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送土豆

tssunl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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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大中小发表于 2008-7-12 17:0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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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土豆

   天，终于露了一点脸，一道斜光犹如射下的利剑从云层的缝隙中直刺向湿漉
漉地面，光线格外的强烈。父亲急急忙忙地拿上他早就准备好的镢头和编织袋，
蹒跚上路。一路的虫鸣鸟叫充耳不闻，一路的杂花野草视而不见，只埋着头一个
劲地攀向自己的土豆地。

   费了很大劲才到土豆地。望着泥浆中的土豆地，像往常这是决不能下地的，
父亲更显出一眼的无奈，怨恨老天爷不知他心痛儿子的苦心，望着那道刺眼的强
光，犹如心脏刺进利剑一样的绞痛难忍，一屁股坐在了地旁的一块狰狞石头上，
悔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无能，感叹人生的悲哀：那么优秀的孩子，我竟然让他饿着
肚子念书，我太辱人了！

   父亲最终还是探起了身子，下决心钻进了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地里，刨出了
一颗颗被泥浆包裹着的鲜嫩的土豆，用那粗糙得再不能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抚
弄着，感觉似乎是捧着儿子白晳的脸庞一样的舒心，从这一颗颗硕大的土豆上，
似乎看到未来的希望。儿子已经在县城的一所高中上学了，再有二年就要考大学
了，一旦上了大学，那是极为荣耀的事情，那是改变家庭命运的大事，那是山沟
沟里飞出金凤凰的喜事……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父亲就拾掇好了进县城的行装，扛着昨天一颗一颗精
心挑选的一袋子土豆，站在公路口张望着，心想要是能遇上便车，那就可以省去
两元钱，两辆班车过去了，怕多花钱没有搭，再也沉不住了，第三辆车过来时毫
不犹豫地上了车。

   车到了终点。学生们放学了，正在从校园里往外走。父亲睁大眼睛搜寻着自
己的儿子，学生一个个都走完了，就是不见自己的儿子，可能还在学校里学习功
课呢。父亲不免有些心痛，为儿子的好学而感到无比地欣慰。再没有说的，只有
耐心地等待。

   父亲有些焦躁不安了，其他的学生又开始往学校走了，而自己的孩子却到现
在还没见着，难道他爱学习到了不吃饭的地步了？不行！我得去找找。于是思量
着打开儿子住的房门，把东西放好后再去找。结果刚一推门，门就开了，儿子却
在床上蒙头大睡，满地的酒瓶烟蒂扔得无处下脚，一股酒臭味夹杂着烟熏味呛得
让人喘不过气来。

   父亲傻眼了，不知怎么做才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迟疑了许久后
才轻轻地呼唤起儿子来，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把沉睡的儿子叫醒。儿子满脸愤懑，
一开口就责备父亲：「你来干什么？！」

   父亲不会回答儿子的问题，只说：「怕你饿！」儿子说：「你赶紧回去，我
马上要去学校上课！」父亲不敢停留，生怕误了儿子的学习，立马退出房，返回
原路。

   父亲走了，儿子从门探出头来向外一招手，立刻进来四五个学生模样的人，
抬走了这袋子土豆，一会儿就提进来一打啤酒，捏着两包香烟，给儿子报账：全
换完了。儿子高兴地说：「哥们，瞧我们的生活多惬意！父亲走了，父亲是按原
路返回了。

[ 本帖最后由 RachCooL 于 2008-7-12 17: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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