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的意图:划分南海
2012年4、5月间的中菲黄岩岛事件,被很多媒体解读为菲律宾现任总统阿基诺三世挑起民族主义情绪的一种手段。可是,当我们纵观菲律宾在南海问题政策上的历史,就会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与当年南越的吴庭艳政权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南越政权而在南海挑起与中国的武装冲突完全是性质不同的两回事。
早在上世纪的1976年,中国就曾与与菲律宾就南海问题进行过外交交涉。当时菲律宾建议划分南海,菲律宾将放弃对西沙群岛中各岛的要求,来换取黄岩岛(菲律宾称里德礁)和其他南沙群岛中某些未具体确定的部分。时任菲律宾总统马科斯还一直在试图拉上当时的东盟国家其他成员(印度尼西亚、泰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联合起来对抗中国。
南海问题是一个交织着领土主权争端、传统安全形势、能源问题的大问题。目前在南海问题上对中国态度最强硬的两个国家,越南和菲律宾,其中菲律宾就是一个最关注能源问题的国家。
从1976年谈判中的有条件划分南海,一直到最近的黄岩岛事件,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采取的政策一直是:要么和中国谈,谈怎么划分南海。要么拉上东盟其他国家,利用美国的影响力,一起去谈怎么划分南海。
这些政策的焦点只有一个“怎么划分,跟谁划分,划分之后怎么办?”一副赤裸裸的嘴脸。
套用一句歌词“南海不是你想分,想分就能分。”
东盟领导下的多边安全机制
目前,中国与东盟就南海问题已经形成了一套有效的多边安全机制,这套机制是经过不断的接触和沟通才形成的。
这套机制在制定南海行为准则、遏止对南沙群岛新的控制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南海行为各方宣言》其实是一个缺乏法律约束力的文件,在缺乏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正式的争端解决机制的情况下,正是依靠这一套多边安全机制,东盟与中国从危机管理和预防角度处理领土纷争,维持了南海的和平与稳定。
在这套多边安全机制下,东盟的意愿是力图将中国纳入一个程序和集体规范之网, 以无数的共同利益纽带将双方捆绑在一起, 以此制约发生极端行为的可能性。
东盟为将中国纳入地区多边安全框架或协议,使中国承诺以和平方式解决问题。东盟从上世纪的1990年开始,就把与中国的接触和沟通的关注点确定为为建立关于海上问题的信任,避免涉及主权的法律争议,鼓励多边对话和促进争端的和平解决。上世纪90年代末,双方开始就达成共同的南海行为宣言进行谈判。2002年7月,第35届东盟外长会议呼吁与中国共同努力达成关于南海的行为宣言,以消除在南海发生军事冲突的潜在危险。同年11月,东盟与中国签署《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双方在南海问题上的相互制约达到顶峰。
《南海行为各方宣言》,这是中国第一次签署关于南海问题的多边协议,标志着中国愿意遵守由东盟提出的原则,显示了其以和平方式解决领土争端的姿态。
虽然这是一个非约束性的文件,但它确实制定了一些有利于和平解决争端的原则,比如,规定所有各方应该“用和平手段解决争端”并且“自我克制”,以及“尊重在南中国海及其上空的通航自由和飞行自由,正如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及其他被广泛认可的一些国际法所规定的原则”。通过这个宣言,东盟清楚地表明“中国在南海的存在并没有威胁到和平共存”。
菲律宾与东盟
前面说过,菲律宾一直试图在划分南海,从根本上,菲律宾并不在意与谁划分,只是在各种权衡之后,菲律宾选择联合东盟国家并依托美国,在东盟框架下极力的促成对各方都有约束力的《南海各方行为准则》,这个《准则》表面上看是一份类似于《南海行为各方宣言》的文件,但是实际上却是企图把南海目前的割据状态固定化。
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菲律宾一方面积极的在东盟国家强调“联合”,也就是企图在全东盟范围内形成一个更进一步一致的意见,甚至是明确的“抑制”或者“斗争”中国的意见。幻想着用某种即成事实来迫使中国接受南海的割据。
另一方面,为了使这种一致的意见和割据的格局更具有说服力,菲律宾在打着“摆脱单边主义”的旗帜的同时,也在非常“单边主义”地与中国在南海问题上频繁的制造摩擦。
越南学者曾撰文批评菲律宾2009年拒绝与越、马联合向联合国提交“外大陆架划界案”等单边行为损害了东南亚国家联合一致的立场。对此,阿基诺三世在访问印尼时公开批评前任阿罗约在南海问题上的单边行动,称“单边行为解决不了南沙问题”,表明其希望与他国联手一致对华的战略企图。
总结菲律宾的种种动作,其的意图可以归纳为:在东盟范围内促成一种对中国的一致立场,然后在这种立场之下,迫使中国接受种种把南海割据的情况固定化的《南海各方行为准则》。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说是了增加谈判的资本,菲律宾又不愿意和越南等国在东盟范围之外与中国就南海问题展开博弈。
前面说过目前南海的局势是依靠着东盟与中国之间的多边安全机制来稳定的,东盟很清醒的意识到解决南海问题不是靠某种单方的认为中国会被迫接受某种事实就可以解决的。
因此,菲律宾的意图本身就是一种绑架行为,企图由他来主导并推动这种划分,认为与东盟其他成员国商量好,并向对方描述划分后可能获得的经济利益,就可以诱使其他成员国一起来完成这种划分。
这是在绑架东盟,如果这种划分真的去实施,那就意味着现在这套多边安全机制被破坏,也就意味着中国与某些东盟国家在南海武装冲突的可能性暴增。而为了应对这种局面,东盟又不得不选择更多的地域外力量来介入,并最终失去对南海问题的主导权,这与东盟在冷战后选择的立场和意愿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至于菲律宾,本来就是一个紧紧依靠美国的国家,或许,当东盟失去主导权之后,美国的介入除了取代东盟直接与中国对话之外,还能帮助菲律宾在东盟范围内实现更多的政治意图,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