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虎女】(10-18完)作者:暗之子
第十节:贞魂归天
苻登虽然在武功吃了败仗,但由于撤退及时,因此并未大伤元气,大军于新
平作了休整,士气慢慢的回复了过来。
几天后,数百个女兵头颅在长安被悬挂展览的消息传到了新平,姚苌还顺便
修书一封,把苻登嘲笑了一番,气得苻登是七窍生烟,狠不得马上飞到长安把姚
苌碎尸万段。
一个月后,探子报知后秦六万大军正往新平进发,苻登不禁磨拳擦掌,决定
派出大军迎战,好报武功惨败之仇。
毛皇后看到苻登那急燥的样子,心中感到十分不安,她劝说苻登不要轻易出
战,一旦新平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苻登太急于求胜,认为如果因败了一场仗而怯懦不出,不但会被敌方耻笑,
新加入己方的地方部队可能也会再次动摇,况且在人数上,己方仍然占优。
于是当天便动员领内人马共八万人,于新平城外与后秦军决一死战。
姚兴决定利用苻登急于报仇的心理,故意一连吃几个败仗,大军不断地后退,
苻登则指挥大军连日追赶。
毛皇后的女营在经历武功一败后,损失了一千余名姐妹,更失去了虎妞、慕
容嫣、朱美玉、崔巧等大将,整体战力已经大不如前,在这次大战中,被苻登安
排在阵后守备粮草辎重。
尽管有种被冷落的味道,但在毛皇后的鼓励下,女营的将士们仍然士气十足。
在大界一战中,后秦大将姚崇率领两万大军乘苻登引军出击时偷袭前秦军的
后阵,毛皇后身先士卒,骑着栗毛骏马,挥舞着宝剑冲入敌群中与敌人厮杀。
深受鼓舞的女营将士们也奋力杀向敌军,虽然不少女兵相继倒在血泊之中,
但无一人后退,一时竟打得姚崇的偷袭部队找不着北,正准备迎击刘勃勃大军的
苻登闻报后立刻返回后阵,与毛皇后合兵一处,后秦两万大军全军覆灭,只剩下
姚崇和数骑突出重围。
顺利地化解姚崇的偷袭后,得意的苻登决定乘胜进击,打算一举歼灭刘勃勃
部,然而却陷于苦战,急报一个接一个的传来。
毛皇后担心苻登的安危,想亲自领兵去救,但作为后阵主帅又不能随便离开,
只好让张秀兰与斛律婉率领三百女兵及五千留守军队前去救援。
毛皇后做梦都没有想到,刚刚吃了大亏的姚苌竟亲自率三万兵马再次偷袭大
界。
当她听到营外的喊杀声由远及近时,心中不禁大惊,连忙指挥留守的一万人
奋力抵抗。
姚苌得知苻登之妻正身处营中时心中大喜,马上下令:能取毛氏人头者赏金
万两。
后秦军一听当即士气大振,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前秦军营,营中寥寥无几的黑
旗瞬间淹没在后秦军的红旗海洋之中。
留守营中的士兵虽然奋力抵抗,但由于人数上处于劣势,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女营的将士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来,后秦的军官乘机鼓舞士气,大声喊
道:「取下毛氏的人头可得万金!大家杀啊!」
毛皇后看着四面八方如洪水般涌过来的后秦军,心知大限已到,干脆握紧手
中的银尖枪,策马冲入阵中拼杀。
毛皇后的枪法异常激烈,或刺或撩,其势又猛又准,冲在前面那几个想取她
首级的敌将遭她一刺后均翻身马下,当场死亡。
之后又有数将连番上阵,但几乎没人能接到三招以上,几下工夫敌军大将是
又死又伤。
在看到毛皇后有如女武神下凡一般的神威后,力气将尽的将士们马上士气大
增,连连向前进逼,大有转守为攻之势。
看到冲在前面的将领一个接一个地被毛皇后刺于马下,姚苌气得火冒三丈,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连忙下令:「捉活的,要捉活的!谁能活捉她,万金赏,官
升两级!」
一听到可以升官,本来心中生怯的敌将再度兴奋了起来,他们知道毛皇后难
缠,于是进行四面夹击,让她首尾不能相顾。
在敌将连番的车轮战下,毛皇后也开始变得疲劳了,动作稍有破绽,被身后
的一个敌将一刀砍将过来,毛皇后只得向左一闪,头盔的系带被斩断,头盔顺势
跌落到地上,她的一头秀发顿时飞散起来。
这时旁边有人用勾枪勾住她的头发向后一拉,差点把毛皇后拉于马下,身体
如弓般向后仰的毛皇后当机立断,右手松开枪柄并抽出腰中宝剑,一刀把自己长
长的秀发斩断,然而正当她要坐稳身子时,一个胆大的敌将突然飞身扑来,猛地
把她扑了下马,接着整个人骑在她的背上,把她双臂反扭在后,并从腰间抽出绳
子绑紧。
毛皇后动弹不行,只得趴在地上不停地吼叫。
前秦军一看见主帅被擒,士气当场大减,后秦军乘势把他们杀了个人仰马翻。
女营的将士则奋不顾身冲上前去营救毛皇后,无奈势单力薄,纷纷惨死于敌
军的屠刀之下。
被压在地上的毛皇后眼见姐妹们被敌军砍得血肉模糊,心中不禁悲痛万分,
竭力地喊道:「不要管我,快逃走!」
但她们仿佛没有听见,仍然奋力向前拼杀,女将范江手执两把大砍刀,把近
身的敌军如砍瓜切菜一般,边砍边喊:「娘娘莫怕!我来救妳!」
一时之间竟被她冲到毛皇后的面前,可惜敌军人多势众,那骑着毛皇后的敌
将连忙指挥身边的长矛兵向前进攻,一下子十几支长矛同时插入范江的身体内,
一股热血顿时从她的口中吐出,只见她瞪圆了双眼,晃了几下,正当敌军以为她
已经死了时,范江突然大喝一声,拿起手中的刀把插在她身上的长矛全部斩断。
前身如同刺猬一般的范江摇摇晃晃的还要向前走,结果被后面的一名敌军拦
腰一刀,把她砍为两截,飞溅起来的鲜血把周围的士兵全给染红了。
范江那半截身体似乎仍没有放弃,还向前挪动了几下,那沾满血和泥的手伸
向了毛皇后,口中喃喃的说了几个字,才两眼一翻断了气。
看着范江那凄惨的样子,毛皇后心都碎掉了,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那些敌军们看着自己前面一大片倒下的全是女兵,也不由得暗暗称赞,区区
女流能为主人忠心至此,在这个乱世当中实在是难能可贵,心中也对毛皇后产生
了几分敬意,因此没有当众侮辱她。
姚苌大军偷袭成功,留守的一万名前秦军和一千多名女营将士全部战死,粮
草辎重皆落入后秦军的手中。
姚苌看见大军得胜,而且还俘虏了毛皇后,心中大喜,马上下令班师回营,
并等候刘勃勃方面的好消息。
毛皇后被敌军五花大绑后置于马上,随同着大军一起返回营寨。
这时毛皇后一方面担心苻登的安危,前去救援的秀兰等人也是生死未卜;另
一方面则心痛于跟随自己多年的姐妹们,如今竟所剩无几,甚至连自己也落入了
敌手。
万念俱灰的她想到了自尽,但敌军仿佛好像知道她有此一着,故用一条布带
紧紧地勒着她的嘴,使她无法咬舌。
一回到军营,负责押送的将军先把毛皇后安置在一个小营帐中,等候姚苌的
发落。
留守的士兵听说大破敌军并生擒了苻登的妻子,都不禁高声喝起彩来。
听到营帐外的阵阵欢呼声,毛皇后心乱如麻,不知姚苌会如何处置自己。
裸体示众,她倒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如果姚苌要把她处斩,按惯例自然
得剥光衣服。如果只是砍脑袋的话,倒是落得个痛快,只怕那些禽兽会做出令她
生不如死的事情,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酸痛,无奈的她只得
做好被敌军蹂躏的心理准备。
不久营外的探马又传来了捷报,说刘勃勃大军击败了苻登,现正在追击之中。
姚苌闻报后更是喜形于色,心知苻登几番战败,损兵折将无数,短时间内是
无法再次威胁长安的了。
这时他想到了被俘的毛皇后,早就听说苻登的妻子是个绝世美人,他也想一
睹其风采,于是下令升帐,待大小将领都坐定后,便差人把毛皇后押入。
当毛皇后被押入帐中时,营中的将领们都不约而同地细心打量一下眼前这位
女中豪杰。
只见双手被反绑的毛皇后浑身血污,原本银白色的盔甲也变得红一块黑一块,
但盔甲上并无半条裂痕。
由此可见,她身上的血迹全是来自对手的,营中几个和她交过手的将领心中
也十分清楚,毛皇后之勇可见一斑。
略显散乱的半截秀发刚好垂到颈部,尽管她的脸与脖子都布满了污垢,但仍
然透出一股秀美之气。
押送毛皇后的两名士兵一边用手按住她的肩膀,一边喊着:「跪下!」
毛皇后则大声喊道:「我仍堂堂皇后,怎能向乱臣贼子下跪?!」
两边的将领听见她骂姚苌是乱臣贼子,正要发作,姚苌则伸手示意,笑着说:
「不妨不妨,说到底也是皇后嘛,怎能如此狼狈?来啊,给她好生擦擦脸。」
士兵得令后,便往外取了一湿布,把毛皇后那沾满血污的脸和颈擦了个干净,
一张漂亮清秀的鹅蛋脸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那半截短发仍然凌乱,但却显现了一种野性之美。
营中众将无不暗暗称赞,姚苌更是瞪圆了小眼,仿佛一只看到猎物的饿狼,
接着笑眯眯地对她说:
「久闻苻登妻毛氏的大名,虽为女子,但却万夫莫敌,只是没想到也会有今
天哪。」
「人有所谓时运,更何况是在战场上拼杀之人,我今天时运已终,既然落入
你手,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只是死在你这种谋朝篡位的小人手上我是心有不甘!」
「女英雄此言差矣,苻氏江山自淝水一战便气数已尽,朕只不过是顺应天命,
承继大统而已。」
「呸!像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也配称王称孤?当年先帝如何厚待于你,而你
却恩将仇报,弑君僭位,如此厚颜无耻小人,有何面目大言顺应天命?他日定遭
天谴!」
姚苌越听越气,脸上的皱纹全缩成一团,瞪着小眼说道:「大胆泼妇!竟敢
在此口出狂言,难道妳就不怕死?」
毛皇后一听,当场仰天大笑:「哈哈哈!死?有道是' 杀人不过头点地,砍
头不过风吹帽' ,我毛敏娘自随皇上南征北战以来,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你不是
一直悬赏万金要我的脑袋吗?我这就给你!」
姚苌一拍桌子,大喊:「来啊,把她给朕剥光了!」
那两个士兵得令后便用刀割开捆绑着毛皇后的绳子,坐在帐末的两个将领也
站了起来,准备挟住她,以防她反抗。
毛皇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丝毫也不惊慌,反而大喊:「不必过来,
我既然来了这里,就不打算活着。你们这些脏手也休要碰我,我自己来!」
说罢,松了绑的毛皇后便开始解下身上的盔甲。
营中众人没想到她会自己动手宽衣,一时间都惊呆了。
看到毛皇后的盔甲、衣服逐一解下,众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心跳也不断
地加速,心中都十分期待她脱光后的情景。
一会儿后,毛皇后的玉臂露出来了,大腿也露出来了,接着她弯下腰,脱了
鞋袜,一双赤足也露了出来。
众人如同在看脱衣舞一般,不觉脸红耳赤,连呼吸都开始觉得困难了。
最后当她脱下了内衣内裤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雪白得发亮的胴体,
亮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毛皇后虽然身经百战,但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而且身材也保养得相当好,
集成熟、性感、丰满、健壮于一身。
看到眼前的这尊人间极品,营中众将顿时觉得家中的妻妾有如垃圾一般,心
动之时都不由得嫉妒苻登竟有这么好的福气,能讨到这个文武双全,长得如天仙
般的美女。
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毛皇后反倒忍俊不禁,回过头对着那两个士兵说:
「来啊!快给我上绑!」
两个傻小伙子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连连说着:「是,是。」便屁颠屁颠的靠
了上前,扭过毛皇后的双手用麻绳绑了起来。
那两个士兵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毛皇后那雪白的皮肤,连上面的毛孔和纹路都
看得一清二楚,欲望不禁涌上心头,上绑的手也不停地打颤,口水也快从嘴角边
流出来了。
有个士兵还乘机用手碰了一下她那厚实的臀部,毛皇后马上回头大声呵斥:
「不得无礼!!」
那士兵当场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头如捣蒜一般说着:「是,是。」
之后两个人只得老老实实地上绑,除了她的双臂外,身体的其他部位仿佛有
电一般,都不敢去碰,只得流着口水意淫着。
姚苌坐在帅位上如木头一般,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大大的,脑中不停地浮现出
各种各样的幻像,甚至幻想到那赤裸的毛皇后,正带着妩媚的笑容躺在床上等他
了。
直到两个小兵捆绑完毕,毛皇后高声喊道:「下令吧!」
那姚苌才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他晃了晃那张胖脸,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般。
毛皇后双臂上那雪白的肉被麻绳勒得一块块的隆起,反剪着的双手令她那丰
满结实的乳房变得更加挺拔,两颗长长向前凸出的乳头更是散发著成熟端庄少妇
的美。
看着眼前这个尤物,刚才还怒气冲天的姚苌马上就软下心来了,面容和蔼地
笑着说:「方才那是戏言,朕一向惜才如金,如同女英雄这样的豪杰朕如何忍心
杀之。倘若妳肯归顺于朕,朕愿封妳为上将。」
毛皇后看着姚苌那狯锁的相貌,冷笑了一声:「我乃堂堂大秦皇后,怎能委
身走卒贩夫旗下为将?你要么杀了我,我绝不背主投降!」
姚苌虽被喷了一脸,但心中仍然不忍,继续劝道:「妳虽自称大秦皇后,可
名不正言不顺哪。朕如今才是大秦之帝,妳不若依了朕,他日朕定封妳为真正的
皇后。」
毛皇后做梦都没想到姚苌竟然会说出这种下流的话,顿时无名业火心中起,
凤目一扬便骂道:「世人皆说姚苌乃无耻之徒,我却没想到你竟无耻到这般程度!
你这僭越之人还有脸自称名正言顺?你身为大秦之将,竟欲染指皇后之躯,何等
的大逆不道!有道是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我宁愿粉身碎骨也不会依你!
再说,你手下的将军都看过我的身体,你纳我为后就不怕别人笑话?!」
姚苌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心中已是怒气冲天,但毛皇后那动人的裸体还是让
他无法狠起心来,依旧挤出一张笑脸说道:「无妨,无妨。朕不介意,妳又何必
介怀呢?再说朕仍一国之主,朕纳谁人为后,谁敢说个不字。女英雄切莫因一时
之气,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啊。」
坐在他旁边的姚兴的脸已经气得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老爹的脸皮竟然厚到
了这个份上。
营中众将看到姚苌的这副丑态,心中也禁不住嘲笑起来。
面对着这个无耻之徒,毛皇后气得仰天大哭:「姚苌无道,前害天子,今辱
皇后,皇天后土,宁不鉴照!」
姚苌尽管被毛皇后泼了一盘又一盘的冷水,但还是不肯死心。
此时他无意中瞟到旁边姚兴那不太友好的眼神时才醒悟了过来,当着这么多
人面前说要立毛氏为后,岂不是等于说要把太子姚兴给废掉?再看到众将强忍着
笑的样子,这会儿才感到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而毛皇后仍然挺着光身子在台下边哭边骂,姚苌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拍下
惊堂木,大喝:「行刑刽子何在?!」外面的行刑刽子得令后马上入帐,拱手向
姚苌行礼。
姚苌用那气得发抖的手指着毛皇后说:「把这个女人,推,推出去,斩了!!」
两个行刑刽子正想过来架着毛皇后,毛皇后凤目一瞪,大声喝道:「我自己
会走,无名小卒休要碰我!」
那两个刽子当场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不自主的倒退了两三步。
看到他们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毛皇后仰天大笑了几声,昂首挺胸地径自走出
帐外。
那两个被吓得半死的刽子,看着毛皇后那粉白的肌肤和那健美的身躯,心里
早就想乘着押她的机会好好地抓上一抓,可四肢就是不听指挥,只得老老实实的
跟在她的身后。
那个负责操刀的刽子心中气哼哼的想道:「这娘们神气个啥,等会还不是得
跪在我们的面前,伸长那鸡脖子让老子砍。」
毛皇后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营前的那块空地,对军营布局了如指掌的她自然晓
得这便是军营内的处刑场地。
当她一走出军营,那雪白的肌肤立刻让营外的士兵骚动了起来,他们并非没
有见过女人的裸体,但像毛皇后这种如冰雕玉砌般的天女之躯,却是第一次看到。
士兵们都忍不住私下小声地讨论著,同时大脑里面兴奋地意淫着,好像已经
把眼前的那位天女搂入了怀中一样。
毛皇后虽然生性豪放,但是在一大群男人面前裸露着胴体,心中也是觉得无
比的羞辱。
只是她到底是女中豪杰,丝毫不显怯懦,照旧昂首阔步。
军营的地上布满了细沙,她每走一步,脚掌就感到阵阵刺痛。
在死亡临近之际可谓是百感交集,二十几年来的往事一一地从她的脑海中闪
过,回想起与苻登那鱼水之欢的日子,也回想起苻登答应她将来一统天下后和她
隐居过神仙日子的承诺,如今自己却独自走向黄泉路,心中是一阵的伤感,只能
默默地和丈夫、还有那身在远方的爱子告别。
随后虎妞、彭燕、孟凤的身影一个个地浮现在她的眼前,想到赤身裸体的她
们被砍下脑袋,鲜血飞溅的样子,和她们被放到托盘上那血淋淋的首级。
自己现在不也和她们一个样吗?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跪在前面,还有那颗滚
落到地上的头……。
「身首异处,难道是女人投身于战争的宿命吗?」毛皇后这样想着,她虽视
死如归,只是想到自己的脑袋也会像她们那样被盛在盘子里,端给那嘴脸恶心的
姚苌观看时,心中顿时倍感屈辱。
虎妞和彭燕、甚至是身为敌人的孟凤,她们的尸首至少还能被好好的安葬,
而自己恐怕得弃尸荒野,沦为野兽们的晚餐……。「这难道是报应吗?」毛皇后
不禁想道,「这样也许虎妞和彭燕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当毛皇后走到行刑地时,不等刽子下令,便径自跪了下去,把大腿压在小腿
上,脚掌朝上摆好,腰干依旧挺直,只是把头微微的低下,最后双眼轻轻的合上。
这时她脑子唯一想的就是在临死之前保持着她那份视死如归的气魄。
毛皇后那健美的躯体再配合那优美的跪姿,看上去就如同一件玉石雕成的艺
术品,那行刑刽子心中不禁叹道:「极品啊,极品!可惜可惜……。」之前对毛
皇后的怒气立刻转变成阵阵怜惜之情。
此时的毛皇后就像一朵凋落之前怒放的鲜花,既迷人又让人心碎。
周围原本在发挥着下流想像并互相交谈的土卒们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他
们知道一个美丽的生命即将流逝。
军营那一刹如涅槃一般的寂静,人们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停止了。
看着那个美妙的胴体,行刑刽子脑中也少不了幻想一番,他甚至忍不住想就
此按倒毛皇后来发泄自己的欲望,那怕会被军法处置。
毛皇后深呼吸了一下,平静地说:「动手吧,让我痛快一点。」
那刽子究竟也是个老手,听到毛皇后的话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他把沉重的
鬼头大刀高高举起,觑准了毛皇后那白皙的粉颈便砍将过去。刀子迅速地在她颈
骨的骨缝间掠过,一颗鲜活的螓首便顺着刀锋与颈子分离开来,在空中转了两圈
后才落到地上。
尽管人头已与身体分开,但她的眼睛竟然还在眨动,小嘴张合了几下,似乎
想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发出声音,是因为斩首时那剧烈的痛楚?还是死亡刹那到
来之时那本能的恐惧?
不管毛皇后在脖子被砍断的那一刻想了些什么,最后也是无奈地归于沉寂。
几条如手指般粗细的血柱从失去头颅的颈子里溅射而出,直冲天际,一缕缕
血雾伴随着血柱如青烟般冒出,甚是壮观。
那行刑刽子更是叹道:「不愧是极品,连死也如此壮美!」
原本端正跪着的身躯也开始无力地趴倒在地下,血箭仍随着身体的抽搐而一
股一股地喷射,并逐渐由喷射变成流淌。
看着鲜花那悲壮的调谢,行刑刽子和在场的士兵心中无不暗暗叹息。
一道贞魂就这样凄美地飞天而去。正是:「贞心亮节凛冰霜,一死留为青史
光。」
行刑完毕,刽子手把毛皇后的首级放在托盘上端进帐中让姚苌验首,只见那
鲜血仍从脖腔内冒出,并顺着盘子边「滴答滴答」地流到地上,尽管那首级是一
脸的哀容,但反而透出一种让人爱怜的美感,确实是一颗上好的螓首,众将无不
大呼可惜。
姚苌心中也顿时懊悔万分,可惜已无法挽回了,捶胸顿足之余只得下令把首
级悬挂于椽门上示众。
后秦营中的士兵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首级,他们在值勤或巡逻时都忍
不住多看几眼。
毛皇后虽被处斩,但姚苌仍不死心,下令将毛皇后的尸体带回主帅营中,命
内侍洗干净尸身上的污垢。
等把身上的水擦干后再用布包住脖子的断口,然后摆放在姚苌的床上,同时
在帐内焚香驱秽。
处理完毕后,姚苌便下令卫兵守在帐外,不让任何人进帐,有事只能帐外禀
告。
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具丰腴粉白的无头裸尸,姚苌再也按捺不住了,三下五除
二便脱了个精光,扑在了毛皇后的尸身上。
幸好此时天气凉爽,死后几个时辰的尸体还不会发出恶臭,且肌肤仍有弹性。
当姚苌的全身紧紧地贴着毛皇后的尸身时,他感觉整个人都溶化掉了,虽然
尸体的皮肤早已变得冰冷,但他却觉得和妻妾行房时也没有如此般销魂,毛皇后
的皮肤相当细腻,体内肌肉与脂肪的分布是恰到好处,抚摸起来有种特别的快感。
姚苌不禁又一阵懊悔,如果是个活人该多好啊。
同时想到苻登小儿竟能与这样的一个人间极品做爱,心中自是妒火中烧。
不过也正因为是个死人,才能任由姚苌按自己的喜好摆弄着。
一夜下来,姚苌竟对着那具尸身冲锋了足足三次,第二天日上三竿姚苌仍在
呼呼大睡,醒来时仍不忍心丢掉那具尸体,甚至打算晚上再来一次。
姚苌奸尸之事是整个军营人人皆知,众人虽不敢大声讨论,背后也把此事当
笑话一般。
然而姚兴却羞得忍无可忍,当日午后来到姚苌的帐中并屏退了旁人。
姚苌奇怪地问道:
「皇儿有何要事?」
「父皇,请适可而止吧。」
「什么适可而止?」
「父皇昨晚那苟且之事……。」
「什么苟且之事?!」姚苌听罢便气得涨红了脸。
「父皇心知肚明,如今此事军营中何人不知?父皇自有后宫佳丽三千,何苦
玩弄一死尸?倘若此等丑事传到外面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再者尸体久放必生尸
毒,父皇难道就不怕惹祸上身?」
姚兴这一番话立刻让姚苌无话可对,这「尸毒」二字也让姚苌心中如电击一
般,脑中突然闪过「小祖宗」溃烂的样子,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但他仍故作镇
静,只是假装思考了一阵,便说道:「皇儿言之有理,朕自有主张。」
姚苌尽管恋恋不舍,但也自知这尸身不能久留,把它丢掉吧,一联想到这么
好的肉身要来喂野狗便于心不忍;把它埋掉吧,又莫明其妙地担心其他人来盗取。
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将它付之一炬。
当天晚上,姚苌下令从椽门上取下毛皇后的首级,和尸身一并放在堆起的柴
禾当中。
当熊熊的烈火燃起时,姚苌竟伤心得痛哭起来,身后的众将皆掩嘴偷笑,姚
兴则感到像被当众脱光衣裤一样羞辱难当,恨不得一脚把那个无耻老爹踢进火丛
当中。
第十一节:火烧新平
话说苻登在大界击退姚崇后便乘胜进击刘勃勃,却遭到惨败,好不容易才脱
出重围,突然探子传来了大界营再度被后秦军偷袭,连毛皇后都被俘虏的消息。
苻登当场如五雷轰顶,连忙下令全军进攻姚苌营寨,然而被打得溃不成军的
前秦军已不可能再度进攻,众将好不容易才劝阻住他。
稍稍冷静下来的苻登便决定派出使者与姚苌谈判,哪怕对方提出苛刻的条件,
都要把毛皇后换回来。
谁知才过了一阵,又有一探子回来急报,说毛皇后已被姚苌处斩。
这消息一传来,苻登顿时觉得全身一阵冰凉,好似掉进冰窟窿一般,心脏如
同被一只大手牢牢地卡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苻登突然冲到探子面前,一把抓起他,发狂地吼道:「大胆奴才!你竟敢骗
朕!!告诉朕!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吓得众将纷纷上前劝说。
而与苻登军合流的那三百名女兵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她们都不
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而张秀兰得知毛皇后被俘的消息后,心中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小跟着
毛皇后的秀兰十分了解她的性格,就算姚苌不杀她,恐怕也会想方设法自尽,因
为她肯定不希望自己成为苻登的累赘。
当毛皇后被处死的消息传来时,对秀兰来说也是意料中事,只是破灭了她最
后的一丝希望。
秀兰双腿像被剜了骨头一样,「啪」的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失声地大呼:
「娘娘!!」众女兵当场抱头痛哭。
随着探子一个又一个的来报,毛皇后被处死的消息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因
为他们都很清楚地看到,悬挂在后秦主营椽门上的那颗头颅正是毛皇后的。
悲愤交加的苻登突然觉得心中一紧,一注鲜血从口中喷出,倒在了地上不省
人事。
众将皆大惊失色,因担心敌军此时会攻过来,他们把苻登置于马车中后便下
令大军连夜退回新平。
前秦大军两次攻取长安的行动皆以失败告终,当初的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
到五万人,而原来有三千余人的女营,如今却只剩下连张秀兰、斛律婉在内共三
百人左右。
正当姚苌打算乘胜追击时,姚兴却提议退兵,姚苌对此大为不解,姚兴则解
释道:「有道是穷寇莫追,若逼得绝了,他们必然拼死一战,到时纵使我方获胜
也会蒙受不必要的损失。苻军现在的人马大多是当初望风而降的,如今一旦见苻
登势穷,心中必然生变,到时我们则可乘虚而入,事半功倍。」
姚苌抚掌大笑道:「皇儿有理,料苻登小儿此去也翻不起浪。何况冬天再至,
等冬去春暖再找他们算帐不迟。」
正当大家都担心后秦大军会乘胜北上时,却突然发现姚苌已经退兵,刘勃勃
的匈奴大军也退守在池阳郡,似乎也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之后一连几个月,对
方仍没有丝毫的动静。
众将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吃了败仗退守新平的前秦大军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失去了毛皇后的苻登日益显得意志消沉,终日以泪洗面,酗酒度日,逐
渐变得喜怒无常,常常为小事而大发脾气,有一次大将庞义与同僚吃饭时谈及天
下大势时,表示了对前秦前景的担扰。
谁知这话却传到苻登的耳朵里了,火冒三丈的苻登立即下令将庞义处斩,在
众将的求情下,苻登才免了死罪,但又下令责其一百军棍,把庞义打得死去活来,
还未够六十棍就已昏死过去。
在众将再度求情下,苻登才下令停止执刑,但剩下的棍数只是暂寄下来,待
其伤好后再补上。
这件事之后,不少人开始对苻登感到失望,城中的士气也日益低落。
当后秦的细作向姚兴报知此事时,姚兴不禁大喜,连忙找姚苌说:「父皇,
机会终于来了,这次可以一举击垮苻登。」然后把苻登责打庞义,而庞义心怀不
满的事告知。
姚苌手掌一拍,说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机不可失,皇儿可立刻派细作
前往新平游说庞义,让他里应外合!」
对苻登日益消沉本已经感到不快的庞义,此番受了毒打更是对苻登恨之入骨。
姚兴的细作一游说,庞义便一口答应了,之后双方频频交换书信,约好起事
之时。
此时正值冬季,一连数十天都风雪连天,守城的士兵都感觉到自己快要冻僵
了,北风刮到了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由于后秦军长期没来攻城,士兵们早已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如此严寒的天气,
觉得后秦军更不可能出兵攻打,于是就更加麻痹大意。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后秦大军已经在几天前从武功、池阳稍稍地出发了。
半夜时分,后秦大军慢慢逼近时,城楼上蜷缩一团的士兵还懵然不知,等到
后秦大军已经杀到城下时,才慌忙地点地狼烟发警报。
可惜这一切已经太迟了,做内应的庞义早已经预先占据城池的南门,只等后
秦大军一到,他们便大开城门。
城门一洞开,后秦军更如入无人之境,那野兽般的喊杀声如崩堤的洪水一样
冲入了城内,并在城内大肆放火,由于风高物燥,火势迅速地向四方蔓延。
猝不及防的前秦军很快就被从天而降的后秦军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之间便
溃不成军。
在床上惊醒的苻登连忙从寝室里出来,还没等他问话,迎面碰过来的侍从已
经面如土色地向苻登说:「陛……,陛下!庞义造反,现在正与姚军一并杀进来
了,陛下赶快逃命吧!」
苻登看到府外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军队的喊杀声,只觉全身透心的凉,一时
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亲将苻懿、苻昶也率兵进入府中,对苻登说:「敌军已经包围太守府了,
我等会从府中掩杀出去,陛下可乘机脱离此地。」
突如其来的紧急事态已经容不得苻登细想了,他披上了一外套再带上配剑,
便联合府中亲兵一同杀出。
庞义乘机大喊:「活捉苻登,千金赏,万户候!大家杀啊!」叛军与后秦军
蜂拥地杀入太守府,与苻登等人激烈地交战。
与此同时,驻守东门的女营将士也联同守城士兵与从东边攻来的刘勃勃大军
交战,但敌人的数量仿佛越来越多,他们渐渐招架不住。
守城将领对张秀兰说:「这里很快就守不住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性命,
赶快去营救陛下。」
张秀兰和斛律婉于是且打且退,率领着女兵们前往太守府救驾。
东门很快就被攻破了,一万多名匈奴大军直入城中。
这时刘勃勃在前秦军的尸体堆里看到了战死的女兵,心中不禁一阵兴奋,他
把几个女兵的头颅割下,用藤条一串,又做了一条人头「项链」挂在胸前。
被刺激了兽欲的刘勃勃大刀一挥,狂叫着:「弟兄们,只要是活的,都给我
杀!!」
大开杀戒的匈奴军如同是进了兔子窝的狼群,城中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尽皆
屠杀,城内一时间火光冲天,尸横遍野,如同修罗杀场一般。
却说苻登在众亲将的拼死抵抗下,总算杀出了一条血路,苻登骑着马乘乱飞
奔出城,头也不回没命地往北逃走。
等秀兰她们赶到时,苻登早已没了人影,于是便与苻昶等人合军一处,奋勇
地与后秦军拼杀,竟把前阵的敌军给杀退了。
这时秀兰问苻昶:「大将军,陛下呢?」
苻昶愧疚地说:「陛下已经从北门出去了,但是我们却被敌军缠住,竟不能
随陛下出城。秀兰,你与女营将士们趁此机会追上陛下,我们在此挡住敌军!」
秀兰得令后马上与众女兵杀出北门寻找苻登,幸好前些天降了大雪,从雪上
的马蹄印大概已经知道苻登的逃走路线,于是秀兰等人便顺着这些蹄印一直往北
去了。
整场战斗只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被偷袭的前秦军几乎全军覆灭,
不少骑墙派的人马全部一哄而散,而苻登的苻氏亲兵也只有少数人马得以走脱,
大部分都战死于城内。
而最凄惨的莫过于新平的百姓,城中的房屋几乎全被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苻登在新平为苻坚建的庙堂自然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由于有了刘勃勃的纵容,旗下的匈奴兵在城中大肆屠杀,不少妇女在惨被匈
奴兵蹂躏之后才被残忍地杀死。
而其余的后秦兵自然也有样学样,原本是一场旨在击杀苻登的突袭行动完全
演变成了一场屠城战,军官已经无法禁止部下的屠杀与掠夺的行为,只好听之任
之,新平城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人间地狱。
然而忙活了一个晚上,他们始终没找到苻登的尸体,这下子才意识到坏事了。
因担心姚苌事后怪罪下来,于是他们便兵分两路继续往北前进,希望能找到
苻登的踪影。
话说苻登在亲兵的掩护下终于成功地杀出了新平城,往北方逃去了。
那呼呼的北风仿佛就像是追兵的喊杀声,惊惶失措的他只顾不停地鞭打坐骑,
头也不回地狂奔,也不知跑了有多远,头脑中一片混乱的苻登突然被掀了下来,
原来那马为了跳过前面的小土坡而凌空一跃,可能是因为手被冻僵了的缘故,马
绳子没抓稳,结果一下子就翻落了地面,而那马儿竟一溜烟的跑掉,扔下主人不
管了。
痛得几乎爬不起来的苻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儿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连马儿都背叛朕了……,难道上天当真要大秦灭亡吗?」苻登不禁自嘲地
说道。
他望了一下四周,除了白恺恺雪地外,周围什么都没有,身边也没有一个人。
又冷又饿的苻登开始感到绝望了,回想起之前一系列的胜利,还有和毛皇后
那神仙般的床第生活,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在新平的那段时间他每天几乎都在酒精中度过,企图去回避失去爱妻的事实,
原本雄心勃勃的他早已失去了斗志,再加上今晚的大败,苻登甚至已经失去活下
去的勇气了。
这时伴随着雪花的北风刮得越来越猛,苻登的身体犹如成了石块一般,连动
都不能动了,意识渐渐模糊的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向了尽头,心想:「也好,
这样就可以陪伴敏娘了,她一个人在下面多寂寞啊……。」苻登眼中闪出了一片
片泪花,慢慢就在雪堆中间失去了知觉。
而张秀兰等人也是沿着路上的马蹄印拼命的奔跑,谁知竟下起了雪,很快前
面的马蹄印便越来越模糊,再跑几里路就已经看不见了。
前方刚好有条分叉路,这下子无法知道苻登究竟沿哪条路跑。
当时杀出北门的女营战士们只有二十多个人,秀兰便和斛律婉商议,她们各
自带一半人分头搜索。
斛律婉同意了她的提议,于是带着一半人往西去了,而秀兰则率领余下的女
兵朝东路前进,一直跑了很久,仍没有发现苻登的踪影,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
杀来的秀兰越来越心急,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匹蜷缩在一颗大树旁的马,原
来苻登那坐骑掀下了苻登,跑了一段后才发现主人不在背上,于是便回了头,但
又没法看见苻登,只得在附近来回地走。
秀兰一看又惊又喜,一来看到苻登的坐骑意味着人就在附近,二来又担心他
遭遇不测。
于是众人纷纷下马,在周围的雪地中搜索,终于让一女兵在一小土坡旁边找
到了被雪埋了一半的苻登。
此时苻登早已昏死过去,四肢冻得像冰棍一般,秀兰用手碰了碰他的鼻子,
似乎还有点气,于是连忙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同时不停地呼
唤着苻登的名字,可他就是没有醒来。
有几个女兵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山洞,于是秀兰便背着苻登和女兵们一起躲进
洞里。
这个山洞比较大,而且还有好几层,她们一行人刚好可以挤进洞里,起初还
担心里面有类似熊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冬眠,但兴幸的是,里面除了些小动物外什
么也没有。
于是她们从附近捡了些木枝,在洞中生起了两三堆火,原本阴冷的山洞才稍
稍的暖和起来,虽然女兵们还是冷得缩在一起互相取暖,但比起狂风吹扫的外面
却要好得多了。
女兵们一边捕捉里面的小动物在火中烤着当晚餐,一边警惕地注意着洞外的
情况,而秀兰则把苻登背到山洞的最里面。
这时苻登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身体与四肢还是硬梆梆的,秀兰不管是为他盖
上毛衣还是搓他的手脚都完全无济于事,急得秀兰都快哭出来了。
看到姐妹们都缩在一团互相取暖的秀兰突然灵机一动,对着旁边的女兵说:
「先帮我拿着衣服,我要用身体为陛下取暖!」
那几个已经昏昏欲睡的女兵这下子突然清醒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脸儿
也刷的一下红了,毕竟这里除了苻登外,其余的全是女性。
她们连忙说:「秀兰姐,这,好像不太好吧……。」
秀兰果断地说:「陛下的性命要紧,哪还想得了这么多。」
于是秀兰很快就脱光了身上的衣物,然后用赤裸的身躯伏在苻登身上,旁边
的女兵则把毛衣都盖在秀兰的背上。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苻登开始有点知觉了,他感觉到了一股渗入肌肤中的温
暖,同时也闻到了一种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苻登这时仍处于迷糊当中,手脚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但还未清醒过来。
秀兰一见有效果了,心中非常高兴,便把苻登紧紧的拥抱了起来。
苻登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微笑,声音含糊沙哑地说着:
「敏……,敏娘,朕……,朕好想妳啊……。」
秀兰与旁边的女兵听到,心中都泛起了阵阵伤感,想起了身首异处的毛皇后,
都忍不住小声地哭了起来。
仿佛听到秀兰哭声的苻登,又喃喃地说:「敏娘……,妳在……,哭吗?别,
别伤心,朕已经……,来到妳……,身边了,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的,过日
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秀兰突然觉得背部被人轻轻的抱着,她还以为苻登醒了,差
点吓得跳了起来,但是看了看苻登的脸,只见他的双眼依然闭着,嘴还在一动一
动的,但说什么已经听不见了,估计是在做梦。
秀兰虽是一名勇将,但到底也是一个女子,也没有毛皇后那般豪放。
当时是情急之中,一时没有考虑太多,就脱光了伏在苻登身上。等发现苻登
已经没事并松了口气后,才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涩,脸儿红得像番茄一般。
虽然他们之间隔着几层的衣服,但秀兰仍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里面有一种
说不清的快感。
心乱如麻的她为自己寻找着借口,认为苻登的身体仍然十分僵硬,还需要自
己的体温。
那种矛盾复杂的心情使得她头脑十分混乱,但她的身体却像磁铁一样牢牢地
吸在苻登的身体上,最后她终于向自己的身体屈服,决定就这么一直伏着,并任
由苻登那僵硬的双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裸背上游走。
外面的北风越刮越大,里面的火也越烧越旺,秀兰在这个冰火两重天的世界
中,甜美地享受着苻登的「爱抚」,不知不觉的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苻登才慢慢的醒了过来,看到一个脑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时差
点吓了一跳,当他拨开披在两人身上的棉衣时就更吃了一惊,原来是一个赤身裸
体的女人伏在自己的身上。
苻登一掀开毛衣,秀兰也被冷醒了,惺惺忪忪地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苻登正
瞪圆了双眼看着自己,秀兰这下才意识到自己是裸着身子的,当场惊叫了一声,
连忙抓起毛衣揽在自己的身上,像条鲤鱼般跳到了一边。
旁边那几个睡得正香的女兵一听到叫喊声,马上惊得抽出腰间的长刀。
苻登被那刀剑的碰撞声吓了一大跳,连忙摆着手说:「妳!妳们要干什么?」
那几个女兵看到原来是苻登醒过来了,又惊又喜,连忙行礼说:「参见陛下!」
苻登一看原来是自家女营的女兵才松了口气。
这时用毛衣挡着胴体的秀兰显得十分尴尬,羞得浑身发烫,脸儿红得像只熟
苹果,只得捂着衣服行礼说:「女营左护卫张秀兰参见陛下!」
苻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摸了摸自己那温暖的身躯,明白是女营的战士们
救了自己,并且秀兰还用身体来为他取暖,心中是一阵感激。
秀兰正单膝的跪着,腰身向前弯曲,双手抓住毛衣挡住胸部,那白皙的肌肤
和结实的四肢,还有那修长的身段都映入了苻登的眼中,他很快就联想到了毛皇
后。
「秀兰的身材和敏娘是多么的相似啊!」苻登心中想着,恨不得一把扯下那
件毛衣,把秀兰胸前的风景线看得一清二楚,一时之间竟看得出神。
秀兰见苻登久久没有应答,自然不敢乱动,但又不敢抬头看他,那暴露在外
面的胴体冷得直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这下子苻登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众将士平身。秀兰赶快穿上衣服吧,
小心着凉。」说完便很识趣地转过身去。
听着秀兰在他身后稀稀拉拉的穿衣声,苻登几次都忍不住要回头看,大脑中
也不自觉地想像着秀兰裸体的样子。
秀兰作为他妻子的左右手,对于苻登来说并不陌生,在他的印像中也是一个
漂亮而又威武的少女,但产生占有秀兰的感觉,今天还是头一次。
苻登在洞里吃了东西后,体力开始恢复过来了。
之后便率领秀兰她们往北前进,不久便碰到了斛律婉和苻昶等人的军队。
原来当晚斛律婉那十来个人往左边小路前进后一直没找到苻登,后来风雪越
来越大,便前往附近一个小村庄暂避一下,刚好碰到苻昶和苻懿的大军也在村中
烧火取暖。
更让斛律婉高兴的是,不少在混战中失散的女兵也加入了苻昶的军中,
尽管现在女营只剩下两百来人,但总比全军覆灭要好。
苻登看到拼命保护他的亲将也能平安逃出,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但点了一下
人数,发现全军只有五千多人,不由得仰天长叹,没想十万大军死的死、逃的逃、
背叛的背叛,如今只剩下这么点人数,即使返回根据地,顶多也只能拨出一两万
的军队,且不要说消灭姚苌,今后恐自保都成问题。
看到摇头丧气的苻登,苻昶激励他说:「当年先帝起于关中,也只有数千人,
之后却能一统北方。昔日陛下人虽多,但观望者众;今人虽少,但皆忠心赤胆之
士,可以一挡百。更何况,如今陛下仍然占有关中之地,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呢?」
苻登被前辈的一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决心东山再起一雪前耻。
将士们看见之前一直以酒度日的苻登终于振作了起来,都感到十分高兴,于
是大军斗志昂扬地返回安定城。
就在苻登一行人快到达目的地时,西秦的乞伏干归竟亲自率领两万大军前来
接应,并强调当初因为身患重病无法出兵相助,如今见主上有难,便派兵接应。
苻登自然是喜出望外,大大地称赞了他一番。
乞伏干归虽割据一方,但地盘较小,只有半个陇西地区,而且刚好夹在前秦
与后秦中间,只要他们两雄相争,那么西秦就可以在夹缝当中求发展。
当时苻登势大,乞伏干归恐他灭了后秦会反过来攻打自己,于是诈病不出。
如今看到苻登一败再败,又恐后秦灭了他后会危及自己的领地,于是又率军
来援,实在是首鼠两端,朝秦暮楚。
苻登心中自然是明白这点,但他也乐得互相利用,他深知乞伏干归此时断不
会与他为敌,于是命令他镇守泾川,可以对后秦北上起一定的阻吓作用。
姚苌此次突袭虽然没有杀死苻登,但也逼使前秦大军退回边境,两军再次进
入对峙状态。
第十二节:秀兰的初夜
女营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作为一个军团作战了,如果日后出征时仍与男营相隔,
会很不方便,因此众将都劝苻登解散女营,或者只把她们当作守城的部队,不随
军出战,但苻登力排众议,仍下令保留女营,并由张秀兰担任大将,斛律婉为副
将,女营战士无不欢欣鼓舞。
苻登退守安定后,一边招兵买马,一边在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由于庞义的背叛,他所据有的秦川城现在则成了阻挡在前秦大军南下的一道
障碍,苻登决心等明年春天过后便要拔掉这一颗钉子。
自新平一战后,整个冬季双方都没有再爆发新的战争。
女营的战士们在安定城中主要负责后勤和守城工作,倒是过了一段平平淡淡
的日子,但是一想起过去那一段段的往事,一个个逝去的姐妹,女兵们常常都私
下掩面而泣。
而秀兰自打那天用身体来为苻登取暖之后,每次看到他,心跳都会不自觉的
加速,脸儿也忍不住泛起红来,回答他的问题时也常常不受控制的结结巴巴,甚
至晚上有时会作自己赤着身子被人抚摸的梦。
「这是什么回事啊?难道我……?」秀兰总是这样问自己。
秀兰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在那个年代来说早已过了适婚年龄,但女营的战
士们除了毛皇后外,都没有和男人发生过关系,长年的军旅生涯和严格的纪律控
制,女兵们虽然也经常相互开一些荤玩笑,但却没有真正感受过鱼水之欢,在生
理的需要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她们只能在洗澡或睡觉的时候互相抚摸对方来作
为宣泄。
进入青春期的秀兰也曾试过与虎妞一起脱光光的在床上玩耍,生性粗犷的虎
妞自然是扮演了「男性」的角色,每每把秀兰压在自己的身下,秀兰则闭着双眼,
把虎妞想像成一位她从没见过的帅哥,并在不停地爱抚她,既感到羞涩,又感到
兴奋。
她与虎妞除了是要好的姐妹外,还夹杂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只是后来女营随苻登南征北战,一门的心思都放在战斗上了,自然没时间来
作那样的玩耍。
那年在新平大营中,当她不得不亲手斩下虎妞的头颅时,心里痛苦得一度想
自我了断,那天她不仅仅杀了最要好的姐妹,也杀了自己的「恋人」。
自打那天后,秀兰封闭了自己的春心,直到她用身体给苻登取暖的那一刻,
才重新释放了出来。
再加上一连几个月没有战争,春心更是日益荡漾。
只是苻登一来是当今皇上,二来他还是毛皇后的丈夫,秀兰每每想到这点都
忍不住责备自己,只是她心里面越是反抗,思念之情就越强烈。
一天晚上,秀兰与斛律婉换完岗,正打算回房休息,这时一小兵来报,说苻
登有事要找她。
秀兰长年的军旅生涯使她第一个反应就快速赶往太守府,看皇上有何吩咐。
然而当她进入中堂后却没有看到苻登,倒是一年长侍从在里面等候她多时了,
他对秀兰说:「陛下有旨,请将军到御房一去。」
秀兰一听,心中「格登」的跳了一下,御房不就是苻登的寝室吗?有要事吩
咐为何要跑到那里去。
那侍从见秀兰有所犹豫,便笑着说:「将军无需顾虑,只管前往便是。」
秀兰只好带着满腹的疑惑跟着那侍从一起前往苻登的寝室。经过了一个又一
个的转角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那侍从在门前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陛下,张秀兰将军已到。」
里面立刻传出了苻登的声音:「有请!」侍从便起身打开了门,脸带笑容地
对秀兰说:「将军,请。」
秀兰从那侍从的眼中看出有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中不禁有所防备,但是里
头的声音确实是苻登的,似乎又不像有诈,只好点头示意,然后走入房中。
只见苻登的房间里挂满了彩灯,里面照得如同白昼,中间的檀香焚炉使整间
房子都充满了令人愉快的香气,房子的壁外均装有炕炉,因此秀兰一踏进房中便
觉得十分暖和。
还没等秀兰向苻登行礼,只听见身后「啪」的一声,门一下子就关上了。
秀兰大惊失色,连忙回过身去开门,谁知门已被反锁上了。
正当她以为又发生叛变事件时,身后的苻登开口了:「秀兰莫怕,此乃朕的
意思。」
秀兰一听,心中又「格登」的跳了一下,看看此时的环境她太概猜到苻登想
干些什么了,心中害怕之余竟也闪过一丝的兴奋。
秀兰连忙回身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陛……,陛下。深夜传……,
传末将到此,不知……,不知有何吩咐?」
苻登看着秀兰那浑身发抖的样子,也不禁觉得好笑。
他轻声地说道:「来,秀兰。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秀兰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双眼好不容易才能直视前方。
她看到苻登穿着一件镶着九龙图案的黄金袍子,脸上的胡子头发弄得整整齐
齐,可能是略化过妆的缘故吧,秀兰觉得此时的苻登比起平日在军中显得更加英
俊潇洒。
尤其是当她发现苻登的双眼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时,心头的小鹿不禁四处
乱撞,也不知是因为房间暖和还是因为紧张,秀兰觉得自己浑身发烫,脸儿也涨
得红通通的。
这时苻登走近了过来,温柔地说:「秀兰,今晚朕唤妳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事。
那天晚上,若不是妳用身子来为朕取暖,恐怕朕早就冻死荒野了。这救命之恩,
朕是永生难忘。」
秀兰如含羞草一般,垂着个脑袋回答:「陛……,陛下过誉……。秀兰只是
做了……,身为臣子该做的事。」
苻登用手轻轻的托起了秀兰的下巴,温柔地看着她说:「为了报答妳,朕打
算立妳为皇后,如何?」
秀兰一听,脑袋「嗡」的响了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吓得连忙后
退了几步。
「陛下……,秀兰只是卑贱之身,怎敢觊觎皇后之位?再说娘娘尸骨未寒,
我又怎能接受陛下的恩惠呢?请陛下三思!」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啊!自敏娘不幸遇害,朕是日不能
啖,夜不能眠。以致荒废朝政,方有新平一败。但是,自从秀兰妳救了朕一命后,
朕才得以有机会东山再起。也是从那天开始,朕结束了醉生梦死、自暴自弃的日
子。秀兰,妳简直是朕的福星啊!相信敏娘也一定会理解的!」
「可是陛下……。」
还没等秀兰答话,苻登已大步向前,一把抱住秀兰。
秀兰一惊,一下子就把苻登给推开了,苻登也没料到她会如此激烈地反抗,
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秀兰看见自己把苻登给推开了,心中愈加惊慌,一时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苻登仿佛有点生气了,满脸怒容地向秀兰丢下了一句话:「把衣服脱了!」
又羞又怕的秀兰,双手好像已经被苻登控制了一般,颤抖着把上衣慢慢地脱
了下来。
「脱!给朕脱光了!」苻登吼道。
秀兰吓得要哭出来了,连忙说道:「请……,请陛下饶了我吧!」
苻登依旧瞪着秀兰,大声地吼着:「这是圣旨!妳难道想抗旨吗?!」
秀兰没法了,只得闭上双眼,慢慢把自己身上的布料脱了个干干净净,赤身
裸体地站在苻登的面前。
这一刻苻登惊呆了,他没想到秀兰的身材和毛皇后竟是如此的相似,同样是
雪白粉嫩的肌肤,一双圆润对称的乳房上还能清晰地看见淡蓝色的静脉血管,胴
体既丰腴又结实。
苻登忍不住了,一把抱住秀兰便用嘴紧紧地贴着她的双唇,激烈地吻了起来。
秀兰也没有反抗,一来是不敢,二来那天雪夜后,她对苻登已经有了一种朦
胧的好感,对于苻登的主动示好,她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慰。
其实早在以前,出于好奇心的她也曾和虎妞尝试过接吻,但毕竟大家都是女
人,仅仅是满足了好奇心,并没有满足生理上的需要,这次她终于有机会体会到
与男人接吻的感觉。
最后,秀兰的好奇心,还有对苻登的好感最终战胜了恐惧和羞涩,她自己也
忍不住抱着了苻登,两个人就站在那儿热吻了起来。
看到秀兰开始变得主动了,苻登便一把把秀兰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然后
把身上的袍子一脱,露出了那粗壮的身躯。
原来他里面早就脱光了,只是外面披了一件锦袍而已。
刚刚开始进入状态的秀兰一看到苻登的躯体也不禁吓了一跳,虽说光着膀子
的男人对于军旅出身的她来说是司空见惯,但全身赤裸的男人她倒是第一次看见,
也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祖宗」。
她们在女营里面也喜欢把男人的那活儿当成荤笑话的题材,可是当她看见苻
登那条布满血丝的钢棒时却吓得不轻,甚至觉得有点儿恶心,眼睛不自觉的就闭
上了。
秀兰此时也懒得作无谓的反抗,她就这样呈「大」字形地躺在那张热呼呼的
炕床上,既害怕又渴望地等着苻登的「进攻」。
秀兰先是感觉到双腿被苻登抓住,并强行向两边拉伸,仿佛要把她的双腿拉
成一字形。
然后她感觉到一条温暖的肉棒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下体,那阵强烈的痛感令
她大声的呻吟了起来。
那条肉棒一进一出的,秀兰觉得下体相当疼痛,但疼痛中又夹带着一种说不
清的快感,那是她们在女营中洗澡或在床上互相抚摸所体会不到的。在进攻了几
分钟后,苻登才放下了她的腿,双手的目标转移到秀兰那犹如白面年糕一样的双
乳上,像搓面团的一般揉着,同时手指不停地摩擦着她那红红的、软软的乳头,
使它们慢慢变得如橡皮一般高高的立了起来。
被不停地刺激乳头的秀兰觉得越来越兴奋,那原本羞愧回避的情绪渐渐消失,
表情也由痛苦转为享受了,双手不停地乱抓自己的头发,把髻鬓扯得凌散一通。
炕床上的热量再加上那剧烈的运动,两人身上都泛起了细细的汗珠,秀兰那
嫩白的皮肤像涂了一层蜡油,在灯火的映衬下闪闪发亮,越发显得性感诱人。
秀兰与豪放的毛皇后不同,她不会主动「进攻」或「反击」,只是一直闭着
眼睛,享受着苻登施给她的爱。
最后两个湿漉漉的光身子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秀兰兴奋得双手不停地在苻登
的背部连抓带划,苻登的舌头则在秀兰那布满香汗的肌肤上四处游走。
这个时候秀兰也毫不掩饰她对苻登的爱恋,在呻吟的同时不停地喊苻登的名
字。
苻登对秀兰其实早有好感,只是他更爱毛皇后。
虽说皇帝有个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为了不伤害毛皇后的心,苻登
把他对秀兰的那份爱恋之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而那天知道秀兰用自己的身体来为自己取暖时,那份爱恋便一发不可收拾的
爆发出来。当他感觉到秀兰也对自己有好感时,就下定了要纳秀兰为后的决心。
一直在「痛苦」地呻吟着的秀兰仿佛已无法满足,舌头来回地舔着自己的一
双红唇。
苻登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手,他适时地抱着秀兰的脸蛋,把嘴贴了上
去,于是两人激烈地接起吻来。
感觉快到极限的苻登也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当秀兰感觉到一股股暖流从
下体冲入体内时,她彻底的融化了。
今天是她真正体会到男女交欢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跟以前两大女孩脱光光
玩儿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多年来对性爱的渴望终于得到了满足,激动的泪水不停
地从眼睛里涌出。
冲锋完毕的苻登仍然伏在秀兰的胴体上,看到秀兰轻声的哭了起来,怜爱地
用手指去抹她脸上的眼泪,温柔地问道:「秀兰,是不是朕弄痛妳了?唔?」
秀兰摇了摇头,看着苻登说:「能伏侍陛下是秀兰的荣幸,只是觉得有点对
不起娘娘。」
一提起毛皇后,苻登的双眼也禁不住泪水打转,叹息道:「当初朕对敏娘发
誓,倘他日平定了天下,一定让位于太子,与她天天过神仙般的日子。没想到
……,她却先走了,丢下了朕一个人。这都是朕的错……。」
还没把话说完,苻登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秀兰连忙安慰他说:「陛下请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娘娘若是有灵,知道陛下
因此而流泪终日,她一定会不高兴的。娘娘冒着生命的危险,带领着我们随陛下
南征北战,就是为了能实现陛下一统中原的宏愿。所以陛下更应该振作起来,可
不要辜负娘娘的一片苦心啊!」
「那你愿意当朕的皇后了?」苻登笑着问道。
秀兰脸儿一红便扭过了头,羞答答地说:「秀兰今晚已经是陛下的人了,今
生愿做牛做马伏侍陛下。但若要册立秀兰为后,我是宁死不从。」
苻登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为何?难道妳讨厌朕?」
秀兰摇摇头说:「并非如此,只因秀兰出身低微,又无过人战功,有何德何
能为一国之后?再者娘娘如今尸骨未寒,陛下若纳一无名女将为后,朝中百官会
作何感想?太子殿下又会作何感想?营中众将又作何感想?秀兰能蒙陛下施恩,
能当一小妾已是三生有幸,岂敢觊觎皇后之位。」
「秀兰妳真是细心体贴啊!朕能纳妳为妾,也是三生有幸了。」
「妾身也是,能与陛下行鱼水之欢。秀兰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秀兰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朕已经失去了敏娘,不想再失去妳了。」
「妾身既为女将,早就做好战死沙场或刑场断头的准备。在这个乱世里,谁
又能长命百岁呢?比起那些天天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没有能力反抗乱兵施暴的
平民女子,我们已经不知幸福多少倍了。何况与众多的姐妹们相比,我还能成为
了女人后再死,此生已无遗憾了。」
「朕戎马一生,方知人生苦短。但秀兰妳绝不能比朕先死,知道吗?这是圣
旨。」
「臣妾遵旨。」秀兰笑着答道。
两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度过了一个甜美而温暖的晚上。
次日苻登便宣布纳张秀兰为妾,众将纷纷祝贺,女兵们更是把秀兰团团的围
住,问了许多让秀兰面红耳赤的问题,而斛律婉既替她高兴,也感到妒忌。
像她们这种天天与死亡相伴的女性来说,能够成为女人后再死,多少也是一
种本能的愿望吧。
一晃几个月又过去了,恢复了往日斗志的苻登一扫过去的颓废,天天积极备
战,同时也发信与留守抱罕的元老苻宏,让他拨一万兵马前来援助。
由于女营人数过少,苻登也分了五千人归秀兰指挥。
冬去春来,新一轮的大战即将要展开了。
第十三节:满门抄斩
趁着乞伏干归与姚苌在争夺南安郡之机,苻登率领三万大军再度南下。
攻城拔寨如摧枯拉朽一般,沿途的小势力望风而降,前秦大军便如滚雪球一
般迅速壮大至五万人。
短短五日之内便杀到了秦川城下。
镇守秦川的庞义没想到苻登会这么快杀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一边派人南下向姚苌讨救兵,一边下令严守城池。
苻登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大军一到马上下令攻城。
被派作先锋的全是途中的降将,这样一来可以保留亲兵亲将的实力,二来降
将为了向苻登表示忠诚,也下令士卒奋力进攻。
庞义本是秦川太守,原本是离敌人腹地最远的,然而当他背叛了苻登后,他
的城池反而成了后秦抵挡前秦的最前线。
由于上次没能杀死苻登,庞义与手下众将是提心吊胆。
而且姚苌事后也没有给他们什么实质上的好处,因此都心怀不满,这回面对
那如暴风一般卷过来的前秦军,士气更是降到了冰点。
几个时辰后,城门就被攻破了,大军长驱直入,守城的军队均丢盔弃甲,一
哄而散。
看见势头不对的庞义竟抛下将士家人,只带着几个卫兵便往南门出奔了。
原本斗志就不高的守军,看见太守竟先自逃跑了,城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将士们纷纷往南门夺路而逃,一度与出逃的百姓堆成了一团,互相践踏,顷刻之
间南门便尸横遍野。
苻登对城陷之迅速也感到无比惊讶,庞义虽非善战之将,但也并非庸才,本
打算在三天之内——即后秦援军到来之前攻下,没想到只用了一天便大功告成。
感叹之余苻登也下令全军攻入。
虽说城中守军已乱,但也有部分知道没有退路的将军也带领手下士兵进行了
奋力的抵抗,无奈人数过少,且各个部队之间分隔太远,最终也被前秦军逐一击
破。
秀兰这时带着五千将士直取太守府,据守府中的士卒抵抗得异常顽强,双方
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而指挥的竟是一名身穿绿衣,头扎白布的女性。
秀兰不禁暗暗称赞,也如毛皇后一般,心中有了要收降对方的想法。
她传令下去,务必生擒此人。
太守府的守军虽奋勇作战,但人数上始终处于劣势,秀兰的大军很快便鱼贯
而入,但那女将似乎仍不死心,指挥着府中的家丁撤回城楼据守。
可这些家丁哪里是正规军的对手,秀兰亲自带领女兵冲杀,如同秋风扫落叶
一般,里面的杂牌军很快就成了女兵们的刀下鬼。
等秀兰和手下女兵杀入大堂时,就只剩下那女将一人了。
秀兰提剑一指,喝道:「还不速降更待何时?!」
那女将不答话,提起宝剑大喝着直奔秀兰而来。
她气势虽猛,但破绽百出,秀兰起手一剑便把她手中武器打落,再箭步上前,
捉住她的右手使劲向后一扭,再用大腿一压,那女将便被制服在地反抗不得,只
是不停在喊:「可速杀我!」
秀兰虽佩服她的勇气,但是却失望不少,因为从她的身手来看,根本不像是
经过训练的女将。
秀兰接过女兵递来的麻绳,把那女将捆了个结实,然后问她的身份以及庞义
的去向,但那女人只是把脸扭过去一声不吭。
旁边的女兵气得举起长枪来威胁她,结果那女人干脆把眼睛都闭上了。
秀兰不打算逼她,后来通过被俘敌兵的口中才得知原来庞义早就溜掉,而这
个女人竟是庞义的正妻徐氏。
这时城中各处的抵抗已基本平定,苻登的主队也奔往了太守府,秀兰与众将
士已在府门外恭候多时了,并把太守府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苻登汇报。
「哼,竟然丢下士兵和老婆自个逃命。这个庞义,朕还是真是看错他了。难
怪这城这么容易就攻下来。」苻登轻蔑地说。
「反倒是他老婆还是个好样的。虽然不通武艺,但仍指挥士兵抵抗。对了,
那庞义的家人在哪里?」
秀兰回答:「没有发现庞义的家人,据降兵说他们好像都逃出没多久。」
苻登听后当即下令,要众将士守住各个城门,不能让任何人出去,并且搜捕
庞义家人,若有供出者则重重有赏。
苻登一行人进入太守府中的校场,众将于两边坐定,苻登就坐于帅位,秀兰
则坐在他的身边。
苻登先是指示迅速安定城中百姓,并做好城池的守备工作,然后再听众将的
报告,最后秀兰对苻登说:「陛下,若找到庞义的家属当如何处置?」
苻登双眉紧锁,眼中闪出了一股杀气。
「庞义背叛,令我军痛失新平要地,兵士百姓惨遭姚贼屠戮。如今,竟又丢
下将士家人逃亡,此等不忠不义之人,岂可轻恕?按我大秦律例自当满门抄斩!」
「那……,庞义妻徐氏又当如何处置?」
「这还用问吗?秀兰,朕知道妳的想法,但其亲族皆要处死,她岂能一人独
免?何况如你所说徐氏根本不懂武艺,就算妳收了她也派不上用场。不过她的胆
气朕倒是挺欣赏,就把她带上来让朕问问话。」
于是秀兰便下令把徐氏押上校场,在场众将都很自然地把注意力转移到校场
下面。
只见两个女兵押着一个赤条条的女人上了校场,那女人小胸且腰身略有发福,
臀部曲线扁平,双腿短而发胖,脚背也比较高,一个典型中年妇女的身材。
她头发凌乱,但无法掩盖那秀气的鹅蛋脸,一双丹凤眼边虽泛着淡淡的鱼尾
纹,但目光炯炯有神,鼻梁长得高高的,看得出她年轻时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双手被结实地反绑了起来的徐氏知道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但此刻她仍表现
得很平静,面对着苻登和校场两边的将军,她没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
两女兵把徐氏押到校场中央时,便喝道:「跪下!」同时用膝盖一撞,徐氏
两腿一分,「啪」的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但她的腰依旧挺得笔直。
苻登稍稍打量了一下徐氏,问道:
「妳便是庞义之妻?」
「正是。」
「妳可知罪?」
「我只是自卫,何罪之有?倒是陛下兴兵来攻,让黎民百姓陷于火海之中,
不知这是谁人之罪?」
「大胆!妳竟敢如此诋毁陛下!」秀兰气得马上反驳。
「无妨,让她说吧。」苻登示意秀兰安静下来后继续问道:「徐氏,妳可知
你丈夫庞义本是朕之臣子,而他竟然叛国投敌,开门揖盗,让姚贼火烧新平城,
有多少将士和百姓死于非命,妳可知否?」
「我乃一女子,不知天下大事。只知丈夫被陛下无故鞭挞,差点送命。他之
所以背叛陛下实是不得已之举。」
「好你个徐氏,倒是油腔滑调。只是庞义眼见大军压境,竟丢下妻子家人逃
亡,不知妳又作何感想?」
「确实是丢人现眼,我无话可说。只是我作为太守之妻,已经尽了自己的本
分,也就死而无怨。」
「妳一介普通女子,不想胆色如此过人,朕十分欣赏妳的勇气。原本打算将
你处斩,可现在也打算给妳一条生路。若妳能与庞义断绝夫妻关系,便饶妳不死。」
「庞义不仁,但我不能不义。若我为苟活于世而背叛丈夫,那与临阵脱逃有
什么不同?而且,作为太守之妻,因丈夫之过而令将士惨死、百姓受苦,我还有
何面目存活。陛下的好意心领了,我只求一个痛快。」
「唔……。」苻登看她心意已决,心中稍稍觉得婉惜。
「既如此,妳还有什么要求吗?朕会尽量满足妳的。」
徐氏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苻登对秀兰说:「徐氏是妳亲手所擒,就由妳来操刀吧。朕早就听說妳使得
一手好刀,今天正好见识见识。」
秀兰知道苻登是指她将虎妞处斩一事,一想到这里,心里感到特别的难过,
虽然不愿,但也不敢违抗,只好应允。
她接过女兵递上来的大刀,紧紧地握在手中,径直走到徐氏的身边,找了一
个合适的位置站好。
徐氏平静地说:「女将军,辛苦妳了。」
「嗯。」秀兰只是很简单地应答了一下。
她把大刀「噌」的一声从刀鞘里拔出,然后把刀鞘交给旁边侍候着的女兵,
左手按住徐氏的溜肩轻轻往下压。
徐氏也十分配合,顺从地弯下了腰身。
秀兰把徐氏那散乱的长发一绺一绺地向前拨,露出了她那短而细的脖子,同
时用手指确认一下颈骨关节的位置。
徐氏的身材略胖,被扭在后面的双手把背部的皮肤大块大块的折了起来,两
只被绑在一块的手掌紧紧的握着,表面看起来很平静的徐氏,心中还是十分害怕
的。
秀兰臂力虽大,但谈到斩决犯人也只有一次的经验,受刑人还是自己的姐妹,
因此当时心中除了悲痛之外并没有其它更多的想法。
然而这次斩决的对像是敌人,反而变得紧张了起来,更何况众将的目光都集
中在她的身上。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第一次执刑都能成功,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秀兰深呼吸了一口,用大刀摆在徐氏脖子的上方,对准好位置后才高高的举
起。
苻登从桌子上的签筒抽出火签,看到徐氏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忍不住摇了
摇头,仿佛徐氏在他心中的形像大打折扣。
当苻登把火签一丢,大喝一声「斩」时,徐氏的身体犹如触电一般震了一下。
秀兰知道她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了,为了不让她有更多的动作,秀兰把刀用
力一握,大喝着向下一砍,接着发出了如同劈柴般的响声,一颗裹着乱发的头颅
向前飞了出去,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花跌落到地上,并向前滚了几滚。
那过度紧张的身子一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便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般奋力挣扎,
犹如井喷的鲜血随着左右乱舞的脖子飞溅而出,连在旁边的秀兰也遭了殃,脸上
身上都沾满了滚烫的鲜血。
徐氏那全身涨红的躯体在挣扎了几下后就因失去了平衡而趴倒在地上,像一
条被丢在砧板上的鱼般拼命地扭动着,双手好像也想用力挣脱绑在上面的绳子一
般,两条短腿不停地在踢着蹬着,直到脖子里的鲜血由喷射变成流淌后才停止了
活动,尸体前面的空地几乎都被染成了一片鲜红色。
被溅了一身血的秀兰感觉到一阵的尴尬,旁边的女兵急忙递上干布。
秀兰究竟是见惯血腥场面的人,她并没有惊慌,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
起干布不停地擦脸。
接着再用布拭干刀上的血迹,递给了旁边的女兵,顺手接过盘子。
然后跨过那仍在挣扎的尸身,一把抓住那颗头颅上的头发,把它高高的提了
起来,并向两旁的众将展示,那头颅里面的鲜血仍在一条条的往下流着。
众将对秀兰那如同闪电般的刀法无不大加赞赏,苻登更是微笑着拍起了手掌。
顺利完成任务的秀兰总算松了口气,听到周围的赞叹声,秀兰感到十分高兴。
提在手中的头颅就像是战利品一般,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那具无头裸尸,还
有那一滩的鲜血,秀兰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
她把那颗头颅端端正正的摆在盘子上,那长长垂下来的乱发把盘子都遮住了,
看上去那首级如凌空飘起一般,甚是可怖。
秀兰把盘子往苻登桌子上一呈,从容地说道:「陛下,请验首。」
苻登用一支火签拨开挡在首级脸前的头发,认真地看了看,只见那头颅翻着
白眼,张口龇牙,徐氏脖子被砍断时的表情永远地定格在这张脸上。
苻登再次摇了摇头,用火签把那头发重新挡在首级的脸前:「到底是叛徒的
妻子。」他也许觉得真正的女英雄应该由始到终都保持着那份视死如归的气魄,
而徐氏却虎头蛇尾了。
在开完军事会议、斩决了徐氏后,苻登便宣布解散。
待众将离场后,那两个女兵便一人抓住着徐氏的一条腿,把尸体拖出校场,
一条长长的血印一直拖到门外。
秀兰也连忙进入太守府中,找澡室好生的洗洗身上的血迹。
苻登正欲随卫兵外出视察时,一名将军前来报告,说庞义的亲属已经全数被
捕,没能逃出城外。
原来在战争爆发时,他们原本是一直忐忑不安地待在太守府中,只有庞义和
他的两个儿子在城外指挥作战。
由于作为主帅的庞义突然弃城逃跑,城中军队当场大乱,而他的两个儿子也
被攻入城池的前秦军杀死。
当消息传入府内时,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因丈夫背叛、儿子战死而感到悲痛
的徐氏决定与太守府共存亡,同时让士兵设法让家人逃出城外。
然而前秦军已经鱼贯入城,迅速封锁了各个出口。
于是他们只好乔装成老百姓混在众人之中,可惜苻登的悬赏令很快就收到了
效果,有老百姓把他们指认了出来,甚至城中的一些与庞义有亲戚关系的官员和
富商也被百姓们供出。
「请陛下定夺!」
「押往市曹,统统处斩!」苻登把火签筒朝地上一摔,愤怒地吼着。
苻登短短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庞义一家以及亲戚们大小五百多口
人全部被押往市中心的刑场斩首示众。
尖叫声、哭声、骂声、求饶声乱成了一片,刑场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染上了红
色,催人呕吐的血腥味瞬间布满了整个秦川城。
不少官员和商人为了巴结庞义,都和庞氏族人结了姻亲,有的甚至还把女儿
嫁给庞义做妾氏,并利用权力来谋取私利,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下反而为他
们敲响了丧钟,挨刀之际均后悔不已,只觉天意弄人。
那些连十岁都不到的小孩也惨遭刽子手的蹂躏,刽子手用脚把他们踩着才砍
下他们的头,一颗颗小巧玲珑的首级上都印满了痛哭流涕的表情。
在老人、男人和小孩被斩决完毕后,剩下的女人全被剥了个精光,她们十人
一排的跪着受刑,就像是一条条串在铁杆上的烤鱼。
她们无一不是哭着被斩下首级,一具具雪白的尸身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胆子小的则在疯狂的痛哭后晕厥了过去,刽子手只得搬来了大木桩,把她们
的头枕在上面后才一刀砍下。
每砍完十个后,士兵们便再挑十个连拖带拉的拽上刑场。
在后面候斩的女眷们仿佛是一群待宰的猪,她们全都哭成了一片,凄厉的哭
声足以让阎王府倒塌。
然而在面对着这样血腥凄惨的情景,围观百姓们的脸上却是无一例外的呆滞,
好像在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因为像这样诛九族的场面,他们是见得太多了。
在十六国这个混乱的时代里,几乎每一座城市都不时上演着这样的灭族惨剧,
而且比起各地时有发生的屠城和虐杀,这样的集体行刑反而显得格外的「仁慈」。
这一场大屠宰持续了几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后才告结束,当最后一个女人
的头被斩下后,凄厉的悲鸣才消失于布满鬼魂的雾气当中。市中心此时是真正的
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强烈的血腥味把附近的野狗全吸引过来了,三五成群的乌
鸦则在刑场上空不断地盘旋着,同时发出那让人发怵的沙哑喊声。
头颅、裹着衣服的尸体、还有皮肤苍白的裸尸,堆成了三座大山,发出阵阵
的腥臭,即使是传说中的地狱,恐怕也看不到如此凄惨的景象。
秀兰在斩了徐氏后,便独自在太守府的澡间里冲洗身上的血迹和汗污。
方才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演,回想起和自己从小一起玩大的
姐妹们,现在不是战死,就是死在了刑场之上。
在这个乱世当中,不管是当平民还是从军,都是时刻面对着死亡,说不定哪
一天,自己也会像徐氏那样在众目睽睽下被斩首。
想到这里,秀兰不由得感叹人生之苦短,眼泪忍不住扑蔌扑蔌地流了下来。
[ 本帖最后由 ArielBesse 于 2018-3-12 23:02 编辑 ]