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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刀客，高手三部曲

本文由山高哪碍野云飞发表于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发表时间：2006年10月28日 13时55分44秒        http://user.qzone.qq.com/58772522

　　一、手中有刀，心中亦有刀

　　『你的刀，还能杀人么？』商人腆了腆鼓鼓的肚腩，有些担心的问。

　　丁一抚摸着锈迹斑斑的刀鞘，双眼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

　　『刀虽埋了十年，仍然还是刀，还在手中。』商人点了点头：

　　『杀人的是你手中的刀。』丁一道：

　　『手中有刀，心中亦有刀，才能杀人。说吧，想杀谁？』商人道：

　　『不需杀人，吓吓便行。』丁一：

　　『此刀出鞘，必杀！』商人：

　　『我只愿出吓吓人的价钱。此人和我对门经商，抢我客源，吓走他便是，不
需闹出人命。』丁一：

　　『你出钱吓你的人，我杀我的人，不需理由。纹银三百两。』比街头刀疤要
价还便宜，商人想，合算，你爱杀便杀吧。于是掏出银票，小声对丁一说：

　　『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商人脸畔闪过，商人只听
见咕咚一声，载商人来的马夫倒在了地上。

　　丁一冷冷的道：『这也是我的原则：只需给钱的和我知。』次日，商人对辅
王记商行来一乞者模样之人，入门便拿走王掌柜置于椅上的貂皮大衣，王掌柜追
出门去，被乞者一刀刺死，县衙捕房认定抢却杀人，封城捉拿乞者。于东效破庙
发现马夫尸首，认定系同一人所为，追查数日，无果，不了了之。

　　（丁一以替人杀人为生，俗称杀手。十年前与刀客许三数次比试，皆不敌。
遂雪山埋刀，勤练刀功，誓言无情刀重见天日之时，便是许三败北之时。

　　商人逢来人氏，三代经商，主营布匹、丝绸等。因不及对辅王掌柜价钱公道，
生意近来一落千丈，怀恨在心。

　　刀疤逢来人氏，街霸，自幼父母双亡，于逢来街头替人打架，收保护费为生。

　　马夫逢来人氏，商人表亲，赶马运人载贷为生。

　　王掌柜为人厚道，八月至逢来经商，经商理念：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主营
布匹、丝绸等。

　　逢来一座县城。地处三地交汇，向以三不管著称，来往人员繁杂，商业颇为
兴旺。）

　　腊月十六日，商人遇街霸刀疤，请刀疤出面恐吓王掌柜，刀疤要价纹银五百
两，商人嫌沽价过高，刀疤一声冷笑：

　　『嫌高？你花五钱银子叫个乞丐帮你搞定。』腊月十七黄昏，马夫从邻县载
丁一至逢来东城破庙，丁一托马夫寻找需要雇刺客之人，以便支付马夫载他来之
运费。

　　腊月十八，马夫清早便载表亲商人去城东破庙，丁一与商人谈妥价钱后，便
杀了马夫灭口，商人正欲开口责怪丁一，丁一一瞪眼：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我不会介意让你也永远保密的。』商人不敢多说，悄
悄跑回了家中，只字不敢对人提起丁一半字。丁一当天进城，订一客栈饱餐了一
顿，向人问了许三和商人处所，还去探了一回，在王掌柜店中卖了一套新衣，把
旧衣撕得破烂。

　　腊月十九，丁一起床便走出客栈，于一偏僻处换上撕得破烂的旧衣，把无情
刀抱于衣内直奔王记商行，其时恰逢王掌柜走进辅中，将貂皮大衣顺手放在椅背
之上，丁一灵光一闪，二话不说走进王记商行，拿起大衣转身就走。

　　王掌柜听得声响，见前日十八两纹银买来的大衣竟被一乞者拿走，遂追将出
来一把拉住乞者：

　　『还我大衣……』话犹未完，觉着肚子上一阵寒意，扑倒在了地上。原来丁
一趁王掌柜近身之际，无情刀已悄然出鞘，捅进了王掌柜的肚子。

　　丁一三拐两拐，几个纵身，出了西城，换上昨日刚卖的新衣，把旧衣和王掌
柜的大衣一并烧了，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正欲进城，见眼前一寺庙香火兴旺，便
向寺庙走去。

　　二、手中无刀，心中有刀

　　无相：

　　『手中有刀，心中有刀，刀技初成，刀人合一，谓之刀手，其刀双刃，或能
伤人，亦能伤己；手中无刀，心中有刀，刀技略成，刀心合一，谓之刀客，其刀
无形，意起刀起，意止刀止；手中无刀，心中无刀，是为大成，无刀无争，谓之
高手，心无刀便能容，有容乃为大。刀的最高境界既是皆无刀，皆无刀既是不杀。
』

　　丁一：

　　『练刀十年，自觉已有所成，今日非败你不可！』许三：

　　『你手中仍有刀，仍不是我对手，再练十年吧。』许十三：

　　『在你二人心中，难道只有刀么？』

　　老人：『你手中无刀，如何杀人？』丁一摇头道：

　　『能杀人的是心中的刀，手上的刀只是一把刀，刀不能杀人，心能杀人。』
老人：

　　『老朽倾全家之所有，务将此人杀之而后快。』丁一：

　　『此人是谁？何故令你如此痛恨？』老人：

　　『你估价杀人便是，问多则甚？』丁一：

　　『杀该杀之人。』老人：

　　『县衙吴师爷。此人贪得无厌，仗势欺人，害得商者不商，农者难农，无故
杖打弱老，还令小童惨死。』丁一一脸愤怒：『此人的确该杀！』老人：

　　『需银几何？』丁一：

　　『如此恶贼，不值一文。姑且收你一文吧。』

　　次日晚，县衙吴师爷府内闹贼，府内丢失金银若干，贼人跳窗逃逸之际碰落
桌上油灯，灯油流入火盆内，引起火灾，师爷死于火中，经县衙捕房详查，疑是
夜鼠碰落油灯，非是人为。次日县衙张榜：为避火患，望民众睡前将油灯、火盆
分开放置。

　　（无相得道高僧。颇受世人尊敬。五十余年前乃天下第一刀客，因其妻病逝，
便封刀出家为僧。云游四海。

　　无尘得道高僧。无相之师弟。随师兄云游，颇有名声。

　　无色逢来人氏。无相之师妹。许十三之师。逢来城西尼庵CEO.许三刀客。人
称天下第一刀。醉心刀道，以手为刀，三十余年未尝败绩。现居逢来。

　　许十三许三之女。许三与丁一比试期间爱上丁一，因丁一一心欲败许三成为
天下第一刀无心他顾，故心灰意冷，于逢来城西效尼庵中，削发为尼。

　　老人逢来人氏。有三子，一孙。长子经商，次子务农，三子从军。年中长子
被吴师爷科税为名榨钱若干，致其长子无钱周转，商辅歇业。次子所种菜地吴师
爷自称是其祖上所有，命人强占。老人不愤与之理论，被吴师爷门客杖击，受伤
数月。其孙被吴师爷所乘坐骑踩于蹄下，医治无效，经判系其孙本身过失所致。

　　吴师爷逢来人氏。县衙主管财政之师爷，仗其姐夫系省城一官，胡作非为，
早为民愤。）

　　腊月十九。将近晌午。丁一在寺庙问无相道：

　　『久闻大师曾是刀中好手，可否指点一二？』无相看了眼丁一手中的锈刀：

　　『手中有刀，心中有刀，人刀合一，刀技始初成。然此刀有双刃，或者伤敌，
亦能伤己。十年来，阁下未能伤人，却先伤己了。』丁一不解，无尘道：

　　『整整十年，你心中只有刀，何尝不是自伤？』丁一喟然，无色道：

　　『荒了青春，负了佳人。不巧得很，许十三日前进城省亲了。』待丁一出得
寺庙，回到城中，已是黄昏，觅了纸笔，写了战书，向许三府内去了。记着无相
说许十三已回来省亲，正不知如何面对，被许家人告知，父女二人祭祀外出，后
日始回。

　　腊月二十。丁一闲逛逢来，向以往二三故地悠游了一番，然皆非十年前之景，
不免令人心生感叹：

　　『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腊月二十一。丁一约战许三：『练刀十年，自觉已有所成，今日非败你与刀
下不可。』。许三看了丁一手中锈刀一眼：

　　『回去再练十年吧。』丁一：

　　『一试方知。』许三：

　　『你手中仍有刀，不需再试。』丁一：

　　『何故手中有刀便不是你对手？』许三：

　　『手中刀，刀出有形，有迹可循。』丁一：

　　『苦练十年，必需一试。』丁一出刀，三十刀，刀断，又败。许三：

　　『我穷毕生五十余年之功，方悟得刀中要髓。』丁一木然痴立当场。

　　许十三：『你二人心中除了刀，再无其它？胜又如何？胜的不是心只是刀。
败又如何？败的不是刀却是心。』

　　腊月二十二。丁一又访无相于城西。问：『何以无刀胜有刀？』无相道：『
手中无刀，心中有刀，心刀合一，刀技略有成。意起刀起，意止刀止，是为刀客。
刀出必有形，有形必有瑕。是以，以静制动，先寻对手之瑕，后发制人，方是好
手所为。』丁一大悟。

　　腊月二十三。丁一又约战许三。二人对立雪中一个时辰。未动。许三大诧：
『精进如斯，他日许三必败矣。』乃对丁一道：

　　『今日我仍能胜你，胜在功力。恐需一日。』丁一道：『不错。若我再进一
层，他日你必败。』许十三对丁一道：

　　『夜伴青灯，以为心海已无波，然每念及君，必起涟漪。君刀已无，何必重
拾？』丁一大乱。不甘十余年汗血付水，亦不甘第一宝座拱手。

　　腊月二十四。丁一踏雪城北。一路有所思。遇一老人雪中哭坟，乃是其孙，
白发送孙，其悲非常。老人哭喊：『务杀此贼雪恨。』丁一问明情由。取老人一
文，径入城探明吴师爷府。

　　腊月二十五。丁一又探了吴府一回。当晚，潜入。见府内陈设奢华，乃生一
计，裹了若干钱银，打晕吴师爷，将灯油洒于床上，点燃，又向火盆倒了少许。
无迹退出。将所得钱银悉数送与老人。

　　三，手中无刀，心中无刀

　　『我赢了。』丁一定定的站于雪中，看也不看一眼停于头上许三的手刀。

　　许三道：『原来刀的最高境界竟如此。』丁一：

　　『我虽赢了，人却死了。』丁一说完转身向西城走去，许十三走了，会在西
城效吗？还会在那寺庙里，虽然日日伴着青灯黄卷，也日日想着一个人吗？丁一
去了，去寻找这个答案去了。纷纷洒洒的大雪不一会便把丁一的足迹盖住了。许
三想，有人来过吗？有人走了吗？怎么一点根据也没有？

　　腊月二十六。雪愈大。丁一再访无相：

　　『何能令刀技更进一层？』无相道：

　　『手中无刀，心中无刀，刀之大成，谓之高手。无刀无争，心无刀便能容，
有容乃为大。心无刀手无刀既是皆无刀，皆无刀既是不杀。此乃刀之最高境界，
所谓放下屠刀。』无相颂了佛号，又道：

　　『年少轻狂不知光阴荏苒，风烛残年方悔岁月蹉跎。年轻人，刀不是唯一，
你之幸运在于年轻时有人这样告诉你，要是老时方自悟，那才可悲可叹。』

　　腊月二十七。丁一再至许府。许三道：『又有精进？又欲过招？』丁一道：
『今日无心恋战。为见许十三而来。』许三去问了许十三，向丁一道：

　　『不想见你。』丁一甚感失落。一腹茫然，出得街来，大街小巷灯笼红得似
火。进一酒馆，喝起闷酒来。酒入愁肠，思绪万千。忆及十年前，许十三巧笑嫣
然，柔情似水，为着个害煞人的天下第一白白负了佳人一番美意。

　　这十年，苦练的十年，固执的十年，无情的十年，寂寞的十年。真赢得了天
下又如何？没人分享。纵输掉了天下又如何？只要有个知你懂你的人在身边！这
十年，对那个虽然日日伴着青灯黄卷却日日念着一个人的许十三来讲是个什么样
的十年？』失去的还追得回来吗？

　　丁一自言自语，正欲起身去问无相，邻桌的醉鬼却答道：『不去追安知能否
追回？』丁一大笑，如释重负，又叫了一大坛子酒。

　　腊月二十八。丁一又欲至许府，却在街上遇上了许三。许三道：『昨日悟得
一新招，欲切蹉。』

　　丁一道：『令女可在府内？』

　　许三：『昨日已走，未言去处。你精进神速，今日可能与吾平手？』

　　丁一：『我已经赢了。』许三大惑。

　　丁一道：『我心中已无刀，能装其它，你心中只有刀，我用我装的其它胜了
你心中的刀。』

　　许三大笑：『狗屁逻辑！』

　　丁一道：『欲寻令女，偿十年之过。』

　　许三道：『先比招，看你如何胜我。』

　　丁一道：『刀是狗屁，还是寻令女要紧，能否告知令女可能去处？』许三不
理，径挥手刀向丁一头上劈去，丁一不动冷冰冰的道：

　　『我赢了，但人却死了，令女何在？』许三想不到一个痴痴练刀苦苦追求天
下第一的人居然一夜间什么都不在乎了，甚感莫名失落。

　　丁一道：『刀之最高境界乃手中无刀，心中无刀，无刀无争，不杀！』

　　许三释然：『一直以来我都突不破现有的境界，原来是放不下心中之刀，哈
哈，我穷毕生之功竟不及你十日之力。手中无刀，心中无刀，这原来就是刀的最
高境界！』丁一看了眼街角挂着的红得似火的灯笼，快过年了，又快是新的一年
了。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丁一的脖子里，冰冷冰冷的，丁一缩了缩脖子——原来
雪落到脖子里，化了，这就叫冷！丁一看了眼许三，相视苦笑了一下。踏着街上
的积雪，踩出一路足迹向城西去了。许十三也许会在那里等他吧。许三心想，呆
呆的站在雪里不知何去何从，大雪盖过了丁一走过的足迹，就像丁一根本没从雪
上走过一样，是啊，丁一来过没？

　　好像没有吧。丁一走了吗？不知道。许三又想，我来做什么？为什么要来？
快过年了，回家准备年货过年去！整条街，仿佛只剩下火红的灯笼和白茫茫的雪。
火红的红，雪白的白。



[ 本帖最后由 RachCooL 于 2008-8-3 02:09 编辑 ]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鸿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呵呵  借用此詩——当一切成为了历史．当历史化做那本厚厚的史书任人评说，你还能否记起那湮没在史书当中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故事．

不过说实话，楼主这文看起来满累。。。呵呵，何必去做古龙行。

古龙那一套的另起的故事
手中的刀和心中的刀
很多时候，是一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