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日本海上自卫队八八舰队
日本《产经新闻》旗下Zakzak网站11月10日报道称,随着南海局势紧张,日本海上自卫队的警戒监视能力正备受瞩目。其中,日本海上自卫队的P-3C反潜巡逻机具有强大的巡逻侦查能力,此外由新型P-1反潜机组成的海自部队可谓拥有"世界第一的反潜能力"。报道称,为达到控制海上战略通道的目的,美国也正在密切关注日本海自的作战能力。
从狭义的反潜作战能力来说,日本海上自卫队可能已经可以和美国海军并驾齐驱,甚至有所超越。但就实际使用而言,日本海上自卫队现在只是一支看上去很美却畸形跛脚的怪胎。
日本海自以反潜为主要任务
日本海上自卫队从1954年建立初期起,其主要工作就是针对的日本海-对马海峡区域的反潜、扫雷等前沿高风险作战任务。海上自卫队本质上是因为美国海军不愿意承担在日本海区域直接和苏联太平洋舰队进行近距离对抗的损失风险,所建立的前沿仆从军。而长期以来,其建军原则一直没有发生变化,当前的日本海上自卫队的核心就是世界最顶级的反潜和扫雷力量,也是其资金最主要的倾斜点,日本是以其自身的军费,为美国维持了一支巨大的反潜、扫雷力量,相当于倒贴为美国打工。
当前,日本海上自卫队拥有86架P-3C系列飞机,其中73架反潜型,已经交付7架国产P-1反潜机用来取代P-3C,预计总订货超过70架。P-1的潜望镜-通气管搜索雷达在同类系统中独一无二的采用了有源相控阵(AESA)模式,应用了当前先进的氮化镓(GaN)功率元件,其性能远超同类,但是价格也远超同类。在空中自卫队的空防主力F-15战斗机绝大部分都只能使用30年前的老式空对空导弹的情况下,日本政府却在反潜机上不惜血本的采用只能带来一点点作战能力提升的先进设备,对反潜能力的重视可见一斑。
日本竟然为P-1反潜机配备价格昂贵的相控阵雷达。
在水面舰艇方面,海上自卫队的配置也是以反潜为核心,除了中国军事爱好者耳熟能详的金刚级宙斯盾驱逐舰(DDG)以外,日本海军建造最多的是专精于反潜作战的通用驱逐舰(DD),如村雨级、高波级、秋月级等,都是以反潜为主,只有点防空能力和自卫水平的反舰作战能力。同时日本还建造了航母型的直升机驱逐舰(DDH),可以搭载较多数量的直升机用于搜潜和打击。
从理论上讲,在单纯的反潜任务领域,日本海上自卫队拥有当代最强有力的搜索-攻击潜艇阵容,但是实际上其搭配模式和体系,远远落后于当今的时代,属于是花了很多的钱却把事情给办糊了的典范。在冷战结束后各国都对未来战争模式进行探索的时候,只有日本还在固执的按照冷战模式,以冷战时期的技术环境为基础,来研制生产各种看上去部件先进甚至是超前,但是总体思路却完全落后时代的武器。
胶柱鼓瑟的航空反潜
P-1属于喷气式反潜机,与涡轮螺旋桨的P-3不同,其气动和结构设计类似于波音737和A320这样的喷气式中短程干线客机。与之类似的,美国也在波音737基础上开发了P-8A反潜机用来接替P-3C,空中客车公司也在A320基础上开发了反潜机。但是时移世易,过去在P-3C上积累的一些使用经验已经过时,再P-8A上已经很明确的进行了变化,在P-1上则继续使用,因此在未来将造成很大的隐患。
P-3C常用的作战模式是中高空巡逻使用雷达搜索潜艇的通气管和潜望镜,用声纳浮标进行海区警戒,这两种方式发现目标后降到低空用磁异常探测器进行精确搜索和打击。对于涡轮螺旋桨动力的P-3C来说,是很合理的模式,而P-1沿用了这个模式则不合理。
首先,喷气式客机是基于30000~40000英尺高度飞行设计的,其客舱内增压也是针对这个高度增压,而不断的从高空降到低空的过程中,随着内外压力差的急剧变化,机体会受到内外压力差产生的疲劳累积,严重影响机体寿命。实际上世界最早的喷气式客机彗星式,服役初期连续爆发空中解体机毁人亡事故,就是忽略了喷气式客机和螺旋桨客机的区别,导致了机体疲劳累积严重从而断裂解体。而且低空飞行中飞机会受到严重的盐雾腐蚀,更进一步的造成结构损坏,对于本身速度低、结构强度要求低的螺旋桨飞机来说问题可能小一些,但是对于喷气式飞机来说就是很大的问题。
P-3C飞机适合低空搜潜,但喷气式的P-1飞机不行。
同时,喷气式客机不适应低空飞行盘旋模式,尤其是磁异常探测需要的低速超低空飞行,对于飞控也是巨大的考验,P-3C的低空巡逻模式,其飞行速度接近于波音737的着陆速度,等于喷气式反潜巡逻机载低空就接近于着陆的战战兢兢状态,很难发挥战斗力。
因此,美国海军的P-8A飞机,已经取消了磁异常探测系统,未来将采用纯粹的中高空飞行模式作战,只有印度采购的P-8I,应印度的强烈要求才保留了磁异常探测系统。
日本海上自卫队在已经完全不同的平台上沿用过去的思维模式,胶柱鼓瑟,虽然P-1还是世界最先进反潜机之一,但是巨额投入并没有带来等额的回报。
守株待兔的水面反潜
在水面舰艇方面,冷战结束以来随着电子技术的不断进步,各国的模式都是采取的综合性多用途设计,模糊了冷战时期防空舰、反潜舰的区别。美国的伯克级驱逐舰最初只是单纯的防空舰,而在flight iiA以后的版本则都增加了直升机库变成了兼顾防空/对地/反潜/反舰的多用途驱逐舰,其航空反潜能力甚至超过了专业大型反潜舰斯普鲁恩斯级。
马岛一炸惊天下,80年代以来掠海低飞的反舰导弹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始普及,尤其是采用涡喷发动机的远射程小型巡航导弹(如空射版鱼叉重量不足600千克)与直升机中继系统的结合,飞机可以在安全的低空发射导弹,远距离打击军舰,这使得军舰面对的防空压力剧增,因此冷战时期那种护航编队内防空舰、反潜舰单独行动的模式面临终结。冷战时期苏联的远程反舰导弹威力大射程远,但是弹道高度大,远程警戒雷达可以在400到500千米外就发现目标,类似标准2这样的远程防空导弹可以在防空圈内任意一点直接拦截飞向整个防空圈的导弹,因此分散行动的舰艇也可以被笼罩在防空网内。
而在新的威胁环境下,对掠海反舰导弹的发现距离只有40千米左右,掠海反舰导弹可以突然出现在海天线上迅速接近目标,极大的缩短防空火力所能覆盖的范围。如果单纯拦截导弹,军舰只能被动挨打的用点防御导弹和末端防御系统拦截,一旦出现纰漏就会导致舰毁人亡,所以在现代的防空作战中更强调均衡搭配,各舰需要保证在自己范围内搭建一个由远及近的有机防空网,不光要压制导弹,还要保证对方的直升机或者侦察机无法突然爬升对本舰的跟踪锁定。

航母编队阵型图,反潜舰孤立在内层防空圈外。
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
如上图所示的斯普鲁恩斯级这样单独行动的反潜驱逐舰在八十年代的环境下可以依赖于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的保护,而在现代环境下就很容易陷入谢菲尔德号那样的危险境地。因此,新时代的舰艇都走向了多用途化,哪怕是以对地攻击和反潜为主的军舰,也开始全面普及了中远程防空能力,以压制远程反舰导弹的中继和侦查系统。美国海军已经全面化的普及了宙斯盾系统,无宙斯盾系统的大型水面战斗舰艇已经全部退役,而欧洲的FREMM通用驱逐舰也具备了和地平线防空驱逐舰相当的防空火力。
同时,反潜舰本身的反潜能力也在快速提升,80年代斯普鲁恩斯级这样八千吨级的最大号反潜驱逐舰,也只能携带两架5吨级的SH-2海妖直升机,只能携带少量声呐浮标,而新一代的反潜直升机,如10吨级的SH-60海鹰,在6000吨以上的反潜舰上就可以携带两架,不光有数量远超海妖的声呐浮标数量,还可以同时携带吊放式变深声呐等设备,作战半径也有倍数的提升。在80年代需要多舰协同完成的反潜任务,在当今只需要一艘舰艇就可以完成。这样的话,就可以将驱逐舰分散部署,以扩大对潜艇的警戒范围,从而以几何级数提高反潜搜索-打击的效率。
美军伯克IIA驱逐舰已经升级为防空反潜兼备的全能舰。
日本八八舰队集中使用模式,主要是基于70年代舰载直升机能力弱、数量少的问题而组建的,当时一个八舰舰队里,只有一艘直升机驱逐舰携带三架海王直升机,五艘通用驱逐舰携带五架海王直升机,两艘防空驱逐舰负责防空。这样的一个八舰编组在战时分成两个四舰分舰队活动,每个分舰队包含一艘防空驱逐舰和三艘携带直升机的驱逐舰,两个编队分别携带三架和五架直升机。而当今一艘通用驱逐舰携带两架海鹰直升机,搜索能力已经可以和五架海王的编组相当,分散行动更能提高作战效率。
而日本当前,还是沿用了八八舰队的模式,采用2防空驱逐舰+1直升机驱逐舰+5通用驱逐舰,共八艘驱逐舰组成的舰队。舰队只有两艘宙斯盾防空舰具备可靠的防空能力,在高风险海域作战时,反潜驱逐舰只能紧密伴随在宙斯盾防空舰周围活动。当前的编组模式下,一个舰队是拆分为两个各四舰的分舰队使用,两个分舰队分别是一艘不携带直升机的金刚级宙斯盾驱逐舰+一艘航母型直升机驱逐舰和两艘各两架海鹰直升机的通用驱逐舰,与一艘携带一架海鹰直升机的爱宕级宙斯盾驱逐舰+三艘各携带两架海鹰直升机的通用驱逐舰,搭载数量分别达到了10架和7架。

金刚级驱逐舰,纯粹的防空舰
反潜能力很强,但防空仅能自卫的秋月级驱逐舰
八八舰队当前是处于密度过高而覆盖范围不足的状态,只适合应招反潜集中火力打击,而不善于进行目标搜索。而实际上近几十年来,反潜作战的问题都不是火力不足,而是搜索范围不足,针对高速的核潜艇需要的是扩大搜索范围以防止逃逸,只要反潜舰艇能找到目标,打击火力总是足够的,哪怕是用深弹都可以把潜艇砸出海绵,而如果找不到目标,在一个狭小区域内集结再多火力也是枉然。
不扩大搜索和警戒的范围,而一味集中兵力,这种反潜战模式更类似于守株待兔,等着潜艇往日本反潜舰狭小的搜索范围内自己闷头撞上来。
结语
日本海上力量结构的主要问题就在于,过于强求反潜能力,把力量过度集中,在单舰单机设计上也以反潜作为主要强化方向,这样使得兵力失去了均衡性,反而损害了其反潜作战能力。这也是一个没有自己独立国防,没有独立国家政策国家的悲哀。
同时,日军在装备建设上顽固的坚持既有经验,而对于技术进步带来的战术进步缺乏敏锐性,使得其装备建设处于一种胶柱鼓瑟和守株待兔的状态,也极大的降低了其作战效率。
日本海上自卫队的指挥权在目前都还属于美国太平洋舰队而非日本内阁,同时其兵力结构的缺陷,使得在战时日本自己规划的作战体系实际上都是空谈,更可能是以单舰为单位拆分,编入美国海军内执行任务,成为美国海军自带干粮的打杂工。所谓世界第一的反潜能力,也就纯粹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实际上日本的这些反潜力量,配属给美国海军使用,恐怕才更能发挥其能力,所谓正常国家化,日本人在军事学说上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
作者:现代国防与安全研究中心研究员邓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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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评论:说真的一句,日本想军事正常话不是这么容易的,要知道它家现在的主人可是经历过自从独立战争之后差点给日本唯一打上本土的国家-美国。美国如果不是为了让日本作为抗衡中国的先锋,也不会再军事协议方面诸多让步,之前的日本在定位上就是美国在军事前沿战事上的仆从军,很多军事技术都是后勤技术,专门补充美国不足,而且日本还有很多军事基地是美国独占的,而且费用全部都是日本出的,日本的军费也有很大一部分用在美军身上,真是一个讽刺。直到现在,美军默认日本通过国家军事正常话以及废除武器口出三原则还有强行通过安保法,目的都是让日本不像以前一样间接参与美国主导的各种战争,而是要日本的军队正式冲锋在前,为美国“鞠躬尽瘁”而已。很明显的一个例子是美国主导的军演日本已经从之前的跟从者逐渐升级为重要的参与者。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参与更多的军事冲突,更多的不是为了日本的军事利益,而是为了美国的军事利益,美国开放的军事技术也是对战争无关格局的军事武器项目,但是在航母、巡洋舰、五代战机等各种先进技术美国还是会牢牢抓在手中。美国要的是一只听话能咬人的狗,而不是一只会反咬主人的狗,不过日本从来都不是一个老实的种,反咬主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姑且看日本美国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