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从前
今天在QQ上碰到某高一时的室友,突然就想跟他聊一聊。虽然他经常在我
的QQ上出现,名字也一直没改,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想过主动去找他
聊一聊。我想QQ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即使认识,也没想过去打一声招呼,因为
实在无话可说。而我对于QQ的需求也比以前少了很多很多,藉于此,我认为Q
Q这样的即时聊天工具迟早会被淘汰,或者居于次席而被其他东西取代。
扯远了。既然是跟高一的室友聊天,当然扯的就是高一时的事情。那段时光
虽然现在回忆起来不太光彩,但相比高二和高三的埋头苦干,总能从里面嚼出一
些别样的味道。刚升上高中,可能是因为还不习惯高中的节奏,也可能是因为中
考一过自己便整个松懈了下来,总之那段时间的确是混得浑浑噩噩的。还记得高
中的第一次物理和化学小测验,一门57,一门58,这两个分数成了一身挥之
不去的「阴影」。
虽然身体里叛逆的基因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体现,那以往还没有哪个时候在
高一表现得那么极致。初中虽然玩得很多,但学习同样不敢落下。但进了高中似
乎就开始完全抵制学习。考砸了,便更觉得自己不行,便越发地迷失了自己。同
父母的矛盾很大,鲜花哥也找我谈了好几次。鲜花哥的意思无非是:不要觉得自
己初中有那么一点成绩在高中就不得了。其实当时我真没多么骄傲,反而因为几
次考试的打击而变得自卑。当然,这些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本人天生自尊心就
比较强。
于是,在那段懵懂的时期,发生了一些至今让我回味无穷的事情。由于当时
住校,每天无法出学校,而自己那躁动的心却急不可耐地驱动自己每天下午出去
high一high(我现在都忘了当时每天出去上网是玩什么去了),所以便
跟一个初中同学每天翻墙出去上网。终于某一天在「扑通」一声照例从墙上跳下
时,看到了在墙角偷偷等着的杨小剑(他是谁我就不解释了……),于是我被逮
了个正着。之后便是通报班主任,通报家长。自己厚着脸皮写了封检讨,希望把
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不久后仍然在学校里的黑板上通报批评了。不知道三
年后当其他学弟学妹们看到光荣榜第一页上我的名字时,能联想到三年前一块通
报批评的黑板上也出现过同样的笔画呢?
另外,当时每到周六学校里都会有老师给县区班的学生补课。我以也想补课
为由周末便留在了学校,其实是不想回去(当时跟父母的矛盾挺大的)。文章写
到这里,开头出现的哥们终于要登场了。他当时每周也会留在学校,而每周五的
晚上,他那颗同样躁动不安的心也驱使着他前往学校外的圣地。但是有一个困难
就是,周五的晚上生活老师会清点每个寝室的人数,清点完毕后会锁上寝室楼的
大门。但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该哥们每晚会在生活老师清点完人数后爬出
去。至此我深刻地体会到,每一个躁动的人克服阻碍的方法都是相似的——只不
过我是爬墙,他是爬管道。所谓万剑归宗,大抵便是如此。
有好几周的晚上,看着他那空空的床铺我是那个羡慕嫉妒恨啊。那几个辗转
反侧欲罢不能的夜晚,我是多么希望能跟随他的脚步迈向校外的极乐圣土。但是
当时却有好几个原因让我没有那么做:首先是因为爬管道的危险系数比爬墙要大
了许多。我自认为在球场上虽然身姿矫健,但是面对一个从未探索过的领域时还
是得好好掂量掂量。就好比该哥们虽然爬技了得,但球技却菜得一比。另外一个
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虽然当时几近于放弃自己,当仍然没有舍弃对自己「好学生
」的认定。一旦爬管道的事情被发现,其性质可不能与爬墙同日而语。
但所谓青春期的叛逆,大概就是指在那段时间里,自己总是可以基于各种理
由甚至没有理由去做出挑战自己和底线的事情。而那些事情,纵然在若干年后再
回首时会觉得那么荒诞那么轻狂,会让我不停地问自己:「那是我自己吗?」。
我仍然会在一秒钟后微笑地对自己说:「那就是我自己。」
于是在某个罪恶之夜,我忘了是自己主动的要求还是该哥们的鼓动,我终于
跟他踏上了寻求自己之路。爬管道的过程时自己的心情,我想可以套用尼古拉斯
凯奇在《战争之王》中的一个比喻来进行形容:
「The first time you sell a gun is alo
t like the first time you have sex. You
have absolutely no idea what you' re do
ing,but it is exciting,and one way or
another,it' s over way too fast.」
第一次卖枪跟第一次做爱一样,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很刺激,一下
子就结束了。」
当自己的双脚踩到寝室楼下的草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之后跟他来到
学校的大门口,发现大门的自动门也关上了,我们只有再次从大门旁边的铁栏杆
上翻过去。不过跟爬管道相比,这很小case。
还记得那时候下了雨,我跟他打上一辆摩的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师院对面的9
9俱乐部(现在记得这个地方的人还有几个呢?)。之后便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包夜」。「包夜」的具体内容我已经忘记,但我想第一次「包夜」本身可能比它
的内容更有意义。在高一,我忘了自己有过多少次月夜出逃的经历。当高二自己
的心收回来之后,便再没有尝试过。那些经历,我以后的人生不会再有。它们成
了我人生中宝贵的回忆,或者用一个更时髦的词来说,它们是我生命中的奇葩。
最后的最后,想作一首小湿以示怀念:
再过二十年
我们来相会
相约于金色的海洋
拥入大自然的乐章
每夜的十一点
当隐藏的序曲开始浮现
最美妙的时光就此唱响
[ 本帖最后由 笑里藏悲 于 2011-4-13 03:40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