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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级VS“短鳍梭鱼”级：前者输在哪里？

4月26日，澳大利亚常规潜艇招标尘埃落定，和许多中国人事先预测相悖的是，最终的赢家并非日本高调推出、曾被认为志在必得的“苍龙”级，而是法国的“短鳍梭鱼”（ Shortfin Barracuda, 1A）级。

胜利果实有多大

对于法国人而言，“胜利果实”究竟有多大？

《论坛报》曾经算过一笔账：

对于中标的法国DCNS集团而言，这笔潜艇合同的总金额高达350亿欧元，而近期法国最引为自豪的“军火大单”是向卡塔尔出售“阵风”战斗机，其合同总金额不过60亿欧元，此次潜艇合同总金额差不多6倍于后者；DCNS2015年总销售额为35亿欧元，此次潜艇合同总金额恰好是其10倍。

法国国际关系战略研究所（IRIS）副所长毛尔尼（Jean-Pierre Maulny,）指出，12艘潜艇仅从数量上而言，是现役法国水下舰队总和的120%（法国现有10艘潜艇，当然，这10艘都是核潜艇），此前DCNS最成功的外销潜艇是“鲉鱼”级（Scorpène），水面排水量不足2000吨，迄今收到的订单来自马来西亚、巴西、智利和印度4国，但加起来总共也只有14艘（智利2艘，马来西亚2艘，印度6艘，巴西4艘），按吨位计差不多同样是此次澳大利亚一国合同的一半。

按照目前透露的信息，首艘潜艇可能将在2017年开工，2018年建成交付，全部12艘的建造将可能在2030年左右完成。法国人评估称，该项目将为法国约200家分系统承包商（包括泰利斯、萨基姆、施耐德电气、奥贝尔杜瓦尔、玛诺伊等知名企业）提供丰厚的分包合同，并创造3000-4000个永久工作机会。而在澳大利亚，这项合作将使其获得梦寐以求的最先进潜艇专利，由于12艘潜艇都将在南澳大利亚州的阿德莱德奥斯本ASC船厂建造，将为这个失业率居高不下（2月为7.7%，高居澳大利亚第一位）的州带来2900个固定职位——这反过来也会增加当地人对法国的好感。

IRIS等法国智库进而指出，长期以来法国人习惯于“自成一统”，所销售的军火各分系统只要法国自己能解决，就尽量“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做法固然有好的一面，弊端也是十分突出的，最明显的弊端，首先是限制了购买方的选择余地（毕竟在武器和电子设备等方面，美国拥有最强大的配套能力，且许多美国的盟国在分系统选择上还要看美国脸色），其次则是让法国货的价格被人为太高，从而削弱了市场竞争力。此番法-澳潜艇合同采取了法国人提供艇身、各子系统对美国分包商开放接口的灵活做法，在“翻盘”夺得合同上至关重要，今后这一模式可以举一反三，推而广之（法国观察家已在觊觎预计在2016年下半年公布竞标结果的挪威海军4-6艘常规潜艇招标，和澳大利亚可能的新护卫舰招标，并建议采取同样的模式）。

不仅如此，由于“吃”下冷战后最“肥”的一票国际军购订单，DCNS已跃跃欲试，力图吞并此次澳大利亚潜艇军购竞标的另一个失败者——大名鼎鼎的德国TKMS集团（其全资母公司——钢铁企业蒂森克虏伯ThyssenKrupp自身经济效益不佳，早想脱手TKMS变现，只是囿于德国官方限制而始终未能实现愿望）。

此次12艘潜艇的胜利果实远不止潜艇合同本身，到底有多大，上面说的这些，恐怕也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部分。5月初，法国总理瓦尔斯（ManuelValls）迫不及待地访问了澳大利亚，“无利不起早”，诚哉斯言。

苍龙之败，一败于政治

有国际评论家称“苍龙”之败败于政治，“成也艾伯特、败也艾伯特”，至少一部分是对的。

2014年澳大利亚刚刚提出新造潜艇计划时，国内争议是比较大的，毕竟和瑞典考库姆公司合作生产的6艘“科林斯”级潜艇并不算太老、太落后，“一对一”替换对精打细算的澳大利亚海军已属奢侈，扩充一倍则负担可想而知，“造这么多潜艇有什么用”的疑问不绝于耳，且二战之后在引进、合作生产外国潜艇过程中澳大利亚也屡屡“吃药”（从英国以“友情价”引进的“奥白龙”级是出名的“坑爹货”，“科林斯”级由于“水土不服”在服役期间也用得磕磕绊绊），让澳大利亚人不能不有所保留，这一项目能力排众议上马，是和当时任外长、后来任总理的（Tony Abbott）极力坚持有关。

艾伯特坚持潜艇计划，一方面是为了强化四面环海的澳大利亚保卫自身战略利益的需要，另一方面则有配合美国亚太战略、促进美澳战略伙伴关系的考量，这和美国“重返亚太”，并以美日澳“大三角”为基础进行战略展开的思路不谋而合。在这种基础上，急于建设“正常国家”并千方百计谋求军火出口的日本安倍政府对澳大利亚潜艇计划十分热心，艾伯特和日本及安倍原本关系良好，加上美国乐见其成，由三菱-川崎联合体设计建造的“苍龙”级便在此时被一度“内定”为澳大利亚中标潜艇，“苍龙”级一度在澳大利亚被谑称为“艾伯特的潜艇”。

但麻烦也正在于此：2014-2015年间澳大利亚政局动荡，党派与党派间、党派内部矛盾重重，“艾伯特的潜艇”命运便不可能不随着“艾伯特的命运”而沉浮，对于此，日本政府并没有表现出敏锐的观察力，而是一面沉浸在志在必得的踌躇中，一面继续打“大三角牌”，结果2015年上半年艾伯特就顶不住各方压力，被迫松口同意“三方招标”，当年9月更被同属澳大利亚自由党的特恩布尔（MalcolmTurnbull）轰下了台。

“苍龙”败于政治的另一方面，是日本对潜艇用途、优势等不恰当的侧重宣传。日方在长达近两年的时间里，不断强调“苍龙”在浅海和复杂海底的安静性和隐身性，强调这种潜艇“特别适合在中国方向的使用”。然而对澳大利亚主流政治家和民意而言，他们固然重视“大三角”，但同样重视澳中关系、尤其经贸关系，过多渲染“中国因素”不但在澳大利亚选民中得不到太多共鸣，且多数政治家也担心会“刺激中国”，而精明的法、德竞争者恰抓住了这一破绽，向澳大利亚推销“既顶用又不会让中国反感的潜艇”，日本过于执着的政治算计，结果适得其反。

苍龙之败，二败于公关和运筹

正如法国人所言，最初在“艾伯特的潜艇”大行其道时，人人都以为“苍龙”必胜，法国“只有国防部长勒德里安（Jean-Yves Le Drian）和DCNS总裁吉尤（HervéGuillou）相信法国还有机会”。但法国国防部和DCNS这家历史可追溯到1624年、由国家控制过半股份的军工企业几乎立即开始“尽人事，俟天命”：2014年11月，勒德里安在奥尔巴尼参加澳新军团“百年欧洲”活动，便频繁接触澳大利亚国防部、外交部，试探兜售潜艇的可能性，尽管碰了一鼻子灰，但回国后仍然组织了DCNS项目前期小组，坚持两周一次召开由国防部牵头，泰雷兹、DCNS、法国武器总监（DGA）、法国海军和防务专家参加的例会，且每次都邀请澳大利亚使馆武官处派员参加；2015年2月，艾伯特政府松口宣布潜艇项目全球竞标，尽管来到DCNS的澳大利亚政府代表坦言“我们还是倾向日本”、“你们只是个陪衬”，但法国人却因为此前的铺垫工作收到成效而大受鼓舞，内部已经相信“我们赢了”。

进入招标环节后，法国由政府牵头，协调各方运作，道达尔、施耐德、维旺迪、Technip、空客，甚至法国国家足球队都被赋予了“拉票”的使命，一些和澳大利亚关系特殊的人物，如赛峰集团董事会主席、法澳双重国籍的麦克因斯（Ross McInness）更成为法国的王牌。在“全国一盘棋”下，法国人是三家中最早看到问题关键是技术转让和在澳大利亚建造上的，并率先拿出实际行动，最早（2015年上半年）专门成立了负责推动项目的澳洲分支，最早宣布“完全开放”技术转让和明确“所有潜艇都在澳大利亚本土建造”的，与之相比，日本的潜艇出口一直是安倍内阁“剃头挑子一头热”，三菱重工直到去年8月才正式宣布参与投标，直到今年初才明确“本土建造”，至于澳洲分支，则更是在4月15日才匆匆成立的（此时距离“落榜”只剩11天），而在招标后期圈内公认的“日本最后一搏的机会”——由三菱和川崎建立一个共同体，则干脆连一点影子都没出现过。

法国人和德国人很快就判断出，“艾伯特的潜艇”最重要的根基在美国，只要美国给“澳洲潜艇日本造”背书，其它竞争者就赢不了。但法国、德国人都认为，这个根基看似牢固其实不然——法、德不是其它竞争者，而是与日本同样重要（如果不能说“更加重要”的话）的北约盟国，只要把这一层利害关系对美国挑明，美方是不便在三个亲密盟国间厚此薄彼的。果然，在法、德两国密集外交攻势下，2015年7月6日，美国国防部长卡特（Ashton Carter）明确表示，美国在德、日、法三家竞标澳大利亚潜艇项目问题上“不持立场”。尽管许多人认为，美国在三家中实际上还是倾向日本多一些，但对德、法而言，美国因素只要“不扣分”即可，而日本则“不多加分”都不行，此长彼消，胜负至此已定了一大半。

苍龙之败，三败于潜艇自身

如果苍龙一如此前某些评论家所言，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常规潜艇”，那么即便有此前的“两败”，也未尝不能取胜。

但法国《潜艇》杂志年初就刊文指出，“苍龙”就潜艇本身而言，是三家竞标方案中最差的，如果剔除一切“加减分因素”，则苍龙必败且毫无悬念。

“苍龙”级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是它的原型已经服役，而法国的“短鳍梭鱼”还是个三维模型，德国的进度则甚至还不如法国。

但这个“卖点”同时也是槽点：日本战后大型武器开发最大的短板不是别的，正是改进改型，许多装备都是“研发时先进，装备时平庸，装备后过时”，且由于企业不热心、又缺乏外销经验，日方并未认真在“苍龙”级基础上进行改进，为澳大利亚拿出一份量身定制的“特别版苍龙”。反观德、法，在这方面就老到得多，德国是战后常规潜艇出口数量、出口口对象国最多的国家，又是军用舰艇模块化生产的鼻祖，“量身定制、积木组合”本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法国的“短鳍梭鱼”则是攻击型核潜艇“梭鱼”（Barracuda）级的常规动力备份方案，技术积累坚实，且在被告知“没戏”时也一直不放弃跟踪和开发，因此同样做到了后来居上和量身定做。

不论法国或德国方案，都敏锐地抓住了“澳大利亚人到底需要怎样的潜艇”这个关键点，拿出了他们心目中最合适的方案。在法、德看来，澳大利亚孤悬南大洋，拥有漫长的海上航道和浩瀚的专属海域，因此需要的是一种吨位大、储备浮力多、续航力强大、远洋性能突出，适合多用途的综合性潜艇，且这种潜艇今后应便于升级、更新子系统，这样一来，法国人“缩小版核潜艇+AIP”的“短鳍梭鱼”，和德国人基于对以色列出口的“海豚”级放大版，就显得对症下药，吸引力十足；反观“苍龙”，虽然是西方唯一现成的4000吨级常规潜艇，却采用双壳体或半双壳体，用新型锂电池代替流行的AIP装置，储备浮力低、续航力差，浅水性能和安静性突出而远洋性能相对不足，“积木式”升级能力更难言优秀。很显然，“苍龙”是基于日本特殊的群岛地貌和“美国远东前哨”战略地位而设计的、很适合日本自己使用的一级潜艇，却是三家竞争者中最不适合澳大利亚的一级——“短腿”和低储备浮力意味着它难以胜任澳大利亚广阔海域巡逻和长距离航线保卫的需要，模块化水平低下则意味着今后升级、改进需要付出更大代价。固然，“苍龙”级很适合前出中国近海，但澳大利亚不是日本，澳大利亚海军也不是日本海军，它的使命可远不止于此，如此单一的用途，是难以说服澳大利亚纳税人的。

“苍龙”之败某种程度上也是许多中国“军事预言家”的失败。失败不要紧，但倘败而不知所何败，今后恐怕还会继续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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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评论：日本、德国、法国，对于澳大利亚来说都是一样的，毕竟这四个国家跟美国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好，对于澳大利亚来说选谁都是一样，只要方案能利己利人反正都是“自己人”。日本或许在常规潜艇上面很强大，这个强大是建立在跟中国的对抗上面的，同样道理，德国之所以常规潜艇也很强大，是因为德国只能拥有常规潜艇，跟日本的待遇是一样的。至于法国，纯粹是为了澳大利亚量身定做的常规潜艇方案或许是最有诚意了，毕竟法国现在使用的都是核潜艇。当然对于这个交易，或许美国乐于见成，但对于中国来说这也是一个麻烦事儿，一切的军事对抗对于澳大利亚来说是针对谁？澳大利亚地理位置来说还算不错，当然已经没有办法跟美国比较了，毕竟时代已经围着那边在转了~

文章总结的很全面，苍龙会落选的原因每个方面都提到了，不过很多中国军事评论员预测错了也不能说是失败吧，预测这东西总会有错的，况且美日一直在主导亚洲遏制中国的同盟，跟欧洲却有点貌合神离了，所以一直也是力顶澳大利亚买苍龙的，很多美国媒体也都夸海口说澳大利亚一定买苍龙的，不过这种潜艇交易其实对中国来说也不是什么坏消息啊，澳大利亚反正横竖都是要买新潜艇的，现在反中国反的最厉害的日本在军火外贸上第一炮哑火对中国也是个好事

德国潜艇排水量太小，日本潜艇AIP技术太落后，只能选择法国潜艇！不过法国也只是提供制造壳体技术，因为澳大利亚会采购
美国武器系统，所以笑到最后，还是美国军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