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生】【随笔】
【作者】:zhangqi672162
【游戏人生】
我不是很在乎“人生如戏,世事若棋”这句话典出于何,只是感兴趣于其所传递出的意味。大概,任谁细细“咀嚼”此简捷的八个字,都自会有绵长之感吧!比如我,自打少年起,已“啃”了这如诗的哲语二十年,觉得,此语该是出自历尽沧桑的智者之口,浅显与深奥兼备,对每个人都具有一种极强的“穿透”力。我认为,这句话所表达出的意思,并没有把人生“落”入那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俗套,而是留给人这一主体以足够的主动权,因为“戏”是要人自己演的,“棋”是要人自己下的;致于怎么演、怎么下,演和下的好坏,是很需要人自觉的去琢磨和下功夫的。
对于我这年龄处于而立与不惑之间的人类个体来说,人生的这场游戏刚好将至半;我已扮演着很多的角色,而且还会有很多角色需要我去粉墨登场;不过,不管我怎样去演完这出戏,我已准备好,会去快乐的以一种做最简单的儿童游戏的心态去完成它。写至此,我发现,我写的文字又可能偏离了此次征文的主题,已“指向”了自己的心灵世界,并有了对他人“说教”的意思。既然已经如此,就让我敲打键盘的手跟着我的思想走吧。
我在用以参加征文的《童游赋》中提到了被科学界相对多一点的学者们认可的宇宙爆炸论和被社会学界基本上认可的阶级社会发展论,首先是想说明,人类的出现及发展只是宇宙衍化过程中的一个偶然和特例;其次是想说明,虽然人类是偶然物,但仍是宇宙中的一部分,因此,也就不可能脱离宇宙规律或称为自然法则,必然是在行动上模拟着这自然法则。用拟人化一点的话来反说宇宙,可表述为,我们人类的出现、发展,乃至最终灭亡,以及在发展中的行为,无不是宇宙这一最本原的主体在“玩”的“游戏”中的一部分而已。
不过,人类虽然在物质存在上无法超越宇宙规律,但在丰富了精神世界后,却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创造出了辉煌灿烂的另一宇宙,并用这另一宇宙特殊的不完全等同于宇宙规律的法则在规范着人的行为。比如,宇宙在平衡性中隐含着最大的不平衡性,因此,宇宙从一个平衡的物质点由某个电子或什么我们仍无法命名的“子”偏离时的一瞬的不平衡造成的“崩”发,形成了浩瀚的几乎没有边界的广大时间和空间区域,而且这平衡和不平衡仍时时的存在着,否则宇宙也就不会发展了,这方面的例子有黑洞和宇宙膨胀。
因人类进步到两性繁殖而促发的情感升华与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进化方式结合,导致人类发展到社会阶段时引发了人类自称的带有理性思维特色的伦理革命,这使得人类自谓的由个体爱演化为泛爱的这种具有社会性质的人性超越了所谓的以个体生存为最主要目的的动物性,进而使人类称呼为道德的这种处世观,发展到较高级的程度,这种高级的处世观在人类行为和思想上的表现是,人类不断通过调整自身行为,以追求一种心灵上能与自然融为一体后达致的不偏不颇的处世平衡状态,即所谓的“天人和一”或“中庸”,这人类追求的平衡状态就是俗称的“善”.
而物质性的人为了生存,就必然要吸纳别的物质为己用,就和化学中的物质之间起反应会“剥夺”和失去电子一样,会在达到新的平衡前,在一定时间内保持一种间歇性的不平衡,这类似于化学反应的人类获取外界“事”和“物”的行为中的一些严重超越维持生存界限的对自体外的他者生存权过度攫取的行为反映在人类的心理上,与以取得心灵平衡为最高追求的高级道德比较,就被叫做俗称的“恶”。
所以,人类精神世界的平衡与不平衡,也就是善、恶,是可以和宇宙规律的平衡性、不平衡性作对比的。我如此比较,并没有想赋予宇宙一个主体意识,并让它可随自己意识的意志力决定人类命运,也就是没想给宇宙一个“天”或“神”的身份;而是想说明,人类(如果在宇宙中有其他有主体意识的生物的话,我在此也越俎代庖的以人类名之,而且我认为有主体意识的文明生物不可能不以促成其类的“善”为己任。)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发现自己可以通过宇宙和宇宙中其他物没有的意志力来控制自己的贪欲,从而和宇宙共同的和谐发展。人类的这种向善的意志力,使人可以快乐的面对自我,无愧于他人和他物,从而在人生舞台上以“烹小鲜”的乐观态度对待所有的社会游戏规则,做到入世有治世之欢,出世有隐逸之乐。
我认为,君子或智者面对人生这场游戏的规则是善,态度是快乐,但必须要以一种审慎的方法来“实行”人生,否则很有可能被卷入物欲的洪流而无法自拔。在我们中国有一种叫作“易”的智慧,便是这方法中的一种比较成熟和实用的方法。在此,顺便提一下“易”卦设六爻的原理,以应合我上段对善、恶的论述。制“易”的智者们毕竟是停留在“天圆地方”物理认知上的古人,因知识积累的限制,所以对所谓的善、恶的理解是较笼统的;不像我前文提出的善恶论,因结合现代物理和化学原理,且纳入了宇宙平衡观,致而显的有些别具一格和新颖;不过,我提出的这一玄设虽新,但毕竟只是我这一人类个体一时“心血来潮”的“突发奇想”,怎么说也不如“易”这种智慧是经过历代智者对人性充分考察后才在长期积累基础出形成的极深厚的智识积淀;因此,“易”对现代人仍有深刻的启迪意义。
“易”的六爻依“人法地、地法天”的原则,让人、地、天各占了两爻,而且这“三才”各具阴阳之一体,每一体是为一爻,这体现出,古人已模糊的认识到人和宇宙是相通的,而且人和宇宙一样,都具有融合着矛盾对立之两极因素的特质。不过,制“易”的智者们并没有严格的将善、恶和阳、阴一一等同,而是继续深化下去,让善、恶及阴阳互补,提出了阴阳和合的八卦论,这使得“易”有了辩证法的特色。“易”的这种朴素辩证法是直指人生的,是一种生存哲学,其指导人在生活当中,于想问题、做事情时,要不偏执,必须不断的通过变通的方法,来调整自己的行为方向,以保持一种身心的双重平衡。
在“易”中对人生历程和“游戏”规则体现的最直观的一卦是“乾”卦的爻辞。我对这爻辞曾于十年前写过一组诗,到可以结合进本文批判性的予以论述。
“乾”爻辞初九言:“潜龙,勿用”。我作诗为:勿用非无用,锻炼火正红。他日傲风雪,全靠此时功。此爻辞,拿到今天来讲,指的就是人在正式“走”入社会前,在父母身边、学校中学习的阶段,应保持一种以积累知识为乐趣和不应追求速得社会利益之功心切的心态。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人有求知欲和创造欲,这是人类欲望中最可褒扬的那部分。可以这样说,学习是人生游戏中不可或缺的成分。我们童年做的游戏(可能和本次征文“粘”点边的就这么一小段文字。),无不是对人生的初步学习,是为将来的生活打基础的。比如女孩子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即是对成人世界婚姻生活的模拟。
比如男孩子玩打仗的游戏,也是成人在生活中“打拼”的缩影(我没有分化男、女和男尊女卑的意思,男、女孩之所以形成游戏趋向的分野,是男、女体质及社会分工的要求在很长历史时期内形成的男、女生活趣向的一种形式的体现。)。在这方面可以举一些具体游戏的例子,如女孩子们对玩具娃娃的喜爱,如男孩子们对玩具枪和玩具车的钟爱。甚至是现在流行的网络游戏和网络婚姻等,也吸引着很多未成年人,这些只是未成年人对成人们能相对自由一些的安排自己的生活和能有相对的成就感的渴望造成的。
在更细微的儿童游戏中,未成年人体会着生活的滋味,比如棋类游戏的输赢,让孩子们知道成功和失败的感觉是怎样的;比如魔方和九连环等智力游戏,让孩子们懂得了人生有时必须是以退为进的。如此等等。在人类童年的游戏中有一个重要的角色,不亚于父母、老师,那就是书,从书中,孩子们体察着社会和生活的一些情况,虽然还抓不到本质,但也从中学习着孝、爱这些伦理准则和仁、义等这些道德准则。可惜的是,现在的教育体制和方式的缺陷,把儿童和少年从书本中学习生活的游戏本质异化为了类似于社会管理方式中的科层制绩效管理的模式,使儿童和少年视读书为苦旅,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乾”卦其他爻辞就不举例细讲了,只谈谈涉及人生活中一些游戏规则的部分。“乾”爻辞九二言:“见龙在田,利见大人”。我作诗为:雏鹰才展翅,旭日才东升。虎跃为时早,要学一盘龙。此爻辞,拿到今天来讲,指的是人进入社会的初期,虽然有了人生的初步经历,了解了一些社会潜规则的实质,但不要“小马乍行嫌路窄”,和其他前辈比起来,还是稚嫩的,必须以老同志为榜样,在学习怎样生活中要谦虚谨慎。
乾“爻辞九三言:”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我作诗为:逢人笑脸迎,练达是人生。韬晦屏口舌,真心不离耿。乾”爻辞九四言:“或跃在渊,无咎。”我作诗为:在渊思一鸣,不肯淡生平。长剑需多磨,化蝶先藏蛹。这两爻辞,拿到今天来讲,指的是人处于社会生活中已“人到中年”阶段时的处世方法。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提到一副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我认为,到也不应完全以曹老先生对社会生活的晦暗充满不满想予以控诉的角度去理解它。人是社会动物,就必须考虑到别人的想法和利益,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们每个人都想自己“快意”,那让别人去“快意”什么呢?所以,人在而立、不惑的人生阶段里,要知道“下流”的水的柔弱却可以“驰骋于天下之至坚”的道理。
孔子说过“壮年戒之在勇”,老子说过“勇而不敢”,并非讲人不该勇,而是教导人在积蓄“力量”的人生阶段要量力而为。乾“爻辞九五言:”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我作诗为:冥海鲲化鹏,飞上霄九重。如意任翱翔,更参破与成。此爻辞,拿到今天来讲,其境况指的是人一生中最得意的阶段,也就是最有成就的阶段。我认为此阶段的人不要得意忘形,要知道成功的顶点就是该向下坡路走时开始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人能在得意时知道成破厉害,知道该”收手时就收手“,知道以退为进的道理。”
乾“爻辞上九言:”亢龙,有悔。“我作诗为:俗世一遭行,争逐有几曾。无愧心朗月,有悔无悔明。此爻辞,拿到今天来讲,就是说人在处世时,”玩“的过火了,把自己放到了一个众矢之地时的情景。我认为人要想无悔,就要明白”乾“之”用九“的意思。”乾“之”用九“言:”用九,见群龙无首,吉。“我作诗为:龙潜龙跃龙在天,波折起落只平凡。一笑看尽平生事,大知反自是闲闲。此辞,体现出了中国哲学特有的体用观。中国”易“学者们已经有了外物皆为我所用,我才是万事万物的主体的意识。”不为物喜,不为己悲“的境界在”我(作为世界主体的我)“的心中确定后,那么”我“就可以笑”看云卷翻“、体”光风月霁“了。
人生至此,何事何物能”摇“”我“之本心、本性,”我“自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炼“得”婴孩“之心,”修“得”赤子“之念,人生之游戏自然能”玩“的畅快淋漓,了无牵挂了。说的透彻一点,就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自我,所以我就不再被俗化的人生游戏规则所束缚,我处于了一种”自由自在“的心灵快乐里。
以上,我用“易”来解说人生游戏,可能有些太哲学化了,简单一点的说,我们在人生游戏里包括的婚姻、家庭、工作的这些主要成分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以我为例,我是我爷爷、奶奶的孙子,我是父母、岳父母的儿子,我是我姑姑们的侄子,我是我妻子的丈夫,我是我儿子的父亲,我是我外甥、外甥女们的舅舅,我是一名国家公务员,如此等等,在众多的角色中,我虽不断的跳来跳去,但只要明白和做到一点,就可以游刃有余了,那就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诚意。真诚是人生游戏中用以打开你、我、他的心灵之门的万能钥匙。差点忘了,人生游戏中还有两个特别重要的方面,即除了在扮演人生角色时必须知道爱和真诚外,还要正确的面对人生游戏的出场和终场,即生和死。“生,生不起;死,死不起。”是人生的最大悲哀。面对生和死都是快乐的,才是达者。
我的这篇小文,可能和我写的其他几篇小文一样,太严肃了(《放牛》那篇文章似乎温情脉脉,但仍在直指童心的这一追寻本心的用意上下足了功夫。),不太适合本次征文轻松愉快的主题。不过,我认为,人必须在生活中不断“紧张”的修炼自己,才能使自己的心保持明彻,才会在自我的平衡中体会到“心平气和”的无尽快乐。“心平气和”才是人生游戏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