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里的那些事（２５）–卫人立晋，氏族登场

　　氏族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他在中国的历史上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浓墨重彩的
笔墨，但中国从遥远的上古夏商周时期到赵宋王朝以前它们又确实有着让人无法
估量的力量。

　　比如一个因九品中正制形成的《氏族谱》让李唐太宗也要对关陇士族礼让三
分；一句「王与马，共天下」说出了君王的无奈与琅琊王氏的滔天权势……再往
前追到战国春秋，晋之六卿，鲁之三桓，郑之八穆，楚之三户这些足以左右天下
归属的势力几乎都是氏族。

　　　　　　　　　　　　　　　也谈氏族

　　那么氏族有何而来呢？

　　氏族的来源主要有：第一、血继限界。

　　最早的的氏族并不是后世所形成的权力和金钱构成的结合体。它是比较淳朴
的一种存在。

　　原始时期人类的生存主要依靠对植物果实的收集农业和对野生动物猎取的游
牧业。这使得在一起的一家人为了能够生存，紧密的团结在一家中能力最强的人
之下。大家尊此人为族长，以此人的命令为前行的方向，通过各种手段使得自己
的家族能够在情况复杂的自然环境中生存。

　　在最原始时期，由于生存资源极端不足，所以这种氏族的行为极端排外。这
种氏族以血缘为纽带，纽带外的人即非本氏族人员，在纽带内的人也根据与族长
的血缘亲疏而产生等级排列。与族长有直系血缘关系的嫡支，与族长有非嫡系血
缘关系的为分支。

　　这种氏族以近亲结合为保证血统纯洁的方法，虽然造就了很多先天有缺陷的
后代，但与此同时也产生了为数不少的精英。这种氏族在历史上会留下靡靡秽乱
的印记，但不可否认，这种方法的确使得族群的血统更加纯正。

　　其实我们所熟知的阿道夫·希特勒二战时期提出的纯种雅利安人血统最高贵
理论跟这种氏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者的目的都是为了通过所谓的血统纯洁来
提高氏族的凝聚力和影响力。

　　这种氏族的存在最为古老也最为神秘。比如中国最早的风姓氏族，也许很多
人对这个氏族并不了解，但如果提到伏羲与女娲想必大家一定并不陌生。其实他
们就共同属于风姓氏族后裔，据中国传说记载他们蛇尾人身既是兄妹又是夫妻。

　　第二、血脉杂融。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们从采集农业和畜牧业向种植农业转变。在这种转变
中，人的功能发生了重大转变。从最早期的食物进化成为了劳动力。在今天看来
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在当时的时间节点来看这确实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

　　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中记载在《二十四史》中满满写着吃人两个字，这
并不是虚构，在中国信史中，经常见到如下字样「时年大旱，易子而食」、「食
子」……这些字的含义都是直接吃人。在非信史时代，氏族外的人作为两种东西
而存在。第一繁衍后代的女人；第二氏族的食物。

　　所以当人类发现食物种子在使用后还可以再次生长之后，部分氏族便开始了
转变，他们通过战争，买卖等方式获得更多的人，然后把这些人的等级降低成为
奴隶。通过减少饮食补给等方法让这些人无法饱食但也不会死掉。与此同时让这
些人中部分人有机会脱离奴级进入氏族。

　　通过这样的方式，氏族能够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同时让部分身强力壮或智
商卓越的人为氏族所用，进而减少在极端事件下氏族的损伤，最大范围的保全氏
族的实力。

　　这并不是臆想之事，春秋时期齐国田氏，本为陈国小氏族。齐简公时，田氏
家主田成子，大开中门不避门客，一年让田氏的子７０余。以此方法既扩大田家
核心力量，也加强了外围依附者的忠诚度。在稍后不久的日子里，田成子用这急
剧扩大的田氏家族的力量一举颠覆了齐国的统治。

　　当然后来这７０余子的下落并未被史书记载，不过这种吸纳外力的氏族的确
存在，不过如同田成子一般从血脉上开始吸纳的几乎再无第二家。而这种吸纳的
方式很快形成了下面这几种新的氏族模式。

　　第三、部曲氏族。

　　在战争年代，氏族需要有强大的武力保全自己的命脉。这种保全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就是氏族子弟的部队。

　　这种部队以父子兄弟氏族血缘相关联，使得这种部队拥有极为强大的战斗力。

　　在中国文学史上有名的杨家将便是如此。以天波府杨家为根基的杨家将，依
靠血脉联系和强大的战斗力流传与人们口口之间。但真正在中国史中存在的最久
的军功世家其实并不是杨家而是折家。从李唐王朝始，历五代十国至北宋，延绵
２６０多年。折家一共传十一代，女将传八代。男将５０多位，女将４０多位。
杨家将里的佘太君，其实并不姓佘，而是折，也是折家后人。

　　除了这种氏族子弟兵外，各大顶级氏族还会在外围设立一些部曲麾下。这些
人最初只是被大型氏族豢养的炮灰或打手。对于战争或世家之间的冲突他们并不
了解，但总有一些人在一次又一次战争中存活了下来。

　　他们之中有些人选择脱离氏族成为平民，比如范蠡和西施最终泛舟西湖自此
远遁江湖化身为陶朱公。虽然从此不在问庙堂之事但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归宿。

　　他们之中有些人选择成为了氏族中的一员比如五代时期李克用的众多义子，
他们本领高强但因为种种原因最后以义子身份加入氏族。但在氏族中却多因身份
问题遭到不公平的待遇，缺少自主性。

　　他们之中有些人，在诸氏族间游走成为新的氏族，比如武悼天王冉闵，比如
五代后梁天子朱温。但平心而论这一类人的结局都不甚好。毕竟在经济上，他们
没有老氏族的连田阡陌；在军事上，他们没有老氏族的依附者众。所以这一类人
多数都是沧海一粟，璀璨一刻，转瞬即逝。

　　他们之中还有一些人，选择依附原有氏族建立新氏族的方式。这样即能得到
老氏族的支持，也能够拥有更大的自主性。这些新生氏族因此便成为了老氏族的
藩篱屏障，而这些新氏族也因此赢得了发展的时间。这些新氏族便是五代时期的
关陇新贵，这其中包括后来的唐朝李氏。

　　　　　　　　　　　　　　　卫人立晋

　　再知道这些氏族的小事之后，我们再来看看《左传·鲁隐公四年》中收尾的
这段文字来看看就会发现，这件事情其实远远比我们看到的有趣。

　　「卫人逆公子晋于邢，冬，十二月，宣公即位。书曰『卫人立晋』众也。」

　　这句话的字面含义很容易理解。「逆」在古代是应届的意思。「邢」在春秋
时期是卫国北部一个跟卫国同姓同源同时册封的诸侯国。连起来这些特殊的字，
我们会发现这句话所说的就是卫国人从邢国迎接回来公子晋，在冬天十二月份的
时候公子晋以卫宣公的名义继承卫国统治者的位置。《春秋》上记载为「卫人立
晋」表示立公子晋为卫君是人民的意思。

　　但如果我们回到当时的情景，我们会发现这其中其实充满了讽刺。

　　第一个问题在「立」这个字上，《公羊传》中记载，「立者何？立者不宜立
也。」这话的意思是，立这个字的使用，恰恰说明卫宣公不应当被立。

　　为什么说不当立呢？原因有二。

　　第一、在周王朝，诸侯国君主的位置不应由诸侯国自行决定。应当上报周王，
由周王决定封国的继承人是否可以继承爵位。对于可以继承爵位的继承人周天子
会下诏书，让专人进行宣读。这一整个流程被称为册封。这也是《史记》作者司
马迁所强调的「名」「器」二字中的名。

　　不要小瞧这个「名」，如果没有这个被周王所加封的「名」那么这个国即为
背弃周王朝，按照周王朝的规则，在其周围的诸侯可以对其进行征讨。在春秋时
期，一边是少数民族部落的袭击，一边是西周王室全体国家的敌对，能够安然抵
挡这种压力的诸侯其实并不多。

　　从《石碏传》记载中我们可以知道，在处理卫州吁的事情上，石碏一共派遣
了三路人马，第一路以右宰丑、家臣乳羊肩为主出使陈国诛杀卫州吁、石厚；一
路以自己为主稳住卫国国内大小氏族，另一路奔赴邢国迎接公子晋。这三路人马
皆有石碏亲信参与，而整个过程中完全没有周王室的身影加入。所以说卫宣公不
当立是应当成立的。

　　第二、所谓的卫人应当指的是国人。这与很多人认知的举国认可是完全不同
的两个概念。周王朝通过武装进行扩张，这种扩张的成果以城为界定。一般来说
这种城有两层城墙，内者曰城，外者曰郭。《孟子·公孙丑下》所谓「三里之城，
七里之郭」，环周三里左右的小面积就是古代的「国」。居住在城郭之内的称为
「国人」，以别于郊外的「野人」或「鄙人」，也就是「庶人」。

　　在西周和东周初期国人拥有着崇高的地位，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作为奴隶
主贵族阶级国人地位在不断下降，只至战国时期彻底被地主取代。但在春秋初期，
他们手上还拥有着强大的实力。而同为贵族的各家氏族对待日渐衰弱的天下最强
贵族周王室的衰落是否会产生一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妄想呢？想必是会的。

　　正是因为有这种猜测所以对王室的挑衅便开始在很多可有可无的事情上展开
了。而拥立公子晋便是这样一种试探，一种地方氏族对中央王权的挑战。这种挑
战用公子晋的命来做，输了公子晋下台，赢了权力落在地方一众氏族手中何乐而
不为呢？

　　其实这也变相的解释了为什么卫州吁即便弑君也没有马上被卫国各大氏族抵
制，而刚刚漏出要尊王的苗头就被卫国各氏族彻底抛弃。

　　　　　　　　　　　　　　　氏族登场

　　很多人认为西周过渡到东周的春秋时期的特征是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到礼乐征
伐自诸侯出。这并没有错误，但其实在这个过程在进行的同时，在诸侯国内部也
在上映着同样的事情。诸侯国的国君也面临着国内各大氏族的试探。

　　这种试探在各国程度不一，但各大氏族都在尝试。有的渴望来到台前比如齐
国田氏，有的则安心隐于幕后比如楚国屈景昭三家。但这种与周王室直接的试探
其实起自于卫国宣公之立。

　　只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石碏扶立卫宣公准备站在卫国朝堂顶峰的时刻，
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宣公之母却突然发力，借助母国齐国的实力，一举将石家彻底
踢出了卫国朝堂。这让卫国的君权旁落速度大为延缓，但无路如何原本源深流静
的氏族们已经如同一群群闻到血腥的鲨鱼，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露出更锋利的
爪牙，对付诸侯国君和摇摇欲准的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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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历史中有这个阶段、有这个现象，说明了在当时是适应了社会发展的。

历史唯物主义。既然历史中有这个阶段、有这个现象，说明了在当时是适应了社会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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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一堆，有根据没有？
怎么说卫宣公母亲是齐国人？
史料根本就没说。

如果简单推理一下，已知卫宣公的父亲是卫庄公，卫庄公元妃是齐国庄姜，庄姜无子，如果有齐国陪嫁女生子，则庄姜必然以为己子，但实际上是以卫桓公为己子，卫桓公母为陈戴妫，这就说明齐国陪嫁也没生儿子。所以那来的“借助母国齐国的实力，一举将石家彻底踢出了卫国朝堂。”？
且石厚依附州吁本身就引祸石氏，石氏被边缘化是注定的了。且当时三世而渴，五世而斩，也不会长久。

再者卫人立晋若代表氏族登场，那之前齐国崔氏，卫国宁氏，宋国孔氏，鲁国臧氏，展氏哪来的？

“书曰『卫人立晋』众也”，众理解成人民，书暂时就不要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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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朝诸侯国君主继位应当上报周王，虽然只是个形式

难得回来看看，见到了这么戾气的帖子更是难得，也罢，姑且赏你几字，也让你知道些高低。
第一个问题，生母非母。在古代小妾生子，无权称母。也就是你妈妈是你爸爸的小老婆，你妈妈生了你你也没权利叫你母亲是母亲。当然如果你孝顺愿意作为庶子小民也没人能拦你但只要你想继承家业成为嫡子就必须过继给你爸爸的正妻。这个太复杂讲你也听不懂。
所以宣公的母亲不能是陈国戴妫，只能是先王的正妻，齐国高族。
第二个问题，请读书仔细，何处有说“卫人立晋若代表氏族登场”，这个行为只是氏族浮出水面的一个表征，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现象。把现象当成结论，把结论说成现象，黄腔走板到这种地步，脑回路打结成这样也真的是让我认可你的一个结论"你是真的不适合读书呀"
第三个问题，强调的就是“卫人”不是人民，是国人，你个野人非要过来说自己有资格参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好了，问题呢就回答你这一次，你便是再来呱噪狂吠，我也是不理你的了哟。

是呀，所以说礼崩乐坏始于此并不为过，你说对吧

这说明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物质实力决定的！物质实力到了，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权力都必须做出改变！

这种氏族以近亲结合为保证血统纯洁的方法，虽然造就了很多先天有缺陷的后代，但与此同时也产生了为数不少的精英。这种氏族在历史上会留下靡靡秽乱的印记，但不可否认，这种方法的确使得族群的血统更加纯正。

其实并不是如此简单，一个大家族必然有努力奋斗的儿子和玩世不恭的儿子，家主通常会放任玩世不恭的儿子去各种纨绔，但对努力奋斗的儿子多加指责，很多人开来这是家住老糊涂了。
但又有多少人能看明白，没有纨绔的儿子，努力的儿子也会变为纨绔。
一个家族，一个国家，一个世界，没有绝对强弱，而在于平衡，这就是中国所谓的中道，不能过，过了就错了。
力量也是如此，多了就要藏，要不然就是败，就是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