掩自己赤裸的身子,还是用手先挡住重点部位?

  棉被盖住了樊云之的下半身,他上身的光裸,以及自己的未着寸缕,徐典儿就算再迟钝,也大概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项认知让她惊慌的揪起棉被一角,遮掩住自己。她低着头,吓得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昨……昨晚他们到底……

  整件事情超出她的想像,她简直是吓傻了。

  看着徐典儿的窘样,樊云之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他意外地发现,他可爱的秘书,昨天这个在他身下热情如火的小女人,原来不只是在晚上,就连早晨的模样也非常可爱迷人。

  「典儿。」将徐典儿拥入怀里,樊云之看着她秀致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抚摸。

  「总……总经理……」徐典儿惊慌的低头,抵住他的胸膛,小脸赤红。

  樊云之的大手摸过她的眉眼,摸过她绯红的脸颊……昨晚活色生香的画面一点一滴的闪过脑海。

  她以为那只是个梦……

  樊云之的手滑过她小巧的下巴,来到迷人的锁骨……而后掌握住她的丰盈。

  「小东西……早安。」

  他低头吻住徐典儿甜蜜的小嘴,温柔地撬开她蜜桃般柔嫩的唇瓣,反覆轻啄细吮。

  同时,他的大手一点也不安分,擅自逗弄她敏感的凝乳。

  晨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映照得她白皙的肌肤更加莹白,就连她刚睡醒有些蓬乱的头发都理所当然的可爱,十足惹人怜爱。

  他的薄唇滑向她细腻的颈项,轻轻啃啮。

  「总……总经理……」徐典儿敏感地蜷缩身子,陌生的情潮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发热,莫名的胀痛感由下腹开始蔓延,有点像是痛楚,又有些像是欢愉。

  她分辨不出所以然,也虚软得无力阻止他的孟浪。

  「嘘……别说话……」他湿热的双唇印在她小巧的蓓蕾上。

  徐典儿哑然失声,双眼迷蒙,仅存的理智也因为他热情的侵略而荡然无存,一次又一次的逸出娇喘轻吟、为他开展仍然有些羞涩不安的自我。

  他与她热切交缠,为她一再的猛烈奔射,深深的深入她,同时温柔的拥抱她,在浓郁的欢爱气息中,放肆缠绵……

 一早,徐典儿小心翼翼地踏进办公室。

  昨天早上她不晓得到底在那张大床上待了多久,只记得她昏沉沉地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她趁着樊云之冲澡的时候,七手八脚的套上白色小礼服,顾不得找鞋子,赤着脚,匆匆忙忙地拿着包包就往外跑。

  一直到回到家里,她紧绷的神经才勉强放松。

  接下来她哪里也不敢去,就连电话也不敢接,只传了个简讯给公司同事,藉口感冒需要临时请假,还因此破了她今年度的全勤纪录。

  在她和樊云之之间发生的事情是错误的,可是胆怯的徐典儿却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又该对他说些什么……

  不可否认的,他炽热的胸膛、温暖的怀抱与热情的亲吻,每每烫得她失去理智,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无暇伤心难过,只能一再依顺他无穷的精力在爱中翻腾、沉沦。

  想着想着,徐典儿的脸又烧红一片,还好没有人看得出她在想些什么,要不然脸就丢大了。

  「啊……不要想!不要想!」忍不住猛拍脸颊,她真想打掉自己脑袋瓜里那堆不切实际的遐想。

  虽然她到现在好像还是感觉得到总经理的拥抱与体温……

  「典儿?你来啦!早!」总是最早到公司的资深秘书柴姊端着一杯热茶从茶水间走了出来。

  「早,柴姊。」

  「哇!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感冒好点了吗?」柴姊喝着热茶,笑咪咪的看着徐典儿。「大家都吓了一跳呢!没想到你这个健康宝宝居然也会感冒。看过医生了吗?」

  由于徐典儿刚进樊日企业时就是她负责教导,所以柴姊总是特别关心徐典儿。

  「好……好一点了,谢谢你。」

  「那就好,没事就好。对了,昨天下午你男朋友有来找你耶!」

  「男……男朋友?」

  「对啊!就是李……好像是姓李吧!他找你找得很急呢!」

  「喔?」徐典儿明显一僵。

  李见亨来找她做什么?

  「是啊!后来他知道你请假就定了,他没找到你吗?」

  「呃……没关系,我想可能是我去看医生,所以错过了吧!我知道了,柴姊,谢谢你。」徐典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若不是柴姊提起,她都快忘记李见亨这个人了。

  「对了,总经理已经进办公室了,他刚刚吩咐,等你来上班时,请你先去见他。」

  「好的,我知道了。」

  「哈哈……应该不是一早来就要分派工作啦!」柴姊笑咪咪,一点也没察觉徐典儿心里的起起伏伏。「哪!你帮我顺便送这几份公文进去,这些都是急件。」

  一切看起来都跟往常一样。

  按捺心中的不安,徐典儿强打起精神,假装从容。

  就像往常的每一天,她放好私人物品后,很快的在茶水间冲泡一杯咖啡,连同刚才柴姊交代的公文,一并拿着,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轻叩几下门板,徐典儿紧张兮兮的开口。

  「总经理,我是徐典儿。」

  「请进。」

  冷静!冷静!

  徐典儿开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时,不断的提醒自己。

  「早安,总经理。」

  「前天晚上的寿宴,谢谢你的帮忙,爷爷非常开心,称赞这次的外烩办得很好。」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连头也没抬,专注的看着一份报告,手上的钢笔快速地画注、签字。

  「哪里,那是我的分内工作。」

  好!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看着樊云之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徐典儿暗斥着自己的多心与慌乱。

  「很好,今天有什么行程?」樊云之抬头看着徐典儿,露出一抹笑容。

  那看似平常的笑容,意外的安定了徐典儿的心。

  一整天下来,樊云之对于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这让徐典儿有点安心,却又隐约有点……在意。

  她虽然在酒醉后迷迷糊糊地把身子给了他,但是其实不完全是懊恼的情绪。

  跟李见亨交往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可能跟他发生这么亲密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她总是推拒着。

  但是为什么……

  徐典儿一边聆听樊云之交代公事,一边速记,小脑袋瓜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想着公事以外的事情。

  她一向知道总经理樊云之长得很不错,对他有意思的名媛淑女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但是为什么就在今天,就在跟他发生关系之后,樊云之的一举一动都让她绷紧了神经?

  他翻阅公文、他轻啜咖啡、他正视着她的眼睛……在在都让徐典儿心跳失速,惴惴不安。

  「典儿,那下周的出差就这么决定,麻烦你了。」

  「啊?呃……好的。」

  「典儿,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恍神?」樊云之挑眉。

  「不好意思,总经理,我想我可能是前两天喝多了,有一点宿醉。」徐典儿尴尬一笑。

  「哦?只是宿醉而已吗?」樊云之摘下眼镜,拿出拭镜布擦拭眼镜。

  「总……」

  「你想不认帐吗?」樊云之露出狡猾的笑容。

  他可没忘记,当他因为一身黏腻而去冲澡,回到房间时,发现她居然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她的白色高跟鞋因为之前两人太过急切地褪去彼此的衣服,不小心被踢到床下,遗留在他的房里。

  想到她小巧的裸足奔过大宅那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长廊,他的下腹就陡然一紧,恨不得将她狠狠地揉进自己的体内,逼她承认在经过那一夜之后,那再也无法忽视的火花。

  「我……」徐典儿不安地后退一步。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迟钝,至少当共事三年多的顶头上司脸色微变时,她是分辨得出来的。

  他站了起来,将抱着公文、一脸想逃跑的徐典儿猛地拉进怀里。

  「总……总经理!」徐典儿惊慌不已,小手抵住他的胸膛。

  她手上的文件因为猛力的拉扯而全部掉到地上,他却不以为意。

  「嘘……」他的大掌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薄唇吻上她的樱桃小口。

  他辗转吮吻她甜蜜的唇瓣,在她慌得屏气的时候,他的舌尖探入她的檀口,捕捉她柔软的舌,热切的纠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典儿意识模糊,双脚发软,嫩白的手臂又绕上了樊云之的颈项,虚软无力的挂在他的身上,只觉得自己热得几乎要焦掉……

  他满意地放过她娇嫩的唇瓣,初尝情爱的她对于热情的吻还是充满娇怯,看着她羞红的脸颊,樊云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共事三年多,一向冷静的徐典儿原来有这么甜美娇羞的一面。

  她会因为他若有似无的小动作而惊慌、脸红,会羞涩地回应他热切的吻……樊云之突然很庆幸自己接触到她柔软的这一面。

  那一夜的失控,他没有因为理智回复而感到后悔,也没有因此而决定回到两个人最初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他还想要更多!

  想要了解她更多,想要再碰触她水嫩的肌肤,想要温柔地填满她羞怯的花蕾,想要再听见她甜美而醉人的娇喊……

  欲望经过擦枪走火的点燃,蔓延成无法解释也无法扑灭的大火。

  他想要她!

  「不……不要这样!这……这里是办公室。」像是突然恢复了理智,徐典儿推开樊云之,惊慌的逃向门口。

  「嘿……不要走!」什么也没有办法多想,樊云之捞回急着想逃走的徐典儿。

  他将她推抵在门板上,薄唇不客气地肆虐她细致的颈项,鼻子喷出来的热气熨烫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知道她的脖子最敏感,再轻微的吐息都会让她颤抖不已,都会让她美丽的眼眸泛起欲望的水雾。

  她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怀中,契合得好像是他天生被拆散的另一半,又像是他失去的那根肋骨。

  该死!他好想深深的埋进她的体内。

  深层的渴望折磨着樊云之的心念,他只想更靠近徐典儿一些,想牢牢地将她收纳在怀中,深入她甜蜜的幽穴,刺探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前晚才初次体验过的欢爱,记忆犹新,让徐典儿的身体一阵酥软,几乎就要站不稳。

  她不争气的脸红了,为了他孟浪的行止,也为了自己无法抵抗的软弱。

  还来不及阻止,或者她也不想阻止,他的大手探进她的丝质衬衫里,拨开她那包藏着甜美果实的胸衣。

  小麦色的大掌由后往前罩住她浑圆柔软的双峰,缓慢地揉弄,温柔的爱抚,更像是一种折磨。他反覆琢磨、逗弄那粉红色的蓓蕾,直到绷紧而挺立,渴望他薄唇温柔的濡润。

  他的大腿根部有意无意地由后往前挤压着她,让她白嫩的臀紧紧贴近自己的阳刚,好像想把她揉进自己的灵魂里。

  她全身虚弱无力,虽然隔着布料,他又热又烫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的背部,他的坚硬亲密的贴着她的臀部。

  他空出手掌往下探索,撩起她的窄裙,毫无障碍地找到她那惹人怜爱的神秘三角地带,长年握笔而有薄茧的手指滑进她的丝质底裤,探索她娇羞的花瓣,温柔的深入,撷取,逗弄她最敏感的小核,沾惹出滑腻的花蜜。

  她感觉到他毫不掩饰的欲望,小腹泛起一阵酸疼,一股夹带着欲望的热潮涌了上来,渴望的欢愉折磨着她。

  她有一点点害怕,却莫名地深信他不会伤害她。

  突地,他让她面对着他,粗鲁的扯开她衬衫的扣子,他性感的薄唇往下搜索,灵巧的舌头绕过顶峰,滑过她小小的肚脐,敏感的小腹,而后探进她湿软的幽穴。

  他的大掌推抵她嫩白的大腿根部,让她既羞怯又娇柔,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

  「啊……不要……」徐典儿这才稍稍恢复了神智,小脸爆红,羞愧的伸手想要遮掩。

  樊云之看着她又羞又急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他任性而执着的探索,直到她香馥柔软的身子为他而开展,这才起身,勾起她白嫩的腿,他不知何时已经解放了的阳刚,坚硬而渴望的尖端轻触着她湿润的花瓣。

  她羞红着脸,低下头,不敢正视他充满魔力的眼睛。

  「典儿,看着我。」他轻喃。

  不放过她白瓷般美丽的脸蛋出现的每一个表情,这样羞怯又为他展现毫无保留的娇柔的她,让樊云之好想把她永远捧在手掌心上呵护、疼惜。

  那个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真是太蠢了!

  他放任自己的阳刚潜入她柔软的幽穴,刺探她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她甜蜜的深处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渴望燃烧她独有的、仅仅在他面前展现的妖艳。

 等到徐典儿回过神来,人已经在车里了。

  车子平稳的往前行驶,车窗外的天空已经全都暗了下来。

  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有点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你醒啦?」低沉的声音伴着熟悉的烟味传了过来。

  「啊……嗯。」徐典儿呆愣的看看身旁的男人,再看看窗外的景致,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樊云之的车上。

  「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也……也好。」徐典儿的神智还是迷迷蒙蒙的,挪了挪身子,低头调整安全带,这才发现衣襟微敞。

  奇怪,她平常都会把领口的扣子扣好啊……她迟钝的回想着,睡着之前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没有印象坐进总经理的车上啊!她只记得下班前在跟总经理报告下周预定的行程……

  想着想着,徐典儿白皙的小脸爆红,记忆也一点一滴的回到脑海中。

  「怎么了?」

  「总经理……我……你……我们……」

  前天晚上还可以说是酒醉误事,那今天下午……徐典儿向来清晰的脑袋难得的糊成一团。

  「嗯?」

  「我是说……我们……不……不应该这样……」徐典儿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太清楚。

  「不应该怎样?」

  「你……」

  「好,你想吃清粥小菜?还是永和豆浆?」樊云之找着了停车位,三两下停好车。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徐典儿有些怔愣,刚刚发问的勇气一下子不见了。

  「嗯?怎么啦?」樊云之先捻熄手上的烟,然后侧身靠近徐典儿。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窜进徐典儿的鼻腔。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惹得她心跳加快。

  她因此感觉自己的心跳太过急促,双脚有些发软,整个人陷在椅子上,心思紊乱,找不出脱困的方法……脱困?

  「我……我想吃蛋饼。」徐典儿不假思索的喊了出来。

  樊云之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镜片后那双无敌电眼隐含满满的笑意,深深的看了慌得脸都红了的徐典儿一眼,然后忍俊不禁的说:「那我们就是吃永和豆浆啰?」

第三章
 这家永和豆浆店的桌子极矮,桌位更是少得可怜,放眼望去,就只剩下一张小小方桌旁的两个位子。

  樊云之让徐典儿先坐下,他负责去点餐。

  不一会儿,既害羞又尴尬的徐典儿看着樊云之端着托盘,上面有几盘食物,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吓得头也不敢抬,只管低头猛吃她刚刚在车上大喊着要吃的蛋饼。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跟她坐得好近!

  条纹衬衫的袖子不知何时被他卷了起来,结实的手臂贴着她的,紧绷结实的长腿贴着她穿着米色窄裙的大腿。

  故意不去看樊云之,并没有让徐典儿得以置身事外。

  他男性的气息离她好近,紧贴的大腿传来烫人的温度。

  那股独有的烟草味好像钻进她的骨子里,让她强烈的感觉到樊云之的存在,亲昵的感觉让她心跳如擂鼓。

  想着想着,她越吃越急,好像想把自己无谓的遐想跟蛋饼一起吃进肚子里,假装她一点都没有感觉,没想到却因此呛到了,咳得眼泪都快掉出来。

  「吃慢一点,别急。」大掌顺着她的背,他体贴的拿起水杯,喂她喝水。

  「咳咳……我没事了……总经理,谢谢你。」徐典儿眼睛泛红,接过水杯,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然后放下水杯。

  「没事就好。对了,你没加酱料,这样好吃吗?」樊云之好心的拿起桌上的酱油膏,想帮徐典儿加料。

  万万没想到瓶盖并没有拴紧,他一拿起酱料瓶,瓶盖就跟瓶身分离。

  酱料瓶狠狠的摔在桌子上,然后再弹到地上,酱油膏不偏不倚的洒在他们两人的衣服上,尤其以樊云之的灾情最为惨重,除了衣服之外,他整个裤管都惨遭酱油膏的污染。

  「啊?天啊!总经理,你没事吧?」

  徐典儿吓得跳起来,什么害羞的感觉,什么转来转去的心思,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冷静而迅速的找来店员清理桌面跟地板,她则抓了整包面纸帮樊云之擦拭衣服。

  深色的酱料迅速在衣服上染出大片污渍,徐典儿没想太多,就连自己身上沾到的部分都无暇多管,只专心的擦拭他身上的脏污。

  樊云之低头看着徐典儿的动作,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的体贴跟和处处为人设想的心,总是让他觉得很窝心。

  共事三年多,只有徐典儿可以让他感觉安心,就连平时午休结束睡醒的模样也不怕她看,更是丝毫不担心发生办公室恋情的可能性。

  因为徐典儿工作认真,并且非常敬业,公事上几乎不曾失误。而且她总是早早就到办公室,每次需要加班,她也十分配合。

  更难能可贵的是,徐典儿既不八卦,也不会做太过多余的事情,说她进退得宜,也丝毫不为过。

  她总是笑吟吟,EQ极高,也不曾在公司说过任何一句重话,什么事情都好声好气的解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樊云之认定徐典儿是他最好的帮手,也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分子。

  而从寿宴那个晚上擦枪走火开始,这几天他总是无法克制的想要靠近她,想要拥抱她。

  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好女孩,居然遇到那么差劲的男人。

  樊云之越想越气愤,看着蹲下来帮他擦拭裤管和皮鞋的徐典儿。

  看着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游移的情景,让樊云之的下腹逐渐紧绷。

  「好了,大概擦干净了,明天送去干洗,让洗衣店的人处理就好了。」徐典儿站直身子,仰头对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的樊云之露出微笑。

  看着那抹甜美的微笑,突然,樊云之意识到,那一夜对她来说可能只是酒醉后擦枪走火的意外,但是对他来说,并不是。

  如果是徐典儿,他并不排斥办公室恋情。

  就因为是她……

  徐典儿这时才又抽出面纸,把自己衬衫上沾到的污渍擦干净,还不忘跟店里的欧巴桑陪笑脸道歉。

  樊云之怔怔地看着徐典儿,像是发现全新的她,或是全新的自己,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玩味着自己刚刚发现的事情。

  「总经理,都处理好了。」徐典儿主动去结了帐,绕过人群,走回樊云之面前,仰头对他露出微笑。

  她一向觉得她的上司樊云之是樊家第三代,甚至是她看过所有高层中,修养最好的一位主管,就连被酱料弄得一身脏污都还能不发脾气,真的很难得。

  不过……他怎么在发呆?

  「总经理,你怎么了?」徐典儿不解的拍拍樊云之的手臂。

  「嗯?噢!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樊云之露出微笑,托住徐典儿的手臂,放慢脚步,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嗯。」因为这件糗事,徐典儿一时之间也忘了尴尬,就像往常一样,配合着他的步伐往前走。

  在开车回徐典儿家的一路上,大概是因为累了,两个人几乎都沉默不语。

  很快的,来到了徐典儿所住的公寓楼下。

  「总经理,谢谢你送我回来。」拿起包包,她一手拉开车门,不忘回头跟樊云之道谢。

  「不会,你快上去休息吧!」樊云之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嗯,好的。总经理,晚安。」

  徐典儿毫不犹豫的走向公寓,先从信箱里拿出信件,然后推开损坏已久、总是半掩着的铁门,快步上楼。

  樊云之则是点燃一根烟,等看到五楼徐典儿家的灯光亮起,才开车离开。

  这时,公寓对面的大树下,有个男人在黑暗中点燃了烟,眼光愤怒,死瞪着五楼窗畔出现的纤细身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烟蒂散落一地,男人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号……

 终于回到了家,徐典儿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

  她将信件跟钥匙随手丢在鞋柜上,踢掉折磨她的脚一整天的高跟鞋,先是习惯性的点亮客厅里所有的灯,然后走进浴室。

  正当她心满意足的泡在浴缸里,不经意的在胸口发现了点点淤痕。

  那是樊云之留下来的印记。

  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不禁有些迷惑。

  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李见亨要这样背叛她,而且居然还被她撞见如此不堪的一幕。

  晓月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见亨走得这么近?

  他们两个,一个是她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姊妹,一个是她从大二就开始交往的男朋友。

  想起那天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残忍话语,徐典儿难过得眼眶泛红。

  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被两个信任多年的朋友背叛还要伤人了……

  她现在就连想到他们,都还是会觉得好像那一天,那残忍的一幕,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上演。

  而那天晚上她喝太多酒,只隐约记得自己不知道跟总经理叽叽咕咕抱怨了些什么,然后醒来……一切都走了样。

  徐典儿不仅仅是被自己跟总经理赤裸的躺在床上的情景吓着,也被他接下来的孟浪行止吓到。

  总经理出色的外表和体贴温柔的个性的确是很吸引人,跟他相处三年多,徐典儿若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她从来不曾想过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毕竟熟知樊云之厌恶办公室恋情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顶头上司发生关系。而且,还不只一次……

  想着想着,原本就已经脸颊羞红,这下连耳根于都红了。

  她将身子埋入泡沫中,只露出赧红的脸,忍不住又伸出手,检视手臂上的淤痕。

  就算现在她一个人窝在浴缸里泡澡,但她的身子清楚的记得樊云之的每一个触碰。

  她记得他是怎么辗转吮吻她的唇,也记得他带着薄茧的大手是怎样爱抚她每一寸肌肤,记得他是怎样探索她的深处……

  她好像全身上下的肌肤都强烈的感觉到樊云之的存在。

  他的每一个表情,他大手的任何一个动作……就连他不过是握笔签名,甚至盖章这个小小的动作,都会让徐典儿一阵恍神。

  更别说是在办公室里,那场令她惊慌而羞人的欢爱了。

  她居然……就在他每天办公的地方,被他炽热的体温熨烫得失神,更为他的深入而沉沦。

  天啊!以后她要怎么上班?要怎么面对这个她快要面对不了的上司?

  这么多年来,交往多年的男友并不是没有要求过她。

  好几次,徐典儿感觉到李见亨的亲吻或触碰已经快要超出尺度时,都会立即逃开。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樊云之会让她甘心献出自己呢?

  徐典儿心慌不已,无意识的拍打着浴缸里的水,厘不清自己对于樊云之,对于他们两个之间,所发生的这些事情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看着他,冷静的开口对他说任何一句关于他们之间的事。

  她的脑袋糊成一团,几乎没有办法思考。

  叮咚——

  突然,电铃声响起。

  徐典儿急急忙忙爬出浴缸,却遍寻不着浴袍,只好抓来大浴巾,将赤裸的身体包住,就跑了出去。

  「哪位?」她没有思考太多就拉开大门。

  樊云之一手还压在电铃上,张口结舌的看着门后全身上下只包裹着一条浴巾的徐典儿。

  「总……总经理?」徐典儿吓了一跳,她以为总经理已经开车回去了。

  「呃……典儿,你的手机掉在我的车上了,」樊云之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怎么也没想到,掉头回来拿手机给徐典儿,可以看到这般活色生香的画面。浴巾以外,她露出一大片被热水泡得粉嫩微红的肌肤……

  「呃……谢谢。」尴尬的接过手机,徐典儿有些手足无措。

  「你的手机刚刚有响过,因为对方连续打了好几通,所以我就帮你送回来了。」

  「总经理,谢谢你。呃……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徐典儿尴尬的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那么迷糊,连手机掉了都不知道。

  于情于理,深夜十一点多的现在,樊云之应该为了避嫌而拒绝她的邀请,毕竟他已经把手机送回她的手中了。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放弃任何跟她相处的机会。

  「也好。」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那……你先进来,我去换件衣服,再帮你泡杯茶,好吗?」徐典儿退后一步,让高头大马的樊云之踏入她小小的屋子。

  樊云之依照她的指示在玄关脱了鞋子。

  就算是下班时间,徐典儿还是习惯将樊云之照顾、伺候得服服帖帖。

  她先是弯身找出一双干净的拖鞋给他,然后领着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还将遥控器塞进他的手里。

  「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说完,她走进其中一间房间。

  「好,你慢慢来。」樊云之顺手把遥控器放到桌上,打量起徐典儿的房子。

  小小的房子,收拾得干净整齐。

  他记得之前徐典儿曾经提过,她目前住的这个房子是贷款买下来的,所以格外珍惜。

  墙上挂着数张照片,都是徐典儿和家人朋友的合照,照片中的她笑容灿烂。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了樊云之的目光,他神色复杂的伸手触摸相框……

第四章
  抓着手机快速跑回房间,徐典儿的心脏狂跳,怎么也没想到,才刚想着总经理,他就来按她家的电铃……

  看着手机显示十几通未接来电,她疑惑的查询,才发现全都是李见亨打来的。

  她表情复杂的瞪着手机,犹豫着该不该回电。

  虽然难过,虽然感觉到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但是怯懦如她却不像一般人,敢藉此怒骂对方,甚至采取报复的动作。

  她只能缩在自己的壳里,默默的自艾自怜。

  想起总经理还在客厅,徐典儿决定先换衣服。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是那个她现在压根儿无法面对的人——李见亨。

  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电话,她的手指已经不自觉的按下接听键。

  「喂……」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冷静。

  「喂……典儿,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

  「典儿,我只是想跟你说……那天真的是误会……」

  「误会?」无意识的把玩着窗帘上的流苏,徐典儿的脑袋糊成一团。

  她一向是很容易心软的人,好多次他们争吵,都是因为李见亨苦苦哀求,才言归于好。

  但是这一次她不但亲眼目睹,还亲耳听到他们两人所说的话,她的一颗心都乱了。

  她眼眶泛红,不晓得应该相信谁……她还能够相信谁?

  「是……是啊,要不是因为晓月刻意勾引我……我也不会一时冲动……」

  因为背对着房门,徐典儿不知道樊云之听到手机铃响,心中有点在意,于是悄悄地靠近房间。

  「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红。「不可能……阿亨,我真的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们了,真的!」

  「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所以想甩掉我?」

  「没有!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有别的男人啊!」徐典儿简直不敢置信会亲耳听见李见亨说出这样的话。

  交往这么多年,她的生活中除了工作上的同事外,压根儿没有其他男性的存在,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她的专一?

  「是吗?我可不相信!」李见亨语带愤恨的说。

  「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我……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是吗?那你就愿意让别的男人进入你的屋子?」

  「你……你怎么会知道?」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还敢说你没有别的男人?」

  「他……总经理只是将我的手机送还给我!你……你在哪里?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徐典儿拉开窗帘,梭巡着楼下。

  这一带属于住宅区,左邻右舍都睡得极早。

  深夜十一点多,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线,看起来有些阴暗,也让徐典儿完全看不到藏身在大树后的李见亨。

  「哦?就是因为你搭上总经理,所以才想甩掉我?」李见亨瞪视着窗畔的影子,愤怒和被背叛的情绪凌驾一切,让他忘记了明明是他先背叛徐典儿。

  「没有……我没有……」徐典儿声泪俱下。

  接下来,李见亨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因为樊云之一脸僵硬的走进她的房间,从她手上抽走手机,然后挂断电话。

  「典儿,你还好吗?」他的双手覆在徐典儿冰冷的肩上,冷硬的脸庞露出担忧的表情。

  光是站在门口听她讲话,他就大约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徐典儿伤心落泪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对方居然好意思指责她,樊云之简直不敢相信,同时气愤不已。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没关系,我没事。」徐典儿勉强挤出笑容。

  樊云之看了更加不舍,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真的吗?」

  这亲昵的行径让徐典儿脸儿一红,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

  「嗯,我没事了。」

  「那就好。那……我先出去等你。」像是发现有些尴尬,樊云之故作镇定的放下手。

  她身上只裹着薄薄的浴巾,沐浴后的长发还在滴水,看起来十足性感撩人,再在她的房间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好。」徐典儿一脸赧然,尴尬的抓着发尾,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樊云之。

  突然,包在她身上的浴巾因为她的动作而松开,掉落地上,而樊云之刚好下意识的回头看她一眼。

  这一眼,让徐典儿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忙扑上前去想要遮住他的眼睛,却意外的绊到浴巾,连想要接住她的樊云之也被一并撞倒地上……

  砰的一声,两个人跌成一团,连带扯到一旁的立灯,立灯往墙上倒去,不偏不倚的敲中电灯开关,小小的房间顿时漆黑一片。

  樊云之在跌倒时紧紧的抱住徐典儿,就怕她受伤,但是软玉温香在怀,不免让他有些恍神。

  细腻的肤触让他的心一紧,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

  徐典儿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听见又大又急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适应了黑暗后,徐典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的趴在他的身上,急急忙忙的摸索地板。

  樊云之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大掌握住她的纤腰,帮助她坐起身。

  月光洒进屋内,蒙胧的光线映照在她赤裸的身上,像是覆上了一层薄纱,纯洁美丽得像个天使。

  同时,樊云之发现,除了徐典儿之外,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得不像话。

  她尴尬不已,想拾起浴巾遮掩身躯。

  突然,她白嫩的屁股好像坐到了一个异物,随即发出一声轻响,樊云之和徐典儿都闪过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快速拉起浴巾包住身体,徐典儿挣扎的站起身,打开电灯开关。

  樊云之警觉的坐了起来,转头一看。

  「啊!」

  「眼镜破了。」尽管看得不真切,他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总经理……对不起。」伸手拾起眼镜的残骸,徐典儿感觉脸上热辣辣的。

  说那是眼镜的残骸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镜片在掉落地板时就砸破了,再加上她的重压,连镜架都歪了。

  「典儿,没有关系,反正这副眼镜也用了很久,找一天我再去配一副新的就好。」

  「真的吗?真的没有关系吗?我可以赔你。」小心翼翼的捡起眼镜碎片,徐典儿还是一脸懊恼。

  她平常不是这么迷糊的人啊……

  「典儿,真的没关系,我不在意。」樊云之单手撑着床就要起身。

  「啊……我扶你。」将眼镜的残骸放到一旁的桌上,她伸手扶起樊云之。

  重度近视加上散光,总经理现在肯定看不太清楚。

  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典儿,这样讲也许有些唐突……」樊云之看着她陷入思考,一屁股坐到她铺着粉红色床单的床上,有股冲动想要说些什么。

  那些稍早看到的,思考过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

  「嗯?」

  要不要留他在这里过夜?稍微整理一下客房,就可以让总经理窝一晚,明天早上再陪总经理去配眼镜……

  还是……

  徐典儿快速地盘算着。

  「我……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拉起她的玉手,樊云之其实看不清楚徐典儿的表情,只能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诚意表现出来。

  「啊?总经理,你别开我玩笑了!」看着樊云之握住自己的手,徐典儿不是没有心动。他的大手好温暖,好像真的可以为她挡风遮雨,可以保护她再也不受到伤害。

  虽然知道他可能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专注。

  可是……他会不会是因为……因为……

  「总经理,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想那么多。」徐典儿落寞的抽回手。「而且,你真的不需要对我负责。」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都还没有办法厘清,总经理就突然说要跟她在一起……她的、心中除了疑惑,还有失落……

  他要跟她交往,会不会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的关系?

  「负责?」樊云之皱起浓眉,不太了解她怎么会冒出这两个字?

  「呃……对啊!那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但是……我没有怪你,你也不需要对我负责。真的!」认定了樊云之的示好是为了负责,徐典儿没有直视他的勇气,转身背对着他,终于把话说出了口。

  「不,不是的,我不是为了要对你负责……」

  「总经理,呃……我觉得心很乱,现在真的……真的还没有办法谈这种事情!」徐典儿急急打断他的话,只差没用手紧紧捣住耳朵。

  她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直觉的不想听樊云之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好害怕他会说出跟她心里所想的一样的话……

  她一点都不想要他只是为了负责,而选择要跟她在一起!不要!

  「典儿,你听我说。」樊云之大手一抓,把徐典儿拥进怀里,怎么也不让她逃脱。

  「不……总经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火热的怀抱。

  将她紧紧的束在怀中,他狠狠的吻住她,再也不想听她说出古怪的想法,不想听到她企图推开自己的种种藉口,用火热的唇齿,用再清楚明白不过的肢体动作,封锁她甜美的唇舌,企图融化她莫名的坚持。

  徐典儿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热切的吻吸引。

  他蛮横地顶开她的贝齿,却温柔的刺探她小嘴里的甜蜜。

  她的手掌不知何时在他的颈后交握,指尖滑人入他柔软、有些自然鬈的头发中,轻轻的摩挲。

  他宽阔的胸膛充满安定人心的力量,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碰触得到他赤裸而温暖的肩膀,他的衣服到哪里去了?

  她的乳尖更因为他若有似无的摩挲而微微战栗,她的下腹蔓延着有些陌生,却在过去几天内反覆密切温习的奇异酸疼感。

  她有些害怕那像潮水般涌来的热潮会吞蚀自己,会让她失去平时赖以为支柱的东西……像是她的价值观,或是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执着。

  但是他温柔的抚触,他热烈的唇舌一寸一寸吻上她的肌肤,热气让她的每一根神经紧绷,他温暖的鼻息轻轻搔弄她细致而敏感的颈项,惹得她就要沉沦,就要失去所有的理智。

  但是她无法拒绝他,她完全没有办法……

  她甜美的小脸看起来有些恍惚,柔若无骨的身子攀附着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些让她眼眶泛红的伤心事,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些在他眼中多么无谓的莫名坚持,即便是为了她的娇躯而沸腾,为了她而全身疼痛,樊云之却一点都不敢放松。

  虽然远处是一片朦胧,但是他并不需要看得多么清楚,他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这个脸蛋酡红,甜蜜柔软,即将为他开展的小女人。

  他的双唇持续在她身上膜拜,一边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自己的衣物,她那存在感薄弱的浴巾更是早早被他拽了下来。

  他的薄唇再次吮上她顶峰上的红莓,辗转吮吻,珍视玩味,大手滑入她的神秘幽谷,温柔的抚弄,长指不带侵略性的缓缓深入,沾惹她不为人知的甜蜜,开展她未曾自觉的美丽本能,让她柔软香馥的身子再次为他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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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晨,徐典儿在他的怀中醒来。

  看着他紧紧的拥着她,她还是无法相信事情居然又变成这样了。

  当机立断的钻出他的怀抱,徐典儿小心翼翼地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洋装套上,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稍晚,当樊云之醒来,只看见床头放了一副眼镜、一份早餐,以及一张纸条。

  总经理:

    眼镜帮你配好了,款式是按照你原先那一副,度数也是。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很抱歉,我有事情得出门,麻烦你离开时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典儿

  他看着纸条上徐典儿难得潦草的笔迹,忍不住笑了。

  他一向自律严谨而且完美的秘书徐典儿,总算失了冷静。

  她永远也学不会留下来面对两个人的早晨,她还是不肯面对她真实的自己,还有真实的他。

  这次,又被她逃掉了……

  樊云之勾起嘴角,戴上了那副她就算临阵脱逃却还是不忘为他准备的新眼镜,再一次为了她极其有趣的个性而淡淡地笑了。

  因为公务需要,樊云之和徐典儿必须南下高雄,出差四日。

  匆匆忙忙的开完最后一个会,离开会议室后,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走向停车场。

  这一次南下出差的行程很赶,原本预估下午四点就要出发,结果因为这一季的业务检讨会议开得太久,一直到下午五点多,他们才能离开。

  一上车,樊云之就轻声吩咐司机老赵:「我要休息一下,下交流道时再叫我。」然后拉上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

  徐典儿不明所以,还以为樊云之是真的需要睡眠。

  毕竟之前天天加班,还有开不完的会议,每天从早忙到晚,马不停蹄的工作,他应该是累惨了。

  原本预计晚上还得见南部分公司的主管,看来可能要往后延了。

  徐典儿先在手札上注记,后来想一想,又抬头问樊云之:「总经理,需要我去前座吗?」

  自从那天早晨她落荒而逃后,紧接着的上班日,她都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必要就绝对不会进总经理办公室,就算进了也会站得远远的,至少会挑比较容易「逃离现场」的位置,加班也是能不配合就尽量不配合。

  当然,为了出差而不得不拼命加班的时候,也因为非常忙碌,他们除了公事之外,压根儿没有时间再进行任何对话。

  更狠的是,午休时间结束,她再也没有端着咖啡去叫樊云之起床。为此,樊云之至少睡过头三次。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安无事,再加上总经理并没有对她诡异的行为多说什么,现在面对他,徐典儿已经可以很冷静的端出平时专业的面孔应对了。

  「不用,你在这里就好。」樊云之伸伸懒腰,松开束缚自己一整天的领带,顺便还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

  「好的。」徐典儿强迫自己不看他的动作,专心整理放在膝上的公文。

  虽然总经理不再提那件事情,也不曾再对她毛手毛脚,但是从上星期开始,不知怎地,她只要看到樊云之伸懒腰就会脸红;看到他说话、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的性感模样,就会心跳加速;看到他宽厚而修长的大手,就会想起他轻轻握住她的纤腰的触感……

  他手心的热度仿佛真的隔着衣料熨烫着她,刺激得她手脚有些酸软,但凝乳上的红莓却诚实的紧绷起来。

  想着想着,她仿佛真的感觉到腰际传来一股炽热,好像他宽厚的大掌又握住她的腰……

  徐典儿脸颊赧红,平时总是冷静的脸上,诚实的写满了情绪。

  樊云之还记得她这张表情丰富的小脸是怎样毫无保留地表达她身体的愉悦,也还记得她的樱桃小口是怎样吐露醉人的轻吟娇喘。

  看着她甜美的模样,他的下腹无法控制的紧绷起来。

  忍耐了一个星期陪她玩装傻游戏,现在他的理智跟身体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他渴望再次拥抱她,再听听她在他身下时逸出的甜蜜娇喘……

  樊云之眼色一暗,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伸手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拉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总……总经理……」徐典儿慌乱不已,原本抓在手上的公文和手札顿时散落一地。

  她想要与樊云之保持距离,双脚却已被他的双腿隔开,合身的窄裙被迫撑到极限。

  他丝毫不放松的扯开她的丝质衬衫,大手探入衣襟,拨开她的蕾丝胸罩,放肆的揉捏她浑圆饱满的丰盈。

  他略带胡碴的下巴磨蹭着她细致的颈项,勾起彼此对于那一夜甜美瑰丽的印象。

  他还记得他是如何深深地埋入她柔腻的深处,是怎样舔舐她细腻的雪肤,更记得她是如何在自己的身下娇媚的伸展,她丝滑细腻的花径又是如何紧紧包裹着他的阳刚,摧毁他的理智,只记得、只能够放肆地深入再深入……

  他不规矩的大手拉高她的窄裙,沿着丝质蕾丝底裤的边缘探入,粗糙的手指细细摸索她羞人皱摺的每一处。

  他反覆琢磨她细致的存在,逗弄兜转她易感的小核,薄唇肆虐她小巧而弧形优美的耳垂。

  男人热切的气息让她全身酥软,不知该如何是好,痛楚混和着一阵刺激,让她无法自抑的目眩神迷。

  她既想抵抗,又无法抵御那甜蜜的抚触,被他反覆琢磨吮吻的热切气息催眠,只能臣服在他热情的挑逗之下。

  车子在国道上奔驰,隐密的车厢内上演着煽情火热的戏码。

  「总经理,别……噢……」她羞涩敏感的花穴因为他的招惹而湿润。

  「总经理?」樊云之怪声怪调地模仿徐典儿。

  她还是不肯在独处时呼唤他的名字,还是想玩装傻游戏吗?

  这样的游戏她想要持续多久呢?

  他的耐性几乎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再等,也不愿意再等了。

  突生一股恶意,樊云之停下手上的动作,扳过她背对自己的身子,对她极其冷淡的说:「那好,典儿,请告诉我南下这四天的行程。」

  「啊?」徐典儿一时无法适应他的转变,整个人呆愣住了。

  她还坐在他的腿上,贴着他衣着整齐却无比炽热的胸膛,身上的衣服早已凌乱地堆在腰际,无措的看着严肃正经的男人。

  「典儿,请你坐好。」樊云之恶意的扯破她的底裤,拉开她白嫩的双腿,推挤她的嫩臀。

  「我……」

  「典儿,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吧?」他解开了窄裙的扣子,让米色窄裙可以拉得更松,堆在她的腰际。

  「呃……好的。」刻意忽略自己衣不蔽体的状况,徐典儿浑沌的脑袋搜寻着接下来的行程。

  她颤抖的拉下高堆在胸上的内衣,不自觉的拢了拢敞开的衬衫。

  如果她能够拒绝他,那么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的状况吧!徐典儿不住地说服着自己。

  虽然她的乳尖因为疯狂需要他的碰触而疼痛,虽然她湿润得超乎自己的想像,那股像黑洞一样的空虚好像一下子咬住了她的灵魂。她眨了眨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忽视男人在自己身上点燃的熊熊欲火,试图冷静的思考。

  这次南下主要是为了一桩BOT案的招标,再加上南部办公室上个月才刚成立,所以四天的行程有开不完的会议,还必须拜见一些客户……

  徐典儿的脑筋快速的运转,南下之前她已经大致拟好行程了,只是还没向他报告。

  沉溺在思考中的徐典儿压根儿没发现自己刚刚整理过的衣着再一次被他恶意地卸去。她的衬衫扣子因为早已失去功能,他轻轻一拉,丝质衬衫就滑落她的肩头,蕾丝胸罩虽然包裹住了她形状优美的乳房,却无法满足他贪婪而渴望的目光,再一次将胸罩往上推,淫乱地堆叠在丰乳上,她的窄裙被堆挤在腰际,藏不住她神秘而美好的三角地带……

  而他早已释放出自己嚣张挺立的昂藏,一脸兴味的欣赏着眼前令人血脉债张的美景。

  「说吧。」樊云之真爱她不能一心二用的这个优点。

  「好的……今天晚上预计十点到抵达高雄,下榻春严旅店……啊!」先前的挑逗抚弄早已让徐典儿的花径湿润得足以让他的阳刚挤进。

  就在他催促着她报告行程的时候,他的大手托起她的嫩臀,让她甜蜜的皱摺对准自己早已悸动不已的坚硬。

  阳刚挤进潮湿的花径,她是上天为他准备好的一个无瑕美丽的礼物,她为他而湿润,为了他而泛出香甜的蜜液,为了他而准备好。

  他一口气进入她,深深地埋入她的最深处,仿佛刀划过奶油,融入她细腻的体内,他们成为一体,他每一个热烈的挺进,仿佛都扎进了她灵魂的最深处。

  「继续说啊!这是你的工作,典儿。」

  樊云之低头衔住她粉嫩的雪乳,再一次赞叹她甜美细致的滋味,灵活的舌头反覆吮噬舔弄,有时略带恶意的啃咬,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有时又温柔得像是滑过肌肤最细致的喀什米尔羊毛,温暖而充满温柔,长着薄茧的宽厚手掌则捧着她的嫩臀,让她配合自己深缓的律动,深入她耐人寻味的花穴,在她的深处兜转起舞。

  「呃……哈……明……明天上午……」徐典儿止不住的喘息。

  他火热的身躯熨烫着她,他的巨大紧紧充实了她,而她的绵密则牢牢的包裹着他。

  有点羞耻、有点令人不想承认的兴奋刺激着她,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情潮让她手脚酥软,只能随着他起舞。

  他填满她每一寸空隙,充实饱满的感觉捣碎了她心中的黑洞,有一股神秘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急速的扩散开来,好像她身体内有一簇猛烈的火花,正以最快的速度延烧。

  突然,他加快律动的速度,双手更用力的压下她的嫩臀,坚硬的阳刚给了她更快的撞击、更猛烈的深入。

  她不自觉的紧揪着他的手臂,忘记自己被困在他的怀中,忘记他问自己的问题,她……好像快爆炸了!

  「明天上午怎样?」樊云之充满恶意的问,刻意缓下速度,让自己疼痛的坚硬稍稍撤出她收缩得紧促而没有规律的甬道,大手抬高她白嫩的臀部,故意忽略她即将达到高潮,逼着她在被卷入欢爱的漩涡时,还要理智清醒的报告行程。

  这个星期以来,每每看到她佯装没事又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模样,他就一阵不快。

  陌生的占有欲让他很想敲开她冷静的外表,看看她真实的情感,也很想看着她再一次在他的身下逸出娇弱的呻吟……她那小小的身子比她那固执的小脑袋还要诚实,还要更懂得回应他热烈的需索。

  「明……明天上午……啊……啊……」

  羞耻的感觉紧紧拉扯住她,深处那股强大的空虚感让她难受得红了眼眶,徐典儿做了一件自己根本料想不到的事情,她扳开他掌握着自己臀瓣的大手,狠狠地、忘情地往下一坐。

  他那丝毫不曾放松、坚硬的男性瞬间回到了她的体内,填满了她的空虚,舒解了他紧绷的疼痛,那强大的愉悦让两个人都忍不住大喊出声。

  嫩乳上他的凶猛啃噬,下身他的悍然进击,重获满足的空虚,填满了她和他都无法意会的强烈力量,也让她迅速的攀上情欲的顶峰。

  她逸出不曾想过,却也无法控制的崩溃娇吟,甚至因为那股炸开的高潮而全身泛红,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就放过她。

  徐典儿只觉得一阵旋转,就发现自己被放倒在宽大的座椅上,他的坚硬始终没离开过她。

  她的双腿被他架在肩上,那种被一览无遗的恐慌感让她更加敏感,而他也因此更加深入,每一个挺身都戳进她最深的花壶,她无法控制自己下身的悸动,欲望焚烧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理智了。

  她非常贪心,还想要更多,下身无意识地切切迎合他的孟浪,他每次的猛烈撞击。

  就在她即将再度攀上顶峰之际,他突地抽身,在她花径的边缘徘徊,却不完全退出。

  下腹的空虚感令她不耐的扭动身子,因激情而迷蒙的双眸殷殷的望着他。

  「你要不要我啊?嗯?」樊云之轻抚她的唇瓣,强忍住迫不及待想再深入她的悸动。他忍住了亟欲释放的热潮,忍住了亟欲奔腾的沸腾。

  他几乎以为自己快要忍耐不下去,他满头大汗,手臂更因为超乎寻常的忍耐而微微颤抖。

  「呃……嗯……」她的娇躯因为无法满足而颤抖。
  「那就求我吧!」

  「呃……哈……哈……」她慌乱的喘着气,被他说的话吓到。

  「嗯?不求吗?」他坏心的让坚硬微微探入,又退出。

  她敏感而充血的花核因为欲望而紧绷,娇颤得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求……求你……」

  「求我什么啊?」他刻意以指尖划过她小巧的蓓蕾,惹得她娇喘不休。

  「求……求求你……哈……求你给我……啊啊……」欲望让她红了眼眶,拚命扭动身子,凝乳颤颤,被迫展现最羞耻的娇弱。

  「好。」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得到了他要的答案,樊云之放肆地戳进她柔嫩的深处。

  失去控制的肉搏战中,她娇喘连连,妖异的花朵只为他盛开。

  他悍然进击,毫无保留的一再奔射,为她释放出最真实而激切的自我。

第五章
 激情过后,樊云之将徐典儿紧紧的搂在怀中,大掌轻抚着她精致小巧的脸蛋。

  她一度因为疲累而睡着,不一会儿就在他温柔的抚触中醒来。

  她可以感觉到他专注而火热的目光看着她的脸,那种强烈的感觉让她全身的毛细孔好像都张开在跳舞。

  「唉,典儿……」樊云之忍不住叹息。「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他摸到她颈侧的脉搏,感觉到她的心跳突然变快,而她虽然双眼紧闭,但是长睫微微颤动。

  难道她醒了?

  「我想跟你谈,你不愿意跟我谈;我想跟你做,你却那么配合……典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樊云之坏心的刻意用话激装睡的徐典儿。

  他已经让她逃过太多次,逃了太久……他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

  「我哪有?!」徐典儿忘了自己在装睡,气得跳了起来。

  「你终于肯醒啦?」樊云之嗤笑出声。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徐典儿幼稚地捣住耳朵,继续装傻。

  「你考虑得如何?还是不肯跟我谈?」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樊云之忍不住扬起嘴角。

  「没……没有什么好谈的啊!」徐典儿气虚的反驳,感觉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那……你就是比较喜欢不要说,用做的?」

  「啊!你不要乱说啦!」徐典儿吓得赶紧捣住樊云之的嘴巴。

  「典儿,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谈?」他哭笑不得的抓下她的手,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掌中。

  徐典儿心虚的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樊云之。

  她也知道自己这阵子真的太机车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啊!谁教他每次都吻得她晕头转向,又丝毫不给她任何空隙或是思考的空间,结果她就只能趁着空档落跑了……

  想着想着,徐典儿的脸又爆红。

  「典儿,我是认真的。」樊云之神色诚恳的看进她的眼里,像是要把自己的诚心诚意都钉进她心里。「你无法想像我有多么认真。」

  说实在的,从前都不觉得,但现在的他几乎没有办法光是看着她,却不能拥抱她,更没有办法接受她一味的逃避。

  况且这种地下情人暧昧不明的感觉,实在有够糟的。

  「嗯嗯嗯……好,认真的。」徐典儿装傻的点头,摆出开会时严正的表情。

  「对,我是认真的。」看着她逗趣的表情,樊云之忍不住失笑,却不想放过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谈话机会。

  「嗯嗯。」

  「所以,徐典儿小姐,你有两个选择。」

  「选择?」

  「对,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交往,另一个是……」

  「总经理,你要FIRE我吗?」

  「不是啦!另一个是,你嫁给我。」

  徐典儿杏眼圆睁,屏气凝神的瞪着樊云之,很久之后才轻声开口。

  「总经理,你发烧了吗?我们是要南下高雄开会处理南部办公室的开幕事宜哦!」

  「徐典儿!」

  「什么事?」她不再全身紧绷,也没有坚持要离开樊云之的怀抱,其实这样被珍视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我绝对不会让你跑掉,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你是认真的?」

  「是啊,我很认真,我可爱的小东西。」他温柔的在她的发际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那万分珍惜的吻,甜蜜得让徐典儿的心都融化了,垂下眼睫,不晓得咕哝了些什么。

  「嗯?你说什么?」

  「小东西……难道是指我的胸部?」她抬头看着樊云之,俏脸红通通。

  「傻瓜!当然不是。」他搂着徐典儿的手臂稍稍收紧,口气温柔。

  「总经理,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徐典儿虽然懊恼口快,却好想知道答案,这个问题在她心中拉扯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办法问出口。

  她既想知道,又怕真的知道,好怕得到的答案会令她伤心。

  她一向都是喜欢安定的人,这阵子这样心绪起起伏伏的,也真是够她受的。

  在她察觉之前,已经先献出自己了。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总是三两下就被他温柔的手掌、充满魔力的吻融化,每次都是到了最后,她才仓皇的逃离他。

  但是,他真的值得她放手一搏吗?

  她曾经看错一个人那么多年,还自以为感情稳定,却不知道对方早就已经背叛她了……现在,如果她选择了他,会是正确的抉择吗?

  会不会付出真心之后,得到的又是伤害呢?

  会不会到最后她根本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嗯……你真的想知道?」

  「嗯。」

  「我并不是为了要对你负责,才提出交往或是结婚的请求。你也知道,对我来说,其实女人不是一定要的。」搂着徐典儿,樊云之的语气轻缓温柔得像是在为最甜美的小人儿说枕边故事。

  「嗯。」徐典儿点头附和。跟在樊云之身边三年多,虽然不乏有女性客户或是同仁向他示好,但他始终不曾闹出任何绯闻。

  严格说来,樊云之也并不是不近女色,只是他更爱工作。

  否则这三年多也不会动不动她就要跟着加班,或是假日还得跟着他跑公司跟高尔夫球场了。

  「你真正吸引我的,除了工作上的专业跟用心外,还有你的细心体贴。」

  「哦?」她有那么好吗?徐典儿被称赞得有些羞窘,不太明白自己在樊云之的眼中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一直在我身边对我好,而我一直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神秘一笑。「那些事情,其实只是一个契机,那让我感觉到其实你对我很重要,让我察觉到……其实我很想要你。」

  「可是……为什么马上提到结婚?不会太快吗?」你都不会怕吗?最后一个问题,徐典儿不敢说出口,毕竟她曾经以为会携手度过一生的人最后背叛了她。

  也许这在别人的眼中算是小事,跌倒了爬起来,拍拍衣服就可以再往前走,但是徐典儿是个对于感情极端念旧保守的人,对她来说,要认定一个人是自己的终生伴侣需要很多的勇气,要离开更需要勇气,即便是那个人对不起她、背叛她。

  「当然不会,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当我的秘书,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跟家人或朋友都还要长,虽然那不是交往,但我们很了解彼此。我知道你很喜欢安定、稳定的感觉,同样的,我也是。」

  「我承认……但是,难道你不怕哪天发现原来自己搞错了,其实这个人根本不是你要的?到时候该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

  「嗯?」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另一半。」樊云之看着徐典儿的眼睛,一字一句徐缓而坚定的说,好像想把这些话罕丰的烙印在她的心上。

  徐典儿看着这个抱住自己的男人,他正经而严肃的态度昭示着他的认真。

  跟在他身边三年多,看过他生活中、工作上的各种面貌,直到这一刻,她仿佛才认识真正的他。

  「典儿。」

  「嗯?」

  「我希望你可以郑重的考虑,跟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可以吗?」

  「哦?嗯。」看着樊云之万分严肃的表情,徐典儿真的心动了。

  可以吧?可以相信他吧?

  如果是他……也许她不会再受伤吧……

  「真的?」樊云之屏气凝神的看着她。

  「真的。」

  徐典儿露出一抹好美好美的笑靥,安定了樊云之不安的心。

  跟自己的顶头上司交往,有什么好处?

  又是一个中午,徐典儿从手机设定的闹钟声中醒来,呆滞的坐了起来,然后把樊云之的手臂从自己身上移开。

  好处是,午休时她可以睡在有软软床垫的休息室里。

  坏处是,上班被压榨体力就算了,就连休息时间也很花体力,真是令人吃不消。

  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樊云之还沉沉的睡着,听到闹钟声也只是把头更埋进枕头里。

  「嘿!该醒啰!」徐典儿推了推樊云之的肩膀,试图叫醒他。

  「嗯……再睡一下……」樊云之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徐典儿一眼,又埋进枕头里。

  「你给我起来!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她不耐烦的抽走他紧抱不放的枕头。

  真是的!她从来不知道樊云之这么爱赖床。

  她明明记得以前只要端着咖啡来敲门,不到一分钟他就会冲过来开门。但是现在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叫他,他都有办法赖上十几二十分钟才愿意离开床铺。早上是,中午午睡也是,真是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嗯,好,那先亲一下……」

  「不行!呜……」话都还没说完,徐典儿的红唇又被堵住了,

  南下高雄出差四天后,回到台北的樊云之跟徐典儿的感情就浮上了台面。

  相对于徐典儿的低调,樊云之大大方方的接送她上下班,甚至还特意安排花店每天送花给办公室跟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徐典儿。

  刚开始多少让徐典儿有点羞窘,不过后来因为秘书室的同仁们都看习惯了,也就算了。

  对于他们两个交往的事情,因为柴姊和秘书室的同仁们一致看好,也因为徐典儿在同仁间一向颇有好评,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意外的阻力,更是没有不堪入耳的八卦流传。

  真要说有缺点,就是从高雄回来到现在的大半个月,徐典儿一直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她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严重,而她上班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糟。

  「好了,别闹了啦!下午还得开会,再闹就来不及了。」徐典儿狠狠的拍掉樊云之黏在自己身上的手,努力挣扎着离开危险的床铺。

  再这样乱摸下去,又不晓得要耗多久了。

  离开床铺,她皱着眉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在穿衣镜前拢了拢头发,思索着要不要再盘上去。

  在她身后,樊云之戴上眼镜,也跟着坐了起来。

  他看着徐典儿快速的穿上衣服,突然觉得……她好像瘦了?

  樊云之端详着徐典儿。

  确定衣着整齐后,她走到镜子前,三两下俐落的盘起头发,意外的从镜子中看见还赖在床上的樊云之呆呆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

  「典儿,你是不是瘦了?」黑眼圈也变得好严重……樊云之有点不忍心,暗暗检讨着是不是自己给她的工作量太大了?

  「嗯?有吗?」徐典儿狐疑的看着镜子,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瘦了。

  「好像有,而且你的黑眼圈好严重。」

  「还不都是你害的!」她没好气的说。

  「哎!怎么这么说呢?!你这样我会心疼啊……」快速的下床,上前巴住徐典儿,樊云之涎着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哎哟!好啦……你乖嘛!快点去穿衣服。」徐典儿拍了拍樊云之的手。

  她从来不知道他这么爱撒娇,又这么黏人,更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没有压力的跟他相处。

  要脾气也可以,任性也可以,闹别扭也可以,樊云之接受了全部的她。

  在樊云之面前,她感觉好自在,完全没有压力,更不需要战战兢兢的讨好他。

  这是她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经验,她在李见亨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努力的配合着他所有的喜好,并且不断的要求自己做得更多、更好……

  但是在樊云之面前,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了。

  很卑鄙的互相比较后,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给她的不仅仅是爱,他给了她更多的自由和快乐。

  「嘿,穿好了,来个奖励之吻吧!」樊云之急急地吻住她。

  对他来说,恋情公开最大的好处,就是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他现在想靠近她就靠近她,虽然免不了还是时时担心会擦枪走火,但是他甘之如饴。

  光是这样一个吻,又耗去了不少时间,徐典儿好不容易才真正脱离樊云之的魔爪。

  「嗯,那我先出去了。」

  她走出休息室,拿起办公桌上樊云之签完的公文卷宗,就准备要回到她的工作岗位。

  「好。」樊云之悠悠哉哉的一边打领带一边目送徐典儿离开。

  她的手才拉开门,突然,眼前发黑,有些头晕,身体晃了晃,双腿一软,跌坐在门边。

  「典儿?」

  樊云之跟刚好在门外的柴姊都吓了一大跳,急忙跑到她身边。

  「啊……」徐典儿稍稍抬起头,看着面露担忧的两人。

  她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汗,看得他们两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樊云之紧张不已。

  「怎么了?不舒服吗?哎哟,你怎么在冒冷汗?」柴姊摸摸徐典儿的额头,虽然没有发烧,但她满头冷汗。

  「没事,我只是突然有点头晕。」徐典儿勉强挤出笑容。

  「头晕怎么会站不住脚?」樊云之不解。

  「总经理,你先扶典儿到沙发上躺下吧!我去倒杯热茶。」

  「好。」樊云之一把抱起徐典儿,睑上写满担忧。

  「没关系啦……我休息一下就好。」感觉自己被轻手轻脚的放在沙发上,再看到樊云之担心的表情,徐典儿很努力的维持笑容,不希望让他为她担心。

  「那怎么行?典儿,你最近的脸色很差,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柴姊端来热茶,小心翼翼地将茶杯凑向她的唇边,看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语气里充满关心。

  「我陪你去!」樊云之蹲在沙发旁,轻抚着徐典儿的面颊,既不舍又自责。

  都怪他得意忘形,这阵子天天缠着她,仔细一想,这半个月来,她都睡得不是很好。

  「不,今天下午有个股东会议,你一定要出席,我自己去就好了。」徐典儿皱起眉头。

  这个年度股东会议非常的重要,他绝对不能缺席。

  「可是……」

  徐典儿转头看向柴姊。「柴姊,下午的会议纪录就麻烦你了。」

  「好,我帮你处理。但是你一定得去看医生,好吗?」抽出几张面纸,柴姊帮徐典儿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典儿……」樊云之还想说些什么。

  徐典儿伸手摸摸他的脸,试着安抚他,「我看完医生就打电话给你,好不好?公事比较重要!」

  他的关心总是让她觉得好窝心,好像自己是他的宝贝,被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的照顾着。

  「但是没有人陪着你去,我不放心。」他深情款款的握住徐典儿冰凉的小手,她的体温低得让他非常担心。

  「真的没有关系……」

  眼看情势的发展越来越肉麻恶心,柴姊连忙开口,「总经理,不然这样好了。」

  这两个人真是的!要甜甜蜜蜜也不看场合,竟然当着她这快当人家奶奶的人的面前你浓我浓,也不怕她被他们腻死。

  「小蜜好像说这几天要去医院一趟,要不然请她顺便陪典儿去看病好了。」

  小蜜是前两个月才进樊日企业的助理秘书,因为身体问题,需要定期去医院回诊拿药。

  沉吟了一下,樊云之快速的作下决定,「也好,那我请老赵送你们去医院。」

  「总经理,柴姊,谢谢你们。」徐典儿微笑的说,疲倦的闭了闭眼。

  「傻瓜,不要客气啦!我去叫小蜜跟老赵准备一下。还有,总经理,呃……等一下是老赵上来接典儿,还是你要抱她下去?」柴姊摸摸徐典儿的头,和蔼可亲的笑着。典儿乖巧懂事,一直都很得人疼。

  除了总经理实在肉麻得过分外,对于他们这份感情,柴姊是乐见其成的。

  而今典儿不舒服,总经理着急成这样,看来总经理跟典儿在一起是认真的,这让柴姊感觉欣慰。

  「我抱她下去好了。柴秘书,那就麻烦你请老赵在停车场等我。」

  「好的。」柴姊退出总经理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

  「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你。」樊云之小心翼翼的抚摸徐典儿的额头,怜惜的说。

第六章
  因为小蜜在离开办公室前就已经先帮徐典儿预约挂号了,所以到了附近的综合医院时,她们并没有等待很久。

  「医生,怎么样?徐姊没事吧?」小蜜性子急,看医生问诊问得差不多,就急着想知道结果。

  「嗯,没什么大问题,你只是最近太疲劳,才会出现这些症状,饮食跟睡眠方面多注意一点就好了。」老医师放下听诊器,和蔼可亲的说。

  「医生,谢谢。」

  「我开些综合维他命给你,你这几天记得吃饱睡足多休息。」

  再次跟医生道谢后,小蜜扶着徐典儿,小心翼翼的走出诊疗室。

  「对了,徐姊,你要不要先回去?你还会不会很不舒服?」

  「还好,怎么了?」徐典儿其实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虚弱,却没有刚刚那种晕眩不适的感觉。

  「没啦!因为我已经预约了妇产科。」

  「嗯?妇产科?」

  「是啊!我的药吃完了,所以想顺便去拿。你的身体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就请老赵先送你回去。」小蜜扶着她走向领药处。

  「没关系啊!我已经好很多了,我陪你去好了。」徐典儿主动拉着小蜜前往妇产科的候诊室。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

  「对了,小蜜,你的身体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看妇产科?」

  「我有多囊性卵巢症,所以要定期回诊拿药。」

  「那是什么病啊?」

  「嗯……简单的说,就是卵巢排卵功能不佳,MC常常会不来,所以要吃排卵药调整。」

  「是哦?」

  「对啊!如果不固定吃药,MC半年或一年来一次都有可能。」

  「这么久啊?那得了这个病会怎样呢?」

  「也还好耶,我身上没什么状况,不过可能会很难受孕吧!」小蜜笑咪咪的说,一点也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孕?哇,那满严重的。」徐典儿说。

  还好她的MC一向都很准时,很少延误……她想起这个月的MC好像还没有来。

  奇怪,前两个月都很准时,这个月……

  徐典儿低头想了想,这才发现MC已经延迟将近三周了。

  「徐姊,你怎么了?」

  「嗯……我的MC好像迟了。」

  「耶?那你要不要顺便看一下?」

  「也好。」徐典儿露出微笑,点了下头。

  「徐小姐,请坐,你有什么问题吗?」亲切的年轻男医生笑得很腼腆,态度却很亲切。

  这家综合医院的妇产科有三诊,因为小蜜是预约挂号指定医生,所以帮徐典儿看诊的医生跟小蜜不同。

  「呃……我的MC延迟了快三周,不晓得有什么问题……」徐典儿有些尴尬的说。好年轻的医生啊……早知道就挂小蜜指定的那位女医生。

  「有性行为吗?」

  沉默了很久,徐典儿才嚅嗫的吐出一个字,「有。」

  「徐小姐,你不要害羞,这很正常啊!先验尿,好吗?」医生托了托鼻粱上的眼镜,回头吩咐护士。

  「来,徐小姐,这是纸杯跟验孕试纸,你走出去右转就有女厕。」护士打开诊疗室的门,体贴的指点徐典儿。「尿一点点就够了,然后试纸稍微沾一下,大概沾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你只要拿试纸回来就可以了。」

  「哦……好。」

  虽然护士的声音不大,但候诊室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抬起头来看了她们一眼,徐典儿羞得整张脸都红了。

  验孕是很私人的事,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出来,感觉好尴尬……

  完成了护士的指示,一知半解的徐典儿拿着验孕试纸走回诊疗室。

  她瞪了验孕试纸老半天,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但是医生跟护士才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怎……怎么了?」徐典儿有些摸不着头绪。

  「徐小姐,恭喜你怀孕了。」

  「啊?你说什么?」徐典儿吓了一大跳。

  同一时间,在隔壁的诊疗室,一对男女也吓了一大跳。

  「你说我怀孕了?」

  「你说她怀孕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只是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惊吓。

  当这对男女走出诊疗室,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

  「我怀孕,你不高兴吗?」吴晓月拉住李见亨的手臂,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听见她怀孕之后,脸色这么差。

  「吴晓月,你别太过分,我从来没有答应你可以怀孕。更何况你不是说你都有吃避孕药?那你现在是怎样?陷害我吗?」狠狠地甩开吴晓月的手,李见亨的脸色黑得吓人。

  「李见亨,你可以再过分一点。」吴晓月愤恨不已,想要用包包打他。

  「那又怎样?我可不想要这个小孩!」冷淡的伸手格开吴晓月的攻击,李见亨说出残酷的话语。

  「李见亨,这可是你的小孩,难道你要不认帐?」

  「我说过,我不要你帮我生什么狗屁小孩!」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玩我?」

  「对,我就是在玩你,要不然你以为你多有吸引力?要不然你以为你多贞洁?我只是跟你上床,玩玩你而已。」

  「李见亨!」

  「我劝你把小孩拿掉,谁知道这个小孩是不是我的!」

  「李见亨,你太过分了!枉费我等你这么多年,还为你做了这么多!」吴晓月气愤得红了眼眶,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平时老是对自己说甜言蜜语的男子,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之后,居然翻脸不认人。

  「我又没逼你等我,谁知道还有几个男人上过你的床!跟你玩玩可以,要你帮我生小孩……」李见亨啐了一口,「我还嫌脏呢!」

  「李见亨,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你的小孩啊……」吴晓月哭得妆都花了,不敢相信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李见亨在跟她开玩笑……

  「阿亨,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真是爱闹,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看着李见亨甩头就要走,吴晓月慌得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

  「放手!」李见亨想甩开她的手,谁知道她抓得死紧,怎么样都甩不掉。

  「阿亨……」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啊!吴晓月在心中呐喊。

  「我叫你放手,你没听到是不是?」李见亨气极了,反手给了吴晓月狠狠的一巴掌。

  吴晓月跌坐在地上,脸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阿亨……呜……」她难过得哭了起来。

  李见亨仿佛觉得自己欺负吴晓月欺负得不够,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阿亨……」吴晓月还抱着一丝希望,她还相信李见亨不会对她这么狠心。毕竟她为了他付出这么多,连朋友家人都不要了……

  「吴晓月……」李见亨狠狠地拽住吴晓月的头发,靠近她的耳边,歹毒的低语,「你最好把小孩拿掉,我们还能假装没事的继续在一起,要是让我知道你留下这个小孩,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李见亨!」吴晓月惊悚的瞪大眼,整个人吓傻了。

  候诊室的人们被这对情侣争吵的情形吓住,没有人敢上前劝阻,也没有人敢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吴晓月。

  李见亨站直身子,甩头就要离开。

  这时,另外一间诊疗室的门打开了。

  「徐姊。」坐在长椅上的小蜜连忙走过去。

  「小蜜,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吗?」徐典儿微笑的走了出来,脸颊红通通的,心情似乎很好。

  「不会啦!徐姊,医生怎么说?」

  小蜜和徐典儿都没有发现,不过是几步之遥,有个满脸愤怒的男人直勾勾地瞪着她们。

  「不知道耶……我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消化医生跟我说的话。」徐典儿心儿怦怦狂跳,原先的尴尬已经被喜悦取代。

  她怀了樊云之的孩子……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到底是怎样?你快跟我说嘛!」小蜜看见徐典儿的气色好多了,心情也跟着轻松。

  「小蜜,我怀孕了。」徐典儿开心的宣布。

  「啊?真的吗?」

  「对啊!刚刚医生跟我说,我还吓了一大跳呢!」

  「哈哈……哇!总经理一定会超级高兴。」

  「嗯,我也是这么想。」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徐典儿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整颗心胀得满满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哇!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好高兴喔!而且我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开朗的小蜜看起来比徐典儿还要高兴。「哼,比总经理还要早知道的感觉真好。」

  「小蜜,谢谢你,你这么开心,让我觉得好放心。」

  「怎么说?」

  「没有啦,其实我还是会怕大家不认同……」徐典儿羞涩的笑说。

  「傻瓜!徐姊,总经理对你好,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能幸福是最重要的。」

  「真的吗?」

  「真的!真的!」

  她们手挽着手,嘻嘻哈哈的沿着走道走向医院大门。

  李见亨从发现徐典儿也来妇产科就诊后,就默默的混在人群中,尾随着徐典儿和小蜜。

  他早就把吴晓月和她怀孕的事情抛在脑后,现在更在意的是,徐典儿刚刚说的话。

  她说,她怀孕了?!

  李见亨冷着一张脸,偷偷听着两个女生一路的对谈。

  那么,把徐典儿搞大肚子的就是她口中的总经理?

  李见亨愤恨不已,怎么也没想到交往那么多年,徐典儿始终守身如玉,死也不让他碰,原来是为了钓金龟婿!

  原来,她真的背叛他了!

  那天还说要静一静,暂时不想谈……说什么不能接受……

  原来这不过是她的藉口。

  事实的真相是,她钓上了总经理这个金龟婿,打算把他这个半旧不新的穷小子踢到一边去。

  李见亨恨恨的紧握拳头,看着徐典儿窈窕纤细的背影,愤怒让他的眼睛烧红,有一股冲动想要冲上前去拽住徐典儿,大声质问她。

  「老赵,我们在这里。」站在医院门口,小蜜招了招手。

  徐典儿站在小蜜身边,笑得好甜。

  那是李见亨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表情。

  老赵很快的把车开到医院门口。

  李见亨冷眼看着徐典儿和另外一个女孩坐进黑头轿车,心情错综复杂。

  半晌,他心中有了决定,脚跟一旋,一脸阴郁的离开医院。

 「好了,谢谢你们陪我去医院,还送我回来。」关上车门,徐典儿对着前座的老赵和小蜜道谢。

  「典儿,你要记得好好休息,毕竟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老赵憨厚的脸上写着关怀。

  「是啊!徐姊,不可以乱来喔!你要记得吃营养一点,多休息。」小蜜从一上车就跟老赵分享徐典儿怀孕的好消息。

  这热情的一老一少在回程的车上,不断的对徐典儿交代应该注意的事项,不管是听来的,还是实际上知道的,如果遇到意见相左的时候,不惜辩得脸红脖子粗,让徐典儿笑到飙眼泪。

  「谢谢,我会的。」徐典儿开怀的笑说,「你们回去的路上要小心,明天见。」

  「你赶快上去休息,明天见。」

  目送车子远去后,徐典儿转身走进公寓。

  跟樊云之交往之后,她感受到更多人对自己的好。

  对她来说,可说是从小到大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没有压力,只有满满的幸福感。

  踩着楼梯往上走,徐典儿甩着包包,心情好到不行。

  要怎么给樊云之一个惊喜呢?

  他会不会高兴得跳起来?

  徐典儿越想越开心,决定煮几道菜,请他下班后过来吃晚饭,顺便跟他说这个好消息

  才刚从包包里拿起钥匙准备开门,徐典儿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樊云之打来的,毫不犹豫就接通。

  「喂……云之啊?」

  她一边用钥匙打开铁门,一边用甜甜软软的嗓音说话,没有注意到有个愤怒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嗯,我好多了。我刚到家,正要……啊?!」

  打开了门锁,徐典儿才要拉开门,突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来,压住大门。

  下一刻,她只感觉到好像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立刻陷入黑暗中。

  银白色的手机狠狠摔落地面,通话被迫中断。

  「喂?喂?典儿?」刚开完股东会议的樊云之被突然发生的状况吓了一跳。

  典儿到底怎么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确定收讯正常,连忙重拨,但是这一次直接转到语音信箱。

  不晓得为什么,听到徐典儿的那声惊叫,他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好像就要发生什么事情。

  樊云之紧张不已,改拨电话给刚送徐典儿回家的老赵。

  「喂?老赵吗?」

  「总经理,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和平东路,已经快到公司了。」

  「你现在可以掉头回典儿家吗?」

  「可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才拨电话给典儿,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突然中断,我很担心。」

  「好,那我先赶过去。」

  「嗯,我随后就到。」樊云之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急急打开办公室的门,快步冲了出去。

第七章
  昏昏顿顿的睁开眼睛,天花板的大片玻璃首先映入眼帘,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徐典儿有些茫然。

  她的颈背很痛,像是被谁狠狠地重击过。

  扶着疼痛的颈背,徐典儿挣扎着坐起身。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仔细想了想,她只记得下车之后,才刚走上楼准备开门进屋……后来就没有记忆了。

  到底是谁把她带到这里?

  那只压在大门上的手,又是谁的?

  徐典儿有些恐惧,但是她要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不能慌,她绝对不能慌。

  不管把她敲昏的人是谁,也许那个人只是搞错了……

  徐典儿冷静了下来,仔细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个房间不大,乍看之下像是饭店或是宾馆的房间,因为不管是电视、梳妆台,或是浴厕,一应俱全。

  但是这个房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串叮叮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人正要打开房门。

  徐典儿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瞪着门板。

  恐惧攫住她的心,她的心跳得好快。

  她要不要躲起来?

  在她还没决定要做什么动作之前,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熟悉身影映入徐典儿的眼里,那是……

  「见亨?怎么会是你?!」

  「怎么?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我还以为你钓到总经理之后,就忘记我是谁了呢!」李见亨冷冷的笑说,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讥诮,顺手将塑胶袋跟房间钥匙丢在一旁的梳妆台上。

  「你……到底要干嘛?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哼,当然是要跟你叙叙旧啰!」李见亨虽然露出笑容,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徐典儿看着李见亨,恐惧在心中发酵,并且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她冒着冷汗,紧张得几乎窒息。

  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交往多年的李见亨吗?

  「我那么珍惜你,你居然背叛我!」

  「我……」徐典儿顿时哭笑不得。到底是谁背叛谁啊?

  同时,李见亨愤恨可怕的表情却让她悚然一惊。

  「哼,说什么结婚前不想发生关系……」李见亨一边冷笑一边靠近徐典儿。

  「你……你要干嘛?」她害怕的问,身体往后缩。

  「你很厉害嘛,才没多久就勾搭上你的总经理,还怀孕了,是吗?」

  「我……我才没有!」

  「没有吗?我亲耳听到你跟一个女孩说你怀孕了,难道还会有错?」

  「你……」

  他怎么会知道?

  徐典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简直吓呆了。

  她怀孕的事情截至目前为止也只有小蜜跟老赵知道,为什么李见亨也会知道?

  「我什么?我亲眼看到你从妇产科的诊疗室走出来,亲耳听到你说你怀孕了……这还假得了吗?」李见亨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

  李见亨的手劲极大,捏得徐典儿好痛,但是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恐惧,她吓得全身发抖。

  「枉费我那么珍惜你,你却让我戴绿帽子?!」李见亨恨恨地放开徐典儿的下巴,走向梳妆台,从刚才带回来的塑胶袋中拿出麻绳。

  「你……你要干什么?」徐典儿快要吓死了。

  这个房间只有大门那个出口,如果不从那里出去,她根本逃不了。

  看着李见亨越来越靠近自己,徐典儿只能不断的往后缩,不一会儿,她的背部就撞上床头柜。

  「典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生下这个肮脏的杂种。」李见亨恨恨地拽住徐典儿的手臂,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她的手折断。

  他的语调虽然温柔轻缓,却让徐典儿万分恐惧。

  「不要!你要做什么?不要!」她不断的挣扎,却敌不过李见亨大得吓人的力气。

  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用麻绳将她的双手和双脚分别捆绑在床架的四个角。

  「放开我!放开我!见亨,求求你放开我!」徐典儿哭得好凄惨。

  「你放心,我刚刚去药局买了药,只要吃几颗……那个肮脏的东西就会消失了。」李见亨的脸慢慢靠近她。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那是她跟樊云之的孩子,她不想要失去啊!徐典儿泣不成声。

  「你放心,那个杂种还小,吃颗药,流点血,不会太折腾你的。」李见亨贴在徐典儿的耳边,轻声地说。

  他粗糙的胡髭摩擦着她的脸蛋,让她的一颗心都凉了。

  「见亨……求求你……孩子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请你放过孩子好不好?」

  「放过孩子?哼,不可能!我亲爱的典儿,你不会以为我这样做就可以满足了吧?」李见亨看着徐典儿,冷冷的说。

  他两眼充满血丝,看起来好像丧心病狂,徐典儿好害怕,鼓起勇气问:「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哼,等你把那个脏东西排出来后,我要狠狠地操你!我们交往了那么多年,你从来不把你的身子给我,不过我这人宽宏大量,就算现在你已经是一只破鞋,我也会勉为其难的接受。」

  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一把刀子,李见亨将她衬衫的扣子一枚一枚的挑掉。

  「李见亨……求求你,不要这样……」徐典儿惊慌地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好害怕。

  这个这么可怕的人,她居然曾经想托付一生,现在想来惊惧不已。

  「你在害怕吗?」露出流里流气的笑容,李见亨狠狠地撕裂了徐典儿的丝质衬衫。

  「呜……」

  「典儿,你放心……在那个杂种流掉之前,我不会碰你的……」李见亨神色狰狞的将她身上的衬衫撕得更碎。「因为我嫌脏。」

  冰冷的刀背滑过徐典儿裸露的肌肤,她既惊慌又害怕。虽然没有立即被强暴的危险,但她更害怕失去孩子。

  这个孩子虽然不是期待中的宝贝,但毕竟是一条宝贵的小生命。

  就连樊云之都还不知道宝宝的存在,宝宝就要这样不见了吗?

  想着想着,徐典儿的眼泪掉得更凶。

  她原本多么期待看到樊云之知道她怀孕时可能露出的开心表情,多么期待看到他快乐的样子……

  「差点忘了,得先给你吃药。」李见亨自言自语,在塑胶袋里东翻西找。

  徐典儿被绑在床上,被撕碎的衬衫无法遮掩她半裸的身躯,眼泪不断的滑落。

  有谁可以来救救她?

  她不想要失去这个宝宝……

  这时,徐典儿好想见到樊云之,好希望他可以来救她……

  云之,救命!

  「总经理!」

  樊云之的车子才刚停妥,就看到小蜜从公寓的大门里冲了出来,老赵紧跟在后面。

  「小蜜,怎么样?典儿在家吗?」

  「总经理,徐姊不在家!她的手机掉在楼梯间,而且钥匙还插在门锁上。」小蜜担心不已,把手机举高。

  樊云之认出那支银白色的手机正是徐典儿的。

  她总是把手机带在身上,怎么可能会掉在地上?

  「是啊!我们有开门进去看,但是她不在,似乎是还没进到屋里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接过手机,樊云之推开小蜜跟老赵,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五楼。

  老赵也跟着又跑了上去。

  小蜜站在原地,发现一个欧巴桑好像刚买东西回来,正打开同一栋公寓三楼的信箱。

  「太太,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认识五楼的徐小姐吗?」抱着微薄的希望,小蜜露出亲切的笑脸上前询问。

  一口气冲上五楼,樊云之看见徐典儿家的铁门敞开,乍看之下合上的大门并没有任何异状。

  「总……总经理,钥匙在这里。」老赵气喘吁吁的尾随在他身后,把钥匙递给樊云之。

  「老赵,手机跟钥匙原本是在哪里?」

  「哦!手机掉在四楼跟五楼的转角那里,钥匙则是插在门锁上,而且房子的大门没有完全关上。」老赵想了想,「门稍微掩上,没有锁起来。」

  「嗯……」樊云之思考了一下,接过钥匙,打开了门。

  他冷静的走进屋里,稍微逛了一圈。

  「总经理,我们要不要报警?」老赵跟着樊云之走进房里。

  「嗯……我想想。」

  房子里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凌乱,而且典儿今天穿的衣服、鞋子,甚至是包包,都不在家。

  她一向都是下班后一回到家就会换衣服的人。

  如果她是出门,手机在楼梯间跟钥匙插在门锁上就很不合理。

  更别说她今天人不舒服,也不太可能乱跑……

  不管怎么想,樊云之就是觉得电话中断前,徐典儿的尖叫声很不对劲。

  她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

  「总……总经理!」

  这时,小蜜气喘吁吁的跑上来。

  「怎么了?」

  「总经理,我问到了!刚刚住三楼的李太太说,她出门前曾经看到一辆铁灰色的轿车停在楼下。」

  「铁灰色的轿车?」

  「是……是啊!」

  「怎么能确定是那辆车把典儿带走的?」

  「因为李太太有看到徐姊的男朋友抱着徐姊下楼。」

  「你说什么?」

  「李太太以为徐姊生病了,她男朋友要带她去看医生,所以没有想太多,也没有特别跟他交谈。」

  「男朋友?」樊云之沉吟。

  典儿的男朋友……该不会就是……

  「对,好像也是姓李。因为他有一阵子很常出入这里,而且老是把车直接停在公寓门口,很没有公德心,所以李太太认得他的车。」

  「那位李太太还记得车款或是车牌号码吗?」

  「李太太刚刚只说是铁灰色的轿车,我再下楼问仔细一点。」

  「好,小蜜,等下你问完,直接到一楼。老赵,麻烦你去报警,」

  「好。」小蜜应了声,急忙冲到楼下。

  「总经理,报警就好了吗?」

  「嗯,我不确定警局那边需不需要做笔录,总之由你负责报警,处理完就先回去休息。我等一下会去查那个李先生,有什么事情我会再联络你。」

  「好。」

  樊云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他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既然大概知道是徐典儿的前男友把她带走,事情就好办多了。

  樊云之掏出手机,先拨了一通电话回公司。

  「柴秘书,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小蜜问完了李太太,很快的跑到一楼,敲了敲樊云之的车窗。

  「总经理。」

  「小蜜,上车。」樊云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在讲话,急着联络人。

  「好。」

  等小蜜坐上车,拉好安全带,樊云之正好结束通话,踩下油门。

  「有问到吗?」

  「李太太只记得车子的厂牌,但是不记得车牌号码。」小蜜将厂牌告诉樊云之,「不过那辆车有一边的后照镜掉了,车屁股的车灯也破了一个。」

  「好,你找一下典儿手机的通讯录,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李见亨的人的手机号码,或者是他的市内电话号码。」樊云之将徐典儿的手机塞进小蜜的手里,同时边加快车速边闪过几辆车子。

  「嗯?李见亨?」

  「对,他应该就是李太太口中所说的典儿的男朋友,因为她并不知道典儿已经跟李见亨分手了。」

  「李见亨……这个名字好熟……」

  奇怪,好像今天才听过这个名字?

  小蜜皱着眉头,一边想着,手也没停,打开手机就开始查通讯录。

  「你听过?」

  「好像有印象耶……啊!」

  对了!小蜜想起来了。那对在医院吵架的情侣,男的好像就叫李见亨。

  因为那个名字非常特别,再加上李见亨这个男人真不是普通的烂,所以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怎么了?」转动方向盘拐了一个弯,樊云之嘴巴询问小蜜,脑中想着刚刚柴秘书帮他在徐典儿放在办公桌上的通讯录里查到的住址。

  「我们今天去医院,有一对情侣在吵架,男的就叫李见亨。」

  「情侣?李见亨?那女的呢?」樊云之拚命的回想。

  记得爷爷寿宴的那个晚上,典儿也就是在那天发现自己被背叛,她曾经说过那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李见亨,另一个是……

  「吴晓月!」

  「吴晓月!」

  樊云之跟小蜜异口同声。

  「那就对了!你在医院遇到的那对情侣,就是典儿的前男友跟朋友。」樊云之笃定地说。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先去李见亨的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把典儿带去那里,你先打电话看看有没有人在。」樊云之说。

  「好。」

  小蜜很快就在通讯录中找到了李见亨这个名字。她先打了他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然后她又改拨李见亨的手机,这次是没有讯号。最后,她拨了李见亨的公司电话。

  「喂,你好,请问李见亨先生在吗?」

  「你是哪里?」

  「呃……我是……远弘商银,他向我们申请信用卡,想请问李见亨先生是不是在贵公司服务?」小蜜脑筋一转,硬拼了一个理由。

  「信用卡?他亏空几百万的公款,前几天就落跑了。」对方没好气的说。

  「呃……好,谢谢你。」小蜜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这个李见亨,下午在医院耍狠,欺负女人,事实上却是亏空公款、正在跑路的混蛋?!

  好扯喔!小蜜很不以为然。

  「怎样?」

  「呃……总经理,他们公司的人说,李见亨亏空几百万的公款,跑路了。」小蜜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樊云之。

  「啊?那他的手机跟家里电话呢?」

  「手机没讯号,家里电话没人接。我们现在要去他家吗?」

  「对。」

  「嗯,那就先过去,再看怎样好了。我再找找看有没有吴晓月的电话号码,碰碰运气。」

  「好。」

  在小蜜急着找吴晓月的电话号码的时候,樊云之的车子来到李见亨家附近。

  这时,几辆消防车开得比樊云之更快、更猛,呼啸而过。

  火灾吗?

  樊云之还在猜测,就看到前面的街口聚集了一大堆人。

  一栋半旧不新的公寓,因为瓦斯外泄引起气爆,陷入火海中。

第八章
  火势在消防人员的通力合作下,很快就被扑灭。

  「总经理,现在怎么办?」小蜜看着烧得乌漆抹黑的公寓,转头问站在一旁的樊云之。

  「嗯……」樊云之双手抱胸,陷入思考。

  刚刚随便把车停在路边,樊云之跟小蜜就冲上前查看情形。对照过住址后,确定是李见亨家瓦斯爆炸,波及整栋公寓。

  樊云之跟小蜜探问过围观的群众跟警察后,确定没有任何人伤亡。

  所以,徐典儿和李见亨并不在这里。

  樊云之暂时有些安心,却又更忧虑了。

  典儿到底在哪里?

  「总经理,我们还要不要找吴晓月?」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小蜜直觉的问。

  想起下午在医院看到李见亨对吴晓月那么残忍的态度,小蜜没办法确定吴晓月能不能提供帮助。

  不过,现在可能只剩下这条线索了。

  「也好,你打电话试看看。」樊云之漫不经心的说。

  李见亨的房子被烧掉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让他非常介意。

  典儿失踪,他们才刚要来找李见亨,李见亨的房子就瓦斯爆炸,这实在巧合得有些诡异。

  樊云之双手抱胸,不断的思考。

  突然,小蜜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

  「总经理,那个……好像就是吴晓月耶。」小蜜压低音量,指着路旁一个穿着红色连帽外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火灾现场,还露出一抹冷笑的女子。

  她刚要打电话,眼角余光瞄到附近有个红色的身影闪过,定睛一看,发现那个人好像是吴晓月……

  因为今天下午才见过她,身上穿的正是那件红色连帽外套,所以小蜜对她印象特别深刻。

  「你确定吗?」樊云之不动声色的看着那名红衣女子。她的神色看起来不太正常,像是极度愤怒,又像是冷眼旁观。

  如果她就是吴晓月,那么她会不会知道李见亨到底把典儿带到哪里去了?

  「总经理,快点!她要离开了!怎么办?」越看越确定那人就是吴晓月,小蜜更紧张了。

  「好,我们跟过去。」

  谁……到底有谁可以来救我?

  徐典儿不断的落泪,看着李见亨从塑胶袋里拿出药袋,不禁神经紧绷,既害怕又恐慌。

  李见亨拿出一包药,又倒了杯水,准备喂徐典儿吃药。

  砰砰砰……

  突然,有人猛力的敲击房门。

  「李见亨!开门!」门外的女子大声吼道。

  「谁啊?」李见亨不悦的打开门,瞪着鬼吼鬼叫的吴晓月。「怎么是你?」

  她穿着红色连帽外套,背着一个小背包,手上还拿了罐啤酒,喝得醉醺醺的。

  「怎么?不开心见到我啊?让开、让开……我要进去。」吴晓月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就要走进房间。

  「你到底要干嘛?还有,你怎么浑身都是酒味?」李见亨伸手阻挡她前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呵呵……没干嘛啊!我要进去啦!别拦我!」吴晓月从李见亨的腋下钻进房里。

  「吴晓月!」

  李见亨面露不悦,稍微看了眼外面的走廊,确定没有人后,才把房间的门摔上。

  「哦哦,这是谁啊?」床上那个人引起吴晓月的注意。「哟!这不是典儿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见亨走回床边,对吴晓月发出质疑。

  「呵呵……怎么会不知道?!」

  吴晓月打了个酒嗝,一屁股在床边坐了下来,笑咪咪的喝着啤酒,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下午在医院李见亨对她所做的事情。

  「你忘记啦?以前我们都是来这里约会的啊……」吴晓月一脸怀念的东看看西看看,嘴里说得云淡风清,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恨。

  她爱他,却又恨他的残忍。

  她为他铤而走险,为他甘心放弃原有的一切,谁知道残忍如李见亨,不过是在利用她……吴晓月因为酒精而迷蒙的眼里,藏了好多好多悲怨交错的心情。

  因为被背叛,因为心实在太痛了,反而让吴晓月看得更清楚。

  这个自私的男人只爱他自己,不爱她啊……

  强忍住即将落下的泪水,吴晓月故作坚强的昂起头,佯装毫不在意。

  「那你来干嘛?」李见亨双手抱胸。

  「哼,当然是看你不在家,跑来这里干嘛啊!」

  「吴晓月,你少跟我打哈哈!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见亨,你为什么要把典儿绑成这样呢?把她放开不是更好?」像是现在才发现徐典儿是被牢牢的绑在床上,吴晓月故作天真的问。

  「你烦不烦?!」

  「不管我怎么做,都还是比不上她吗?」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疑问,吴晓月神色复杂的看着徐典儿哭得红肿的双眼。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懂,她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徐典儿?!

  她为李见亨所付出的,一点都不比徐典儿少。

  她跟他进入同一家公司,于公于私,都努力的协助他,就连他掏空公司的行径,在她发现后,还极力的为他掩饰,一直到纸包不住火,事情爆发开来为止。

  她为了看到他开心的笑容,不惜背叛家人、背叛同事、背叛朋友。

  他需要她的时候,不管她在哪里,都会马上赶过去,即便是三更半夜,即便他只是为了泄欲。

  在这段单方面的爱情里,吴晓月爱得好卑微,爱得好狼狈。

  她追寻着他的脚步,依循着他的方向,把他当作生命中唯一的指标、唯一的灯塔……没有想到这盏灯从来都不是为她而点燃!

  他只是为了典儿……他只爱典儿一人……

  吴晓月伤心的双眼把一切看得分明。

  医院里那番残酷的话语,那打得她脸颊辣红而疼痛的巴掌,把她从这么多年来的迷恋中打醒,彻彻底底地打醒了。

  「你没有资格知道。」

  「呵,我没有资格知道啊……」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吴晓月垂下眼睑,笑得好讽刺。

  「吴晓月,你够了没?没事就快滚!」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李见亨懒得再跟她鬼扯,只想赶快把她赶走。

  「那是什么药啊?典儿生病了吗?」

  「堕胎药。」李见亨不耐烦的说。

  「要给典儿吃的?」吴晓月随口问。

  「对。」

  「典儿……你也怀孕了?」吴晓月不可思议地瞪着徐典儿,几乎不敢相信李见亨所说的话。「是阿亨的吗?」

  「不……不是……」硬挤出声音,徐典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沙哑。

  「噢,我也怀孕了喔!」吴晓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一个很奇妙的表情,像是愉悦,又像是揉合了浓浓的悲伤。

  徐典儿看了,心中一惊。晓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当初被背叛的心情,早已经在樊云之细心的呵护下冲淡了。

  现在看着李见亨和吴晓月,奇异地,徐典儿并没有因为被背叛而感到伤心,除了惊恐、害怕之外。

  看着吴晓月,徐典儿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晓月……能不能救她呢?

  「吴晓月,我不是叫你把小孩拿掉吗?你现在又是怎样?」

  「你要把典儿的孩子打掉吗?」藏好自己的情绪,吴晓月抬头看着李见亨,面无表情的问。

  「对。」

  「可是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就因为不是,更要打掉。」李见亨不耐烦的瞪着吴晓月。为什么她今天变得如此烦人,尽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我为什么不能留着你的孩子?」

  「因为我不想让你生。」

  「李见亨,你怎么这么残忍?宝宝也是我的啊……」忍不住伤心,眼一眨,泪水滑落吴晓月的脸颊。

  「你烦不烦啊?!你拿小孩,跟我要打掉典儿的小孩,根本是两回事!」

  「李见亨,你……」吴晓月咬牙,恨恨地瞪着李见亨。

  「我怎样?吴晓月,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不烦,我都烦了!」李见亨将药包跟水杯放回桌上,一脸不悦。「你到底要不要离开?」

  「嘿嘿……离开啊……」像是想到什么,吴晓月突然笑了起来。

  那诡异的笑容让李见亨焦躁不安,心想,吴晓月做了什么?

  「你笑什么?」

  「呵呵……我刚刚去过你家了。」吴晓月的表情有些飘忽,像是在作梦。

  「什么?」李见亨瞪着吴晓月,因为她诡异的表情而全身紧绷。

  「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

  「你做了什么?」

  「我……呵呵……」擦掉眼角的泪水,吴晓月大笑。「我炸了你家。」

  「吴晓月!」

  「当然,连你房子里的钱跟东西都一并烧光了。」顺手拿起李见亨放在床沿的刀子把玩,吴晓月漫不经心的说,口气平缓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吴晓月!你敢!」李见亨气愤不已,双手握拳,一掌挥向吴晓月。

  吴晓月跌坐在地上,擦掉嘴角的血渍,不动声色的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刀子,扶着床沿缓缓站起来。

  「你都敢亏空公司的款项了,我为什么不敢炸了你的房子?」她冷冷的说。

  「吴晓月!你还说!」李见亨气得红了眼,拽住吴晓月的头发,又甩了她一巴掌。

  仿佛丧失心智,李见亨不断地殴打吴晓月。她像个破布娃娃,鼻青脸肿的摔跌在地上。

  「你们……不要打!不要这样啊!」徐典儿既无法挣脱束缚,也没有办法阻止李见亨殴打吴晓月的行为。

  这时,吴晓月握着刀子的手加重了力道,趁着李见亨又想靠近她,狠狠地将刀子捅进他的心窝。

  「啊!」徐典儿吓傻了。

  「你……吴晓月……你……」李见亨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刀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见亨,你下地狱吧!」狠狠地推开李见亨,吴晓月冷冷的笑着,表情扭曲而可怕,像是早就打算要让他死在自己手中。

  「你……」李见亨愤恨难平的退后几步,拿起椅子想要反击,却使不上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挣扎地咳出一口血,手握住刀柄,不敢置信的瞪着吴晓月,嘴巴开开合合,像只离水濒死的金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鲜血大量流出,渗入宾馆的廉价地毯中。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而后缓缓地闭上眼,昏迷过去。

  茫然的看着李见亨倒卧在血泊中静止不动,吴晓月背对着徐典儿,轻轻地说:「我一直很羡慕你,也恨你。我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地下情人,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结果还是怎么也比不上你。典儿……我很抱歉从你身边抢走他,但是……我真的爱他……」

  吴晓月蹲下身子,若无其事的拔出李见亨心窝上的刀子。

  鲜血从他的胸口喷了出来,染红了吴晓月苍白而伤痕累累的脸。

  她回头对徐典儿露出一抹凄绝的笑容,接着将那把杀死心爱男人的刀子狠狠地往自己的心窝刺了下去。

  「不!不要啊……」徐典儿发出凄厉的尖叫。

  同一时间,樊云之撞开了房门,他身后还跟着小蜜和几名警察。

  「典儿!」樊云之虽然被倒在地上的两人吓了一跳,但是更担心徐典儿,快步奔到床边。

  「云之……云之……」看见樊云之,徐典儿的眼泪流得更凶。

  「典儿,我马上帮你解开绳子。」樊云之越是心急如焚,越是解不开麻绳。

  「云之……晓月她……呜……」

  「乖……你吓坏了吧!」终于解开她两手和两脚的束缚,樊云之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云之……晓月……晓月……我要看她……呜……」哭着抱住樊云之,徐典儿还记得吴晓月刚刚回望她的那一眼。

  那一眼充满伤心,绝望,以及满满的懊悔。

  那一眼狠狠地钉进徐典儿的心里,让她的心好痛、好痛。

  「好,我扶你下来。」樊云之不忘脱下西装外套包住半裸的徐典儿。

  「晓月……」跪在吴晓月的身边,徐典儿泪眼模糊,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选择这样的结果。

  吴晓月勉强睁开眼睛,大量的鲜血从唇畔溢出,看着关心自己的徐典儿,扯出一抹笑容。「典儿……咳……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她伸出手想摸摸徐典儿的脸,视线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见徐典儿不断落泪的模样。

  典儿就是这么心软,就连对她这么过分的自己……都还能让她伤心落泪。

  看着徐典儿,吴晓月心中五味杂陈。

  「晓月……不,不要这样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心急地握住吴晓月的手,徐典儿的泪水怎样也停不下来。

  就算晓月曾经背叛她,但她们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姊妹,她也已经不再怨晓月了……

  「你……一定……要幸福喔……」挣扎着挤出笑容,吴晓月缓缓闭上了眼。

  鲜血的红与吴晓月身上大红外套的红,凄艳得让人心酸。

  「晓月……晓月……」徐典儿难过得倒在樊云之的怀中,放声大哭。

  丧心病狂的李见亨,玉石俱焚的吴晓月,他们为自己选择了最糟也最难堪的下场。

第九章
  做完笔录之后,静静的倚靠在樊云之的怀中,徐典儿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

  樊云之不发一语的搂着她,只有眼中浓浓的不舍与怜惜泄漏他的情绪。

  虽然老早就跟小蜜跟踪吴晓月抵达现场,但是一方面为了等待警方前来,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打草惊蛇,他们只好躲在附近等待。

  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十几分钟的光景,原本还活生生的人,居然就在眼前失去了生命,变成一具没有温度的躯壳。

  这件事情,后到的樊云之就已经十分震撼,更别说是从头到尾都在现场的徐血典了……

  他们一个是她的挚友,一个是她的前男友,这么多年的情谊,即便被他们背叛,念旧的典儿又怎么可能毫不在意呢?

  樊云之收紧手臂,将徐典儿环抱得更紧,仿佛是要确认她的存在。

  差一点点,他就要失去她了……

  失而复得的心情与万分懊恼的心绪,在樊云之心中交错盘旋。

  他将头埋进她的秀发中,嗅闻她的发香,镇定自己还有些紊乱的心。

  离开现场之后,徐典儿就不再落泪了。

  她只是脸色苍白的依靠在樊云之的怀中,警方问一句,她答一句,除此之外,她安静得像个展示洋娃娃。

  感觉得到樊云之紧张而担心的情绪,徐典儿其实很想好好安抚他,只是今天一整天发生太多的事情,现在的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去做任何事情。

  只要能这样窝在樊云之的怀中就好了……徐典儿疲倦的闭了闭眼。

  「好了,这样就行了,在这边盖手印,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警员说。

  徐典儿依言在警员指定的地方按下大拇指。

  「谢谢。」樊云之扶着徐典儿起身,不忘向在场的警员道谢。

  「小姐一定吓坏了吧!回去要好好休息。」老警员和蔼可亲的对徐典儿露出笑容。

  他们当警员的一天到晚都在看这种场面,一般老百姓可不是,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遇见过一回,大概就永生难忘了。

  还好这位先生很体贴,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

  老警员笑眯了眼,这对佳偶越看越觉得登对。

  「总经理,我想你今天还是不要开车比较好。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老赵,请他赶过来了。」小蜜打理好琐事后,也在笔录上盖下手印,回头对樊云之说。

  「小蜜,谢谢你,今天一整天辛苦你了。」

  「不会啦,总经理。」小蜜害羞的搔搔头。「对了,总经理,因为徐姊怀孕了,所以也不能让她太累喔!这是医生开的综合维他命,记得要让徐姊吃。」她从包包里翻出下午忘记拿给徐典儿的药袋,交给樊云之。

  樊云之面露诧异,「等等,小蜜。」

  「啊?怎样?」

  「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我刚刚有说什么吗?」

  「你刚刚说……典儿怀孕了?」不是很确定自己刚刚有没有听错,樊云之小心翼翼的求证。

  「耶?对啊!徐姊还没有告诉你吗?」小蜜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想想,又说:「也对啦,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

  「真的吗?」

  「嗯,徐姊亲口跟我说的。」

  「好,我知道了。小蜜,今天真是谢谢你。」说着,樊云之搂着徐典儿往门口走去。

  典儿怀孕了……

  谢天谢地,经历这些风波,典儿和宝宝现在都安全的在他的身边。

  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有些欣慰,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庆车。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嘿嘿,那就帮我加薪吧!或是让我提前通过试用期,这比较实在。」小蜜嘻皮笑脸的说。

  「啧!怎么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樊云之忍俊不禁。

  「哈哈……好啦!那我先走了。总经理,回去之后要让徐姊好好休息喔!」

  「好,你回去休息吧!」

  「总经理、徐姊,晚安。警察伯伯,再见。」热情的跟大家打完招呼,小蜜率性的甩着马尾离开。

  「今天多亏小蜜了。」樊云之珍惜的抱着心爱的徐典儿,低头亲吻她的发旋。

  「嗯……是啊。」徐典儿嗓音低哑的附和,扯出虚弱的微笑。

  「也辛苦你了,典儿。」捧着她苍白而精致的小脸,樊云之的脸上明白写着心疼。

  「对不起……我本来想让你第一个知道。」眼一眨,泪水又滑落徐典儿的脸颊。

  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开心,想要马上跟樊云之分享这个好消息,想看他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想跟他快快乐乐地共进晚餐……然而现在一切都走了样。

  再怎么高兴,徐典儿都笑不出来。

  好像只要一闭上眼,吴晓月绝望又伤心的表情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还记得她是怎样将刀子送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种痛楚,就像是同时也割在她的身上,让徐典儿的心隐隐作痛。

  「典儿,没关系……就算我最后一个知道,还是会很开心。」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樊云之的语气很轻,却非常肯定。

  「云之……」仰头看着樊云之,徐典儿安心了。

  「好了,别哭了,等老赵来,我们就回家,好吗?」心疼的摸摸她的头,樊云之拥她入怀。

  「总经理!」老赵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警察局,按了两下喇叭,探出头来跟樊云之打招呼。

  「典儿,我们回家吧!」樊云之温柔的拉拢徐典儿身上的外套,扶着她走向车子。

  「好,回家。」抬头看着樊云之,徐典儿笑中带泪。

  真实的体温,真切的拥抱,让两颗不安的心变得踏实。

  生命多么脆弱,能够平安的活下来,实在是太好了……

  上车后没有多久,徐典儿就在樊云之的怀中睡着了。

  她呼吸短浅,睡着时还紧皱着眉头,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樊云之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就连呼吸都很小心,深怕吵醒她。

  「总经理,要送徐秘书回家吗?」老赵压低声音问。

  「回我市区的房子吧!」樊云之怎么也不放心让徐典儿一个人回家,这样不平静的一天,她不仅吓坏,也累坏了。

  「是。」将车子掉头转向新生南路,老赵调低空调的温度,车速特别平缓。

  看着徐典儿倦极了的小脸,樊云之又是心疼又是爱怜。

  她手腕上被麻绳磨出又红又肿的淤痕,虽然刚才在警局已经上了药,但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分沭目惊心。

  回家之后,也许该找个医生来帮她重新包扎……

  车子到达樊云之的房子时,已经晚间十点多了,徐典儿还沉沉的睡着,樊云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家门。

  「嗯?」徐典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樊云之。

  「我吵醒你了吗?」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沙发上,樊云之轻声的问。

  「没有,这里是哪里?」徐典儿的神情还是疲倦而迷惘。

  「这是我在市区的房子,之前都没有机会带你来。」充满怜惜的摸摸徐典儿的头,樊云之温柔的说,「你还会不会不舒服?今天住我这里好吗?」

  「你都把我带来这里了,我还能拒绝吗?」看着樊云之面露关心,徐典儿全身放松。

  「是啊,那你就待在这里当我的押寨夫人。」将她颊边的发丝塞进耳后,樊云之轻轻的笑着。「你会饿吗?还是要先洗澡?」

  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去帮她倒茶。

  「云之……」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徐典儿的鼻头发酸,伸手抱住他的腰。

  「嗯?怎么啦?」樊云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埋在自己背后的徐典儿。

  「云之,我好怕……」她呜咽的说。

  她的泪水浸湿了樊云之的衬衫,熨烫着他的背脊,让他的心都酸了……

  「怎么啦?不要怕,你还有我啊!」樊云之转身,将她拥入怀里。

  典儿真的是吓坏了吧!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她心里的创伤应该是很难抚平。看着怀中娇小颤抖的身躯,樊云之心疼得不得了。

  如果他能早一点进入那个房间,也许她就不会看到那么可怕的事情了。

  不!都怪他,如果下午他陪她去医院看诊,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

  他不断的自责,就算现在她平安的在他怀中,但差点失去她的恐惧还是让他很不安,一直无法安心。

  他无法想像,如果吴晓月没有及时到宾馆,李见亨会如何伤害典儿!

  他更无法想像,要是那把刀伤的不是背叛典儿的李见亨和吴晓月……要是吴晓月仍然为李见亨愚蠢得不顾一切……

  是不是那把刀夺走的,就是典儿的生命?

  这种种的可能性,让樊云之不寒而栗。

  「呜……」

  「嘘……没事了,不要怕,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樊云之郑重的许诺,心疼地捧起徐典儿的小脸,小心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云之……不要离开我……」揪着樊云之的衬衫,徐典儿惶惶然的寻求保证。

  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想像,她怎么也没想到李见亨居然是那样子的人,也从来不曾想过晓月会爱得这么激烈。

  这样的爱……真的是爱吗?

  是不是自己太过懦弱?她会不会做出跟他们一样的事情?

  徐典儿完全无法想像。

  当樊云之破门而入的时候,除了惊恐之外,她还有强烈的狂喜。

  她是真的很高兴能够看到樊云之来救她。

  因为在她遭受危险的时候,心中反覆想着樊云之,不断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纵使和李见亨交往多年,当他背叛她的时候,徐典儿感受到的悲伤和痛苦,是因为被背叛,而不是因为失去挚爱。

  但是一想到可能失去她和樊云之的宝宝,一想到可能再也无法见到樊云之,徐典儿的心就悲痛莫名。

  她无法承受这个可能性,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清楚的意识到,樊云之已经牢牢的烙印在她的心上,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有着难以忽略的重要性。

  「嗯,我不会离开你,绝对!」轻柔的吻去她奔流的泪水,樊云之许下承诺。「好了,不哭……你还会不会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徐典儿羞怯的吸吸鼻子。

  樊云之性感的薄唇吻去她的泪水,也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徐典儿突然想起,印象中他好像也曾经这样温柔的跟她说话,轻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他的温暖却是那么的真切。

  「身体呢?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他想起救出徐典儿时,她身上的衬衫都被割得破破烂烂的,后来到警局做笔录时,他曾拜托小蜜出去买件T恤回来,让她换上。

  但是当时他只忙着安抚徐典儿,一边协助警察做笔录,却没有详细检查她除了手腕上的淤伤外,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让我看看好吗?」

  「好。」看着樊云之写满担忧的眼神,徐典儿明白就算跟他说自己没事,没有亲眼确认,他可能也放心不下,所以她举高双手,让他方便帮她除去衣物。

  「谢谢,我会很温柔的。」樊云之富有感情、充满疼惜的说。

  他温柔的脱去她身上的T恤,解开包裹着她的丰盈的胸罩,卸去她的窄裙……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她站在他的面前,赤裸得仿佛新生的孩子。

  灯光下,他带着薄茧的宽厚大手极其温柔的滑过她的脸庞,来到她白嫩的颈子时,在她纤细的颈后发现了一大块淤青。那是李见亨敲昏她的痕迹。

  滑过她的锁骨……溜过她的肩膀……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大手心疼的抚触每一寸肌肤的同时,也落下他万分珍惜的轻吻。

  她被温柔的放倒在沙发上,他小心翼翼的抚摸,审视她每一寸雪肤,确认她身上的每一分都是完好无缺。

  每一个吮吻、每一个抚触,都昭示他对她的珍爱,像蝴蝶轻轻飘过她柔软的肌肤的温柔抚触,既直接也间接的挑起她潜藏在嫩白的身体下,以及藏匿在心头上的热。

  看着眼前这个珍惜自己的男人,她感动得心都融化了。

  啊……他是这么的爱她。

  这辈子再也没有人会这样珍宠她了,他的爱让她不安的心有了依靠。

  如果是他,她想,她再也不会受伤了吧!

  而她……也爱他,爱得无庸置疑,爱得多么的幸福和喜悦。

  更别说,她的体内还孕育着他的孩子。

  这个事实让徐典儿几乎被满足感淹没。

  「还会痛吗?」樊云之捧着徐典儿受伤的双手,很是心疼的避开伤处,小心的看着。

  「不会了……已经不痛了。」她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露出微笑想安定他的心。「真的!」

  「对不起。」他心疼的抓下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白皙的手指。「让你遇到这么糟糕的事情。」

  「傻瓜,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负责啊。」伸出另外一只手拨乱他的头发,徐典儿微哂。

  他的头发有些自然鬈,稍微一拨就乱,看起来好性感……裸身的徐典儿看着他轻啄浅吻着自己的手指,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是更多的是……好想紧紧拥抱他的欲望。

  他真的在她面前,他也真的去救她了……

  从来不曾想过危急时的祈祷会成真,也从来不曾想过能够光看着某人就这么快乐……

  看着眼前的男人,徐典儿满足的笑了。

  「典儿,小蜜说你怀孕,是真的吗?你真的怀孕了吗?」松开她的手,樊云之的视线转移到她还十分平坦的小腹。

  「嗯,是啊。」徐典儿也注视着自己的小腹。

  「真是不可思议……」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她平坦的小腹,樊云之的眼睛黑得发亮,好像正看着什么宝物。「不知道会是男生还是女生?」

  徐典儿露出笑容,小手压在他的大手上,让他的手紧贴着她的腹部。

  「不晓得孩子的个性会像你还是像我?」樊云之呢喃。

  「孩子还那么小,至少还得在我的肚子里待上八个月,你现在想这些,会个会太早?」

  「嗯……也对。」樊云之笑自己太过心急,却又看着徐典儿的小腹发愣。

  「云之……樊云之!」徐典儿看见他又失神了,忍不住叫他。

  「怎么了?」

  「你……」

  「嗯?」

  「樊云之,我好像……」她微微皱起眉头,说话吞吞吐吐。

  「什么?怎么了?痛吗?」樊云之以为是自己压痛她了,赶紧缩回手。

  「不是啦!」

  「那是怎么了?」他紧张了起来。

  「我好像有一点点……」想要……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徐典儿脸色微红。

  「怎么样?你的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吗?」樊云之紧张兮兮的追问,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她没有发烧,脸怎么会那么红?

  樊云之百思不解。

  因为太过害羞,徐典儿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把她剥得一丝不挂,亲亲抱抱,全身都摸逼了,逗得她手脚发软,然后就把她光溜溜的晾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都不抱我?」徐典儿小声的嘟喽。

  「嗯?什么?」这次樊云之听清楚了,不过他坏心地假装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还刻意的又说:「对了,你要不要洗澡?我帮你放热水。今天一整天这样折腾下来,你一定很想梳洗一下吧!等我一下。」

  他迅速的站起身,绕过沙发,往门的另一边走去。

  「樊云之,你这个猪头!」看着他跑掉,徐典儿气得大叫。

  他一定是听懂了!可恶!

  他都没想到要她说出这种话,简直害羞得快要炸掉了。

第十章
  在浴缸里放满水后,樊云之走回客厅。

  他看到徐典儿面对沙发椅背侧躺,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忍不住扬起嘴角。

  「典儿。」

  刚刚她一定气死了!

  难得她主动要求,结果他却落跑。

  樊云之只要一想到刚刚徐典儿羞愤交错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典儿,热水放好了,去洗澡吧!」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裸肩,想要摇醒她。

  「我睡着了。」半晌,徐典儿才僵硬的出声,一听就知道还在生气。

  「走啦,去洗澡,好不好?」樊云之的大掌从她光裸的肩膀滑下,顺着她美丽的线条,停在她的腰际。

  腰际是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仅次于她细致的耳朵与颈背。

  果不其然,樊云之清楚的看到她微微的颤抖一下。

  「不要!我好累,我要睡了。」

  啊啊……不行!才不让他这么好过!

  徐典儿虽然为了他的抚摸而轻颤,还是坚持立场。

  谁教他刚才那么机车,还装傻落跑,实在太过分了!哼!

  不过徐典儿的注意力全被他那停在她腰际的大手吸引。

  每次他这样握住她的腰,她都会双腿发软,口干舌燥,就算想要装傻,她胸前的红莓都会很老实的挺立起来。

  樊云之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决定乘胜追击,薄唇紧贴着她敏感的耳垂。

  「没关系,我抱你去……好不好?」他若无其事的轻声说话。

  男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搔着她的心,成功的引起她花心的风暴,点燃了她体内的火苗,下腹不争气的因欲望而酸疼,渴望着他既温柔又放肆的侵略。

  「哼!」徐典儿闭着眼,想要继续装傻。

  樊云之轻轻地扳转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向热气蒸腾的浴室,轻手轻脚的把她放进蓄满热水的浴缸。

  「典儿。」看着她双眼紧闭,他忍不住微笑。

  她就算使性子,也还是好可爱。

  这样甜美的小女人居然为他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樊云之既感动又满足。

  「嗯?」热水让徐典儿全身放松,舒服不已,微微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

  「我爱你。」樊云之的口气平常得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说出来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说爱她是这样的简单。

  他爱她,无庸置疑。

  徐典儿看着樊云之,他认真的表情,以及平凡却真诚的话语,让她为他心悸不已。

  看着她傻愣愣的瞅着自己,樊云之忍不住想笑。

  「怎么?有问题吗?」他拿起放在镜台前的精油,在热水中滴了几滴。

  「啊,这是……」徐典儿惊讶不已。

  他居然跟她用同一个牌子的精油,而且这个牌子前两年台湾就没有代理了,他怎么还会有?

  「这是你送我的精油。」看见她惊讶而疑惑的眼神,他把精油放进她手里。

  「有吗?我什么时候送你的?」她看了眼瓶底,果然有一张小小的标签。

  她总是习惯在任何身体或是脸部产品的瓶底贴上标签,注明购买日期跟保存期限,免得用过期还不知道。

  这瓶放松舒缓调和过的薰衣草精油真的是她的!

  「你进公司的第一年。」樊云之直接在她面前解开扣子,脱下衣服。

  「啥?」

  「你都忘记了吧?那一年公司举办员工旅游,你才刚进秘书室,我也还没有接总经理的职务。」将衬衫抛到地上,樊云之漫不经心的解开裤头。

  「嗯,然后呢?」徐典儿怎么也想不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竟然会把心爱的精油送人,而且还是当初根本不认识的樊云之。

  她进秘书室一年后才正式担任总经理秘书一职,而在那之前,她对他根本没有印象。

  「然后……剩下的你得自己想。」推了推她的背,樊云之硬是挤进浴缸里。

  加大的浴缸虽然挤了两个人,还是有余裕。

  樊云之两手交叠在她的腹部,不安分的啃吮她纤细的颈项。

  「哼……你还亲?!你这猪头!」她狠狠的拍了下他的额头。

  刚刚装傻的帐,她还没跟他算咧!

  难得她主动要求,结果他回报她什么?徐典儿恼羞成怒,故意要狠。

  「典儿,你怎么怀孕后变得这么残暴?」他脖子一缩,装出害怕的样子。

  「我哪有!」徐典儿脸儿红通通,怎么也不愿意承认。

  他轻易就脱口说出「我爱你」,但是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虽然徐典儿也知道,自己真的是很爱樊云之,不过要怎么说才不会让自己觉得羞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呢?

  她红着脸,皱着眉,表情错综复杂。

  「怎么啦?又在想什么?」没什么诚意的开口询问,樊云之不规矩的大手捧起她的丰盈,感受那沉甸甸的分量。

  「为什么……你可以轻易的说出那句话?」

  「嗯?哪句?」

  「就那句啊……」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徐典儿顺势倒进他的怀中。

  他的胸膛宽厚,比想像中更适合依靠。

  徐典儿怎么也没想过,她居然能够这么放松的依靠一个人。

  只要在他身边,她就觉得什么都不足畏惧。

  「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啊。」樊云之漫不经心的说。

  她小小的红莓稍微一碰触就骄傲的挺立,像是在争宠,需要被爱怜。

  他的注意力全被她柔软的身体吸引。

  他一手轻揉慢捻她顶峰上小小的红莓,另一手也不得闲,在她柔软平坦的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画圆,搔动她潜藏深处的欲望。

  「是吗?」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徐典儿迟疑着。

  她的神智飘得很远,思考着神秘奥妙的问题,而她的身体却诚实的传达他点燃的一簇簇火花。

  「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之……」

  「嗯?」樊云之的大掌顺着她的小腹,滑向她的花蕊,探索细致的花瓣。

  「你都不会怕吗?」

  「怕什么?」他的长指细细摩挲,也不刻意深入,慢条斯理的抚弄着花核,像是要牢牢的记住她为他恣意开展的每一个面貌。

  「呃……你都不怕我不爱你吗?」

  「这个嘛……」樊云之沉吟,看着她忧虑的表情,「你愿意为我生下宝宝吗?」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一定会生下孩子……」徐典儿回答得理直气壮,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平坦的腹部,顺手拍掉他不规矩的大手。

  小孩耶……

  徐典儿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跟心爱的男人共同组织美好的家庭,然后当个家庭主妇,生几个可爱的宝宝,每天为家人们准备丰盛营养的菜肴。

  那种甜蜜家庭的美好氛围,一直让她好生向往。

  「你愿意帮我打理琐事、整理家务吗?」樊云之的手依旧不规矩,依然故我的深入她神秘的丛林,长指顺着她沁出的蜜液滑入她的花径,深入浅出的探索她丰沛的泉源。

  她总是这么敏感,轻轻一逗,就会热情的为他开展。

  她湿润而紧窒的存在,也总是令他回味再三,渴望一次又一次的进犯,彷佛永远要不够她。

  「会吧。」

  仔细一想,徐典儿担任他的秘书这三年多,她的工作内容有时候也颇像老妈子,不仅要帮忙缴帐单、缴停车费之类,其他拉拉杂杂的事情也做了很多。

  为他打理琐事、整理家务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更别说她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

  「那……你愿意和我朝夕相处吗?」樊云之的薄唇在她的颈项流连,温热的鼻息轻轻搔着她的耳朵。

  「身为你的秘书,加班算是家常便饭,说我们朝夕相处三年多,应该不为过吧?!」感觉这个问题有些可笑,徐典儿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耳畔的热气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那……你愿意……」樊云之笑得好贼。「帮我筹备婚礼吗?」

  「你说什么?」徐典儿吓了一大跳,掹地回头,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你可以接受我的新娘不是你吗?」大掌袭上她的丰盈,手指更加深入她的花心,樊云之轻轻啃吮着她白皙的肩头。

  手上感受到的湿润,让他确切的知道,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办不到!」徐典儿想也没想,拒绝的话就脱口而出,然后愣住。

  「那……你爱我吗?」

  不行,她还是说不出口。

  「嗯?」

  「我……我不知道!」徐典儿脸色爆红,羞得不得了。「我不洗了,要出去了。」

  「你不洗啦?」樊云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酡红的脸。

  说爱,有那么困难吗?

  没关系,他会让「爱」变得很简单。嘿嘿……

  「对啦、对啦!快点让我起来。」

  他略带薄茧的宽厚大掌正捻着她的蓓蕾,这画面辣得让她连耳根都红了,更别说是他的长指还在她的身体里面……

  徐典儿慌得一手想拨开他罩在自己胸部上的大手,另外一只手则想推开他固执的探索她深处的长指。

  樊云之却故意让手指更加深入她,大掌使力揉捏她柔软的胸部。

  「要我快一点吗?还是深一点?」他好笑的发问。

  「都拿走啦!」徐典儿全身发热,羞得快烧焦了。

  「还是你想要自己来?这样不好吧……」他反手握住她原本想阻止他的手,让她的玉指跟着他的大手一起深入。

  「樊云之!」这种画面实在太猥亵,徐典儿恼羞成怒的大吼。

  「好……你要起来是不是?还是要我『起来』?」樊云之别有深意的笑说。

  「对啦!对啦!都对!」缩回手,徐典儿都快被他的放荡吓死了。她又气又急,也没把他的话语做过度的联想或是延伸,以至于错过他那个神秘的笑容。

  「那好吧!」樊云之乖乖的收回手,半坐起身,作势要扶她离开浴缸。

  她还以为他真的肯放弃了。

  谁知道他先是托起她的臀部,假意要扶她起来,却刻意让自己的阳刚对准她早已湿润得可以容纳他的花径,手一松,硬是让她又跌回他的怀中,而他一挺身,阳刚就推挤进她紧窒的花穴里。

  「啊……」空虚突然得到充实,徐典儿忍不住逸出轻吟。

  他从她背后深入她,不晓得是因为羞耻感,还是因为从来不曾这样背对着他,她每一根神经都深刻的感觉到他。

  他结实的小腹推挤着她嫩白的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一次又一次的深入。

  强烈的震撼几乎让她站不稳,半跪在浴缸内,双手勉强扶着浴缸边缘支撑着自己。

  而她身后的男人用火热的手掌握住她的纤腰,任性地在她的深处掀起巨浪,让她无法克制的随他起舞。

  小手简直就要撑不住自己强烈摆动的身躯,她被他强悍而温柔的入侵撞击出火花,快意像是大浪扑打过来,简直要将她淹没。

  「啊……云……云之……」徐典儿手脚发软,被动的任由他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意识逐渐模糊,而她也快撑不住了。

  他给得太多,撞击得太深,爱得太过猛烈,她快要承受不了了,就连娇吟都隐约带着哭音。

  徐典儿挣扎着集中意识,要跟樊云之说话。

  「嗯?」

  「慢……慢一点!我……我快要受不了了……呜……」支撑不住的手一滑,她跌进水里。

  还好樊云之及时扶住她,没让她软弱的身子栽进浴缸里,喝进一肚子的水。

  「你还好吗?」他看她星眸半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看来自己真的是让她太累了……樊云之微微一笑,退出她柔软的身体,顺手拔掉浴缸里的水塞。

  他翻过她软绵绵的身体,让她半躺在浴缸中。

  原本高漫过胸口的水,慢慢的降了下来。

  但樊云之还是不肯放过徐典儿。

  他将她的双腿分别架在浴缸两旁,自己却离开浴缸,在浴室里的橱柜东翻西找,不晓得在做什么。

  「好累……」吸吸鼻子,徐典儿再也没有力气骂他,懒洋洋的躺着,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

  当浴缸里的水流光,徐典儿感觉香香的沐浴球抹上她的胸口。

  软绵绵的泡泡与薰衣草的香气让她更加放松,放任他细心的搓洗她的身体。

  沐浴球抹过她细致的颈项,抹过她胸前的丰盈……樊云之轻手轻脚的拉起她的手,替她抹上泡泡。

  抹到她的手指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枚镶钻的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徐典儿原本舒服得昏昏欲睡,但手指上奇异的感觉让她陡然睁开眼睛。

  「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他被她突然睁开眼睛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太粗鲁,弄痛了她。

  「你刚刚做了什么?」

  「帮你洗澡啊……看不出来吗?」樊云之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想了想,又说:「我没有帮人洗过澡,弄痛你了吗?」

  「没有,我不会痛。」

  「那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醒来?」

  「我刚刚感觉到有……」徐典儿不明所以的伸手想抓抓头,手上一个银色的东西引起她的注意。「耶?这是什么?」

  「戒指啊……」樊云之像个好学生,有问必答。

  「我知道这是戒指,我是说……怎么会有这枚戒指?」徐典儿傻傻的看着戒指。

  这枚戒指好漂亮,两颗主钻绕成一个S,边缘还装饰了粉红色的碎钻,同时也呼应了她S开头的英文名字。

  「你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啦,但是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吧!」

  这枚戒指所代表的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徐典儿有些忐忑不安。

  跟樊云之在一起的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好像搭上了一辆超速的云霄飞车,所有她想过和没想过的事情,都集中在这段时间发生。

  被男朋友背叛,不小心跟总经理酒后乱性,然后怀孕,还被绑架,甚至眼睁睁看着男朋友跟好朋友在自己眼前死去……

  虽然他总是出其不意的让她感觉到被呵护的幸福滋味,但是戒指对她的意义可不同啊!

  「要不然呢?」

  「你……」徐典儿顿了顿,鼓起勇气又说:「你送我这枚戒指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是什么?」

  「啊?什么?」

  「你应该要知道我的意思啊!典儿。」樊云之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啦?!」

  好想一脚踩在樊云之的脸上!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她脸皮抽搐,暗咬银牙,充满杀气的看着他。

  「当然就是我爱你,想娶你啊!傻瓜。」樊云之还全身赤裸的待在她的两腿之间,刚刚为她抹上的沐浴球泡泡,并没有稍稍遮掩他们裸露的肌肤。

  看着她沾上泡泡的秀色可餐模样,大魔王又出动了。

  樊云之不怀好意地将上身倾向徐典儿,两手分别压在她螓首的两边,将她锁在他和浴缸之间,下腹的阳刚则配合度极高的顶着她仍有些湿润的花蕊,随时都可以再大战个几百回合。

  「你爱不爱我啊?」他充满恶意的在她耳边呵气。

  「别……别又来这一招。」徐典儿又羞又气,气他这么坏心,老爱逗她,每次都用这招逼她说出令人害臊得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话。

  而他蓄势待发的坚硬又让她禁不住双腿发软,春潮泛滥,亟需他火热的充满。

  「那你告诉我啊……嗯?」

  「爱……爱啦!」

  「什么?我听不清楚耶!」

  「我爱你啦!」徐典儿羞极了,闭着眼睛尖叫出声。

  「真的吗?」

  「真的啦!」

  「好,那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乘胜追击。

  「你求婚的方式会不会太随便了?」徐典儿给他一个白眼。

  「要不然怎样才算正式?」

  「你看!没有花,也没有单膝下跪,只有戒指喔?」徐典儿鸡蛋里挑骨头,硬是冷哼一声,想挫挫他的锐气。「而且还问得这么随便!」

  「好,你等等。」

  樊云之起身,到一旁的橱柜搜索,翻出一盒皂花。

  「樊先生,这好像是我去年圣诞节送你的,你会不会太随兴了?」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樊云之顾左右而言他。「哪!花有了!戒指有了!至于单膝下跪……」他眨了眨眼。「我刚刚双膝下跪的表现,你觉得如何?」

  「樊云之!」徐典儿的小脸爆红,气得哇哇叫。

  但又气又恼的怒吼,没一会儿就转成甜蜜的呻吟。

  他恣意的进犯,而她任由他带领她沉溺在爱里,随着他飘然起舞。

  他纵情的在她娇弱的身躯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自己也跟随着沉迷其中。

  看着身下包容着自己的小女人,樊云之神秘的笑了。

  有一天她会发现,其实他已经等她好久了!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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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男人步履轻缓地走出和室,识途老马般的走过长廊,绕过刻意布置的庭院,往露天浴池走去。

  这个位于山形县天童市的温泉旅馆在大多时候是非常宁静的,至少在他每次抽空来这里品尝出羽樱出了名的樱花大吟酿、享受天童的温泉时,一直都是这样。

  但是今天格外的嘈杂,一群和他有着相同肤色的人因为员工旅游的关系,也跟着住进了这家旅馆。那些喧喧嚷嚷的交谈和热闹的欢呼笑闹声,让他很清楚的分辨出这团旅客是台湾人。

  一整个晚上,旅馆里充斥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语言,让他差点怀疑自己并不在日本,而是待在那个好一阵子没有回去的小小海岛。

  那些嘈杂和喧哗,终于在进入深夜的现在,全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露出放松的笑容,掀开男汤的挂帘,走进浴池。

  在一整个晚上跟着大家又笑又叫后,徐典儿的头有些晕晕的,于是决定要趁着深夜去泡温泉。

  今天是员工旅游的最后一天,原本她跟大家一样,都不了解为什么最后一天会安排在这个有些靠山的乡间城市,但是当她跟着同事们品尝了一口女侍端上来,那出产自天童的清酒后,突然间了解了公司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那小小一杯清澈如水,看似不起眼的酒液,入口滑顺,有一股甜甜的香气,就像是茉莉花淡雅的清香,在喉里、胃里既清爽又醇厚的扩散开来。

  徐典儿的酒量并不好,也不特别爱喝酒,至少对她来说,不管是啤酒、麦酒,还是什么酒,几乎都是一样的苦涩、难喝。

  但是今天喝到的清酒让她不自觉的一杯接着一杯,压根儿忘记自己酒量奇差的事实。

  在大家各自解散回房间休息之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睡不着,只好昏昏顿顿的拿着毛巾走出房间。

  今天晚上她因为害羞,也因为时间不够,并没有像大家一样在晚餐前跑去那个可以远眺山岚及山形美景的露天浴池泡温泉。

  趁着现在大家都睡了,偷偷一个人去泡,应该没有关系吧引徐典儿心想。

  她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微微踉跄,双颊更因为不知不觉喝下过量的清酒而泛着晕红,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晃来晃去,迷蒙的双眼藉着昏黄的光线搜寻着露天浴池的去路。

  好不容易看见女汤的挂帘,她想也没想,脱去了外衣,随意扔在一旁的桌上,胡乱冲了下身子,高高兴兴的走进浴池,颈部以下全沉入水里。

  微烫的温泉松弛了她这几天因为行程紧凑而有些疼痛的肌肉,徐典儿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这几天都是不断的走路,不断的逛街,好累人啊!

  虽然进入樊日企业不到半年就有机会参加公司举办的员工旅游,她真的超级好运,但是这样紧凑而忙碌的行程也几乎要让她累瘫。

  她懒洋洋地靠着浴池边的石头,悠哉地打量起四周。

  从池边为了造景也为了遮蔽的大石头往外看去,可以看到远处隐身在丝绒般黑夜里的群山,但是更吸引徐典儿的,是那大片天空之上布满碎钻般华丽而梦幻的星空,她忍不住往外围大石头的方向靠去,好像这样可以更接近星空。

  好一会儿,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下子,也许她待了很久,直到她的脑子又开始发昏,直到附近发出异样的水声,她才回过神来。

  造景的假山与大石并没有将男汤跟女汤完全阻隔开来,至少在她那么靠近外围池边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发现男汤跟女汤根本就是连在一起的。

  而那个水声……

  嚓的一声,男汤那里燃起了小小的火光。

  男人背对着外边的夜景,半身泡在温泉里,点燃一根烟。

  徐典儿吓了一大跳,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就连一条浴巾也没有。

  虽然酒精一直在她的脑中发酵,让她昏昏沉沉的,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但身体本能的更加沉入池子里,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似乎感觉到池子里还有别人,倏地回头。

  他叼着一根烟,手里还拿着一瓶大吟酿和一只杯子。

  像是很意外居然会在深夜的浴池中发现一个赤裸的美丽女子,男人挑了挑眉,若无其事的开启瓶盖,将他每次泡温泉都要喝的樱花大吟酿倒入杯子里。

  虽然只有一眼,樊云之也知道那个满脸通红的女子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才会拼命的想要沉入水里。

  其实早在进入浴池时,他就发现她那靠在大石头上的娇躯。她美丽而莹白的背脊在星空与微弱灯光的衬托下,柔美得像是天使。

  他不禁揣想,当他的大手滑上她的美背,扳过她小巧纤细的肩膀,爱抚她一定也是形状优美的丰盈的感觉……下腹陡然紧绷,提醒着他,她身上仿佛藏了一块磁石,一下子吸引了他所有的感知。

  虽然他并不是有意轻薄,但是无法掩饰那直觉亢奋的生理反应。

  樊云之抿了抿唇,几乎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不再抬头望向只有几块几乎失去遮蔽功能的石头后,她那充满魅力的小小身躯……

  「那是什么东西?」突然,她小小的脸蛋凑了过来。

  「呃?酒。」樊云之顿了顿,「这是山形的特产,出羽樱的樱花大吟酿。」

  他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红润的脸蛋上,避开她那裸露在水面的香肩,更拒绝自己的想像力往下延伸。

  天啊!他平常并不是这么重女色的人啊!

  「你也是跟我们一起来员工旅游的吗?我好像没看过你。」徐典儿傻傻的笑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勇气靠近这个陌生男子,也许是他手上所拿的酒让她非常的好奇。

  那看起来跟她晚上所喝的清酒好像喔……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对酒的好奇心大过其他想法,徐典儿只想再喝一次那种甜甜的酒。

  她那个小小的动作让他焦躁不已,深深吸了一口烟,咽下差点从喉咙中逸出来的呻吟。

  这个小女人是来诱惑人犯罪的吗?

  她难道不知道在深夜裸着身子靠近一个男人,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樊云之无力得想要叹息。

  「不是。」看她迷蒙的双眼专注的看着自己,像是很认真的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样,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她的靠近而屏住气息。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要喝喝看吗?这有樱花的味道。」

  「樱花?」她面露惊喜,睁大眼睛。「真的吗?你要请我喝吗?」

  「你……要不要先去围上浴巾或是穿上浴衣?」他将斟满的杯子递给她。

  「不要!我还要泡……这温泉泡起来好舒服喔!」她双眼发亮地接过酒杯,兴奋的凑近鼻子嗅闻酒香,「哇……好香喔……」然后一口饮尽。

  「还要吗?这酒的后劲很强。」他扬了扬酒瓶。

  「嗯。」徐典儿不假思索的猛点头,还差点因为用力过猛而栽进水里。

  「嘿,小心点。」樊云之急忙扶住她。

  「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她小口小口的啜着,含含糊糊的道歉。

  樊云之真的感觉不对劲了。

  她才喝了两杯大吟酿,怎么会全身都红了起来?她的肩膀也是烫的,甚至遗像是酒醉了的样子?

  但是樱花大吟酿的酒精浓度并不高啊!

  就算她一直泡在温泉中,的确会因为血液循环加快而促进酒精的效用,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两杯下肚就让她熟得像只虾子吧?

  「你是哪里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讲的应该是中文吧……嗝!」

  「你之前有喝酒吗?」樊云之皱眉,手背贴向她的额头,发现她烫得吓人。「你泡多久了?」

  「嘻嘻……我也不知道……晚上我喝了很多冰凉的清酒,好好喝喔!」她笑得好灿烂,同时有些语无伦次。

  「来,你先起来!不要再泡了,再泡下去你就要晕了。快点!」樊云之不安的拉着她的手臂,想让她离开浴池。

  现在他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了,再让她这样一边泡温泉一边喝酒,只怕她的身体就要出状况了。

  樊云之一急就把她捞出水面,甚至还撞翻她手上的酒杯,就是不让她再赖在浴池里不走。

  「不要!不要!我还要泡啦!」她光裸的身躯不住的扭动,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你乖,听话。」樊云之这下更加确定她已经醉得很厉害了,忍不住又想叹气。

  虽然他从来没有期待过在温泉旅馆可以有什么艳遇,也并不特别觉得自己需要女人,但是她这样胡乱的扭动,他堂堂一个血性男儿,也是会撑不住的。

  他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接受「不能跟酒醉的女人讲道理」的事实。

  她要喝酒,就让她喝吧!

  反正他房里还有一整箱的樱花大吟酿,并不差这小小一瓶。

  「你乖乖起来,整瓶樱花大吟酿都给你喝,好不好?」他抱着她踏上台阶,轻声安抚她。

  「真的吗?你真的要给我吗?」她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忘了温泉,只记得那瓶香甜的樱花大吟酿。

  「对!但是你要听话,好不好?」被她这样一闹,他也泡不下去了。

  樊云之先让她坐在长凳上,如她所愿的将酒瓶塞进她手中,然后拿起自己之前脱下的浴衣为她穿上,但是他低估了她莫名其妙想讲话的决心。

  「这不是我的浴衣,好大一件喔!」

  「我知道,但是你先穿着好吗?」他轻轻的为她拉好浴衣,打了一个结。

  他穿来合身的浴衣,在她身上宽松得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但是意外的诱人。

  樊云之定了定神。

  他再蠢也知道酒醉的女人碰不得,不管那个女人有多吸引人,尤其是眼前这个醉得七荤八素的女人。

  「哦……」这个陌生的好人就算是蹲在自己面前,还是看起来好高大,而且他身上明明只围了一条浴巾,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衣不蔽体,反而充满让人不由自主相信的安定力量。

  徐典儿抱着酒瓶,偏头看着他,像是对他充满好奇。

  「你自己站得起来吗?」他站起身,轻声的问。

  「我不知道耶……」她傻笑。

  「那你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里?」樊云之第N次逸出叹息,弯身抱起她。「你记得吗?」

  「嗯……春什么的……」徐典儿偎着男人的胸膛,紧紧抱着酒瓶,一直摇头晃脑。

  「春宴?」樊云之挑眉。这家旅馆是以春夏秋冬来分配房间,春宴系列只有五间房间……他搜寻着薄弱的印象。

  「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但我是五号小姐,一个人住。日本好美喔!真不晓得阿亨为什么不肯跟我来参加员工旅游……你长得好帅喔!樱花酒先生!」

  在他抱着她回房的途中,她一直嘟嘟囔囔,然后声音越来越小……

  「嘿!醒醒,你是住五号房吗?」樊云之轻轻拍打她的手臂,试图询问。

  「好像是吧……」徐典儿什么都没想的就握住门把。

  门并没有锁,一转动门把就打开了。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樊云之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走进去,虽然确定了房间里没有人,却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真的把她送回她的房间。

  「对!那是我的行李箱!那是我买的纪念品!这里是我的房间!」徐典儿指着放在一旁的东西,证明这真的是她的房间,然后推了推樊云之,要他放她下来。

  「那好,你喝杯水,赶快躺下来休息。」樊云之将她推到床边坐下,体贴的帮她倒了一杯温水,凑到她的唇边。「喝掉!」

  「好……樱花酒先生……」她顺从的喝下水,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喝醉了。」他淡淡一笑。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但是无论如何,他就是有种放不下她的感觉。

  「那我也要送你东西!」徐典儿兴奋的说,手忙脚乱地抓来先前扔在床上的包包,东掏西挖,最后索性倒出包包里所有的东西,拿起一个褐色瓶子。

  「那是什么?」樊云之又倒了一杯温水,督促她乖乖喝下。

  她泡在温泉里的时间一定比他想像的久。虽然泡温泉很舒服,但是泡太久很容易让人流失过多的水分跟电解质,如果不赶快补充大量水分,晚一点整个人都会不舒服。

  他皱起眉头,忍不住担心。

  「这是薰衣草精油,有调过的,可以直接加在洗澡水中泡澡,也可以滴在枕头上,有助于放松神经。」

  「你留着吧!我应该是用不到。」眼角余光瞄到有个东西掉到床下,樊云之弯身捡了起来。

  那是她的护照,还有一张白色的卡片。

  忍不住好奇心,他趁着她还絮絮叨叨的诉说这精油有多好、多棒时,打开来看。

  护照里,有她清秀的照片,而她也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徐典儿。

  他翻开那张白色卡片,很意外的发现她居然是樊日企业秘书室的一员……

  樊云之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樊日企业吗?

  「怎么样?你答应收下了吧!」徐典儿醉得一塌胡涂,压根儿没有发现眼前的男人对她刚才说的一大堆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也根本都没有听进耳里,她只是看到他的笑容就以为他接受了,连忙把精油塞进他的手里。

  「好,我先收下。」樊云之抽出她盘在脑后的发簪,拨顺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你等着,我一定会去找你,在你清醒的时候。」

  「啊?」

  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徐典儿有些怔愣,等到回过神来,这个神秘的、送她樱花酒的温柔男子早已失去了踪影……

 翌日,当徐典儿头痛欲裂的被同事叫醒,呆滞的爬离床铺收拾行李时,床边一瓶不知何时出现的大吟酿让她困惑不已。

  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酒呢?

  而她身上又怎么会穿着这件宽大得不可思议的男人浴衣呢?

  带着有些浑沌的心思和让她难过得不得了的宿醉症状,徐典儿和同事们搭上了归国的飞机。

  而这个她记不起来的深夜片段,那个温柔的请她喝酒的男人,则彻底的被她遗忘了……

  一直到不久以后,他们再次相遇。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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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写的是相当的不错啊,作者的文笔和构思水平都很高明,支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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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啊,誰能找到完整篇的啊?感覺好像有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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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短了,而且如果说是年轻有为的老板,秘书和老板都是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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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逼都让狗日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真心不平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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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安慰,最容易俘获她的心~这老板还真是挑的好时机啊,很不错的秘书呢,就是写的短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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