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都陶醉于国家的GDP迅猛增长,这个数据是能反映中国总体实力的增长,作为体现,德国总理最近也要访华来寻求支持。但民间的妄自尊大之风甚嚣尘上,放佛中国的增长是理所当然和必然,取代美帝国主义是指日可待。如果只是维持这种总量增长,而不做内部结构性变革,中国将成为第二个苏二。
所谓苏二就是历史上曾经和美帝对峙争霸的苏联,其存在的历史现在看来在一定程度上刺激推动了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巩固其在世界范围内的领导地位。苏联向世界输出革命,即破坏性和颠覆性的革命,然后再协助建立计划经济和一党政体;而美国采取了围堵政策,正对苏联的输出革命,美国在世界范围了提倡现代化,也就是现在的全球化的前身,输出技术、经济援助;正对一党制,扶植民主政体,当然在不稳定地区,往往开始都是先扶植极右翼的军人政体,然后再向民主政体过渡。这场博弈,使得相当一部分殖民地国家获得了独立,亚非拉国家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讨价还价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最具代表性的国家就是埃及,从亲苏到亲美,无不是以本国利益为上,其实中国在自己的发展历史上也是如此,先亲苏,后来才转向美国,由于体制和历史原因,无法做到亲美而已。
苏联在这个历史博弈中,虽然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但也是付出巨大的代价,最后代价和利益不平衡,而崩溃。这个代价就是它依赖于内部的高度集权,牺牲了底层民众的利益,和不同族群的利益,在经济结构上主要依赖于资源输出,因此这种体制其实一种军国体制,或者说是北方游牧民族的集权体制,它必须依赖于和南方的富裕地区博弈中,通过迅速打击的方式,来击垮对方,通过掠夺对方资源来壮大自己而走向胜利。我们看到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成吉思汗集团,就是一个靠胜利累积起来的帝国,一旦这个帝国的扩张步伐停止,那么它自身内部的矛盾就足以击垮它。苏联其实在二战后扩张就达到一个极限,但没有很好利用赫鲁晓夫改革来消除内部结构性矛盾,而是试图通过对外扩张来解决问题。但这些扩张,例如越南革命、古巴革命还有非洲的事情,这些不仅没有转嫁苏联的内部矛盾,反而加重了苏联的困难。阿富汗则是最后一根到稻草。
中国的发展一向自诩与苏联不同,早在毛泽东时代就宣传不称霸。似乎我们不会因此有所谓的海外负担和阻力。但那仅仅是一个借口和宣传,那时候你想出去也没有能力。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自己怎么宣传你自己,自己给自己发奖状,当然别人怎么看你也不是关键。关键是你在历史和现实中的地位,你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中国反复宣传自己不称霸,不在海外驻军,不干涉他国内政等等,这些教条性的话语既空洞,也无意义。在中国还是一个内向型国家,也就是没有能力的,不能自保或者仅能自保的国家,这个话可以理解为是一种防卫型的外交辞令,即我不去搞你,实际上也没有能力搞你,但不不愿意你来搞我。这种话在20世纪60-70年代,中国和一帮刚独立穷兄弟之间找到了共鸣,彼此呼应,一方面互相理解,一方面中国也出了不少血,终于混进了安理会。
但在安理会,特别是中国搞改革开放后,我们发现,中国是最不负责任的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也就是说最没有担当的大国。 常常放空炮,关键投票时,就投弃权票。在西方国家眼里,中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大国,同样在亚非拉小兄弟眼里,中国当然是背信弃义的大国。简单地说就是里外不是人的猪八戒国家。最近我们看到,中国在国际事务中,每每和西方世界发生冲突时,总是躲在俄罗斯背后,由俄罗斯发表反对意见,中国随声低两个分贝附和。狗腿子不像狗腿子、帮闲不像帮闲。这种胆小怯懦的国际形象和韬光养晦似乎扯不到一块去。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外交进入了一个无压力时期。即从毛后期,中国和苏联翻脸,结果受到苏联的巨大压力。同时又承受美国的压力。因此文革期间,中国生存是最艰难的时期,尽管和尼克松达成了战略上的谅解,但中国并没有因此获得实质性的经济好处。不过美国的确从文革后期就开始从台湾撤出,以释放善意,来支持中国对抗苏联。到了邓小平时代,决定转换体制,因为中国事实上在战略上成为美国围堵苏联的棋子,而不从中获得相应的好处实在太亏。可以说,自尼克松访华以来,中美战略上联手反苏,中国免费替美国人站岗近十年。而当年中国打朝鲜战争,斯大林还实打实地搞了援助。邓小平访美就是要搞实惠。为此改革就是要和美国搞配套。在这个期间,中国也搞了投名状,就是所谓的自卫反击战,打越南,向美国表忠心。
当时打越南的理由好像有两个,一是支援柬埔寨人民抗击越南入侵,二是中越边境纠纷。现在分说一下,柬埔寨我去了,现政权是一个联合政权,即西哈努克与洪森的联合政权,而洪森也是民选的合法政府。洪森的前任是韩桑林,是在越南支持下的前红色高棉军官。其实洪森也是红色高棉的叛逃军官。现在我们不得不谈一谈红色高棉,它是一个柬埔寨的共产党极左政权,它犯下了灭绝本民族的巨大罪行,它的行为具有典型的反文明、反人类的特征。以至于他内部的军官都大量逃亡,这奠定了越南进入柬埔寨的基础,这些原红色高棉军官构成了反红色高棉的柬埔寨主要军事力量。应该说他们是邀请越南来解放柬埔寨人民的。至今柬埔寨首都还有越军的解放纪念碑。毫无疑问,这股势力一开始也是共产党体制,这样可以和越共和苏联的体制接轨。
这里就有一个矛盾的现象,在柬埔寨,其实是两个共产党组织内战,是红色高棉分裂的内战。红色高棉为什么会受到越南乃至苏联的攻击呢?真的是因为它反人类吗?当然,他这种反人类的做法的确在苏联那里是得不到支持的,但在有过大跃进类似经历的中国得到了同情。中国支持红色高棉。于是,苏联的代理人越南就要打掉红色高棉,而且的确师出有名。
越南一打红色高棉,本来西方是很乐意消灭这个反人类政权,但问题在于这是苏联支持的,因此西方世界就必须支持它的对立面。于是就支持西哈努克。但西哈努克是个纨绔子弟,没有兵权,而中国在这里面和两方面关系都好,就撮合红色高棉与西哈努克联合,说起来两方面还有杀子之仇,但政治这个东西,能忍不能忍才玩得下去。但由于红色高棉实在不得人心,因此即使中国和西方势力支持,但柬埔寨人民实在恐惧,不能接受这个势力。而中国和西方的势力又不能接受越南在柬埔寨的存在。这个局面一直到前苏联垮台,越南的后台难以为继。似乎在这之前,越南就撤军了。中越关系改善。总之这个大背景是关联的。
中国的期待是越南撤军可能伴随是伪政权垮台,其实洪森政权威望相当高,而且他的威望其实是和红色高棉联系在一起的。到这时候,中国才明白得放弃红色高棉了。于是放手让各方谈判,果然谈判的结果就是抛开红色高棉组建联合政府,很快红色高棉就成了丧家之犬。现在我们去柬埔寨依然可以看到当地人民对红色高棉十分痛恨,他们其实对支持红色高棉的中国也是十分反感,如果没有中国的支持,柬埔寨内战不会拖那么久,地雷公害也不会那么严重。柬埔寨从历史和地缘政治的民族情感上来讲,最痛恨的是两个国家,一个是泰国,一个是越南,因为在历史上,吴哥王国曾经是中南半岛上最大的国家,但泰国和越南分别从东西占去了其历史上领土面积的一半以上。现在越南南部的三分之一以前是柬埔寨的国土,知道法国人来的时候才划归越南,这样看来所谓的西贡成为越南的领土也就是近一百多年的事情。但红色高棉事件后,柬埔寨和越南的关系大大改变,越南对柬埔寨有再造之恩。因此民间更多的话语矛盾都指向了泰国,因此我们也在电视上看到泰国和柬埔寨之间频频发生边境纠纷。可以说,柬埔寨这一代的高官基本都有很强的亲越倾向。这是我们要注意。但西哈努克这个老梆子亲中,现常年居住在北京。但这个老家伙在国内只有虚名,没有实际影响力。中国人只看新闻见领导人和西哈努克很亲密,就意味中国和柬埔寨很亲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情。要和柬埔寨建立紧密关系,疏离柬埔寨和越南的关系,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当然柬埔寨在东南亚的地位没有泰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